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病毒或許根本不能算是一種病毒,當無數幽綠的觸須纏繞上徐凌的輪力時他已經明白了這種感覺。
這完全是一種生物,極具思維性與欺騙性,當徐凌以為自己的輪力能夠將他們徹底吸引的時候,那種病毒竟然瓦解了自己的組成混入了輪力之中。隨後幾何倍的生長起來,好像一棵大樹一般汲取著養分。
這樣的情形太過可怕,能量只會促進這種生物的成長,而當他的輪力被徹底耗盡時,自己也將會和眼前的那個男人一樣,化作干尸一般的存在。
徐凌暗罵著自己的大意,他確實太過小看這些未知生物的能力,以為自己的輪力已經天下無敵。
而這個錯誤,幾乎在頃刻間令他喪失了性命。
幸好,徐凌的輪力已經凝稠到了一個極高的