肖百萬的到來意料中的在家里引了一系列的雞飛狗跳。
說起來,肖百萬和大黑有點王見王的意思。每次見到大黑,肖百萬都要沖上去吼幾句。盡管肖鴻在肖百萬來之前已經吩咐了它無數遍不要招惹大黑,6凌西估計肖百萬根本沒記住,見到大黑還是第一時間想著撲上去。
6凌西頭疼的厲害,又不能把肖百萬塞回去,只得委屈大黑避讓著肖百萬,又耐心地安撫了肖百萬半天,才讓肖百萬適應了肖鴻不在身邊的環境。
「真是不長記性。」6凌西模了模肖百萬的頭,「大伯吩咐你的話一句都沒記住嗎?」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6凌西已經透過肖百萬凶悍的外表認清了它的本質。方磊之前曾經說過,藏獒智商不高,在狗類里算是墊底的那種。所以盡管藏獒戰斗力逆天,但只能被人們當做斗犬,而無法做警犬。肖百萬用事實親自證明了這句話。
盡管肖百萬不清楚6凌西在說什麼,但動物的本能告訴它待在6凌西身邊很舒服。它親熱地把兩只前爪搭在了6凌西的肩膀,湊過來用口水給6凌西洗了一遍臉。這是它和肖鴻表達親近的動作,但肖百萬忘記了6凌西的小身板完全和肖鴻沒得比。小獅子一樣的身形壓了上來,6凌西差一點被壓垮,好不容易才躲開肖百萬那張毛茸茸的大臉。
把肖百萬安頓在了1o1,6凌西轉身回了顏越這邊。他剛一進門,大黑嗅了嗅鼻子,不由分說沖上來熱情的給6凌西又洗了一遍臉。習慣了大黑平時的沉穩,6凌西對大黑的行為不由有些意外。以為是之前讓大黑避讓的命令傷了大黑的心,6凌西安撫地陪著大黑待了半天。
晚上臨睡前,6凌西和顏越說起了大黑和肖百萬的行為,顏越听著眼神逐漸變得古怪,輕聲地笑了起來。
6凌西一臉懵懂,「怎麼了?」
顏越微微用力把6凌西壓在了身下,一雙眸子亮若星辰,專注地看著6凌西,含笑道︰「沒事,我想起小狗爭地盤了。」
6凌西︰「……」
顏越眼中的笑意加深,親了親6凌西的眼楮,低聲道︰「小西是我的,它們都爭不過去。」
他說完溫柔地吻住了6凌西,6凌西乖乖地閉上眼,覺得顏越的行為和小狗圈地盤也沒什麼兩樣。
因著晚上睡得晚,6凌西第二天就沒起來。在他睡覺時,大黑和肖百萬已經快要把小院給拆了。兩條狗一早就對上了,呲著牙沉默地互相撕咬著。肖百萬勝在體型龐大,大黑勝在身姿敏捷,誰也奈何不了誰。顏越抱著筆記本自顧自的查收著郵件,對于大黑和肖百萬之間的爭斗完全沒有干擾的意思。在顏越看來,一山不容二虎,以前大黑和肖百萬有人壓制著打不起來。現在它們天天待在同一個屋檐下,肖百萬完全是一根筋,只靠大黑的退讓和6凌西的安撫撐不了多久,干脆讓它們打一場,分出勝負也就算了。
顏越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兩條狗打的熱鬧,但都還顧及著分寸,沒有到你死我活,有些點到為止的意思。
「吼。」大黑壓著嗓子,從喉嚨深處出了威脅的怒吼。
肖百萬不甘示弱,凶悍地瞪著大黑。
眼看兩條狗要再一次撕咬在一起,6凌西隱隱听到外面的動靜,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叫著︰「大黑?」
大黑耳朵抖了抖,收起了身上的狠戾,幾步跳上陽台,蹲在地上一臉淡定狀。肖百萬比大黑反應慢了一圈,還在呲著牙沖著大黑的方向恐嚇著。
6凌西一出來看到的就是肖百萬憤怒的樣子。對比兩條狗現在的樣子,顯而易見又是肖百萬主動挑釁大黑,而大黑听了他的話一直在退讓。6凌西心中一軟,先是模了模大黑的頭,抱著大黑夸獎了半天。怎麼說肖百萬都是家里的客人,大黑作為主人讓一讓肖百萬也是應該的。
大黑低低地叫了一聲,6凌西笑了起來,撓了撓大黑的下巴,小聲道︰「我最喜歡大黑了。」
夸獎完了大黑,6凌西又得安撫肖百萬。模頭撓下巴這些已經對大黑用過了,6凌西找了個小梳子開始給肖百萬順毛。結果一抬手就看到一縷毛被梳子帶了下來,6凌西愣了一下,「肖百萬怎麼開始掉毛了?」
顏越意味深長地看著大黑,大黑眯了眯眼楮,表情純良,安靜地蹲在了地上。
因著肖百萬掉毛的事,6凌西特意帶著肖百萬去找董志做了一個檢查。一般藏獒非季節性掉毛要麼就是寄生蟲感染患了皮膚病,要麼就是吃肉太多,飲食不健康,缺乏維生素、蛋白質等營養,導致皮膚抵抗力下降。董志檢查了一遍覺得肖百萬健康的很,什麼事都沒有。不過他看6凌西著急,想了想囑咐道︰「這幾天先讓它少吃點肉,多吃菜看看再說。」
顏越听著董志的吩咐,微微挑眉,略帶同情地看了肖百萬一眼,繼續瞞下了它和大黑早晨打架的事。
肖百萬的食量不小,曾經創下了一頓吃了半頭羊的記錄。平時肖鴻喂它基本以肉食為主,一頓要吃一臉盆骨頭,再搭配點蔬菜水果之類的,講究營養均衡。和大黑一樣,肖百萬也不肯吃狗糧,只喜歡吃肉。但自從6凌西听了董志的話,肖百萬的伙食就從一臉盆骨頭縮減為半盆,其他搭配的是適合狗吃的一些蔬菜。這些菜都是永春大棚種植的,虎子每次給小飯館送菜時特意送過來。
肖百萬對于吃不飽肉十分不滿,苦于無法和6凌西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委屈地開始了每天吃菜的過程。趁著6凌西不注意,兩條狗時不時要打一架。每次打架肖百萬都要被大黑咬掉幾縷毛。相比大黑一身短毛即使掉毛也不明顯,肖百萬掉毛的現象落在6凌西的眼中,只覺得是越來越嚴重。
6凌西在電話里和肖鴻說起這件事,肖鴻哈哈笑著︰「沒事,既然不是寄生蟲,就讓肖百萬少吃肉多吃菜。」
肖百萬急切地想要和肖鴻告狀,對著電話叫個不停。
肖鴻听著頗為滿意,「肖百萬看來挺精神,小西照顧的不錯。」
顏越听到之後,看肖百萬的眼神更加的同情了。
就在肖百萬連續吃了一個多星期的蔬菜之後,靈水河淨化項目正式開始了招標。這個項目規模不大,上頭才撥款2o多萬,算下來根本賺不了什麼錢。不過這是相對于其他的環保公司,對6凌西而言,苦草的生長沒什麼成本,撥款的這2o萬相當于純利潤。在沒什麼競爭的情況下,微園藝科技公司拿下了淨化靈水河的項目。
6凌西看過顏越準備的標書,里面除了提到苦草之外,還有很多他看不懂的科學名詞。
「淨化因子是什麼?」他指著其中的一個名詞問道。
顏越故作思索,隨後朝他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安杰想出來的。」
6凌西︰「……」
顏越笑了起來,解釋道︰「如果我們只說苦草的效果,恐怕不等淨化完靈水河,里面的苦草就會被有心人拔干淨了。像現在這樣虛構一些科學名詞,其他人的注意力就會被引到這些名詞上,比如什麼淨化因子,估計就沒什麼人關注苦草了。」
6凌西沒想到還以這樣,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復雜神情。他表情靈動,心思都掛在臉上,顏越看著心中癢癢,忍不住湊上前親了6凌西一口,低聲道︰「商場如戰場,向來是兵不厭詐。」
6凌西回神,彎了彎眼楮,「那到時要假裝往水中放點什麼嗎?」
顏越眉頭微挑,「隨便倒瓶礦泉水就行。」
6凌西︰「……」
項目確定之後,兩人抽時間帶著大黑幾個回了一趟靈水村。臨上車時,6凌西把肖百萬安排到了副駕駛,他和大黑、小黑坐到了後面。說來也奇怪,自從肖百萬在來的前兩天和大黑起過沖突外,6凌西再沒見過兩者起沖突。雖然肖百萬和大黑和睦共處是他一直希望的,6凌西總感覺似乎哪里不對。
他模了模大黑的頭,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顏越。顏越心中曬然,安撫著對6凌西道︰「說不定大黑和肖百萬惺惺相惜,也不見得每次見了面都要打來打去。」
6凌西不怎麼相信這個說法,又找不到辯駁的借口。他狐疑地看看大黑又看看肖百萬,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知道媽媽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肖百萬一直掉毛不見好,看它天天吃蔬菜也沒什麼精神。」
他是真的擔心肖百萬一直掉毛的事,雖然看著不嚴重,但長期這樣掉下去肯定是個問題。
顏越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笑意,對于這個問題他也無能為力。大黑自從現肖百萬掉毛=吃蔬菜之後,每次和肖百萬打架就只抓毛,不做別的。有時候肖百萬不搭理它,它還要故意挑釁肖百萬。顏越看在眼里,好笑之余也覺得肖百萬是自作自受。不過這一兩天肖百萬學乖了,開始不怎麼找著大黑打架了。它似乎也意識到每次打完架吃到嘴里的骨頭就會少,打架和骨頭的多少之間總算是劃上了一個等號。
這樣想著,顏越忍著笑道︰「放心,過幾天肖百萬應該就不會掉毛了。」
他說的太過篤定,6凌西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的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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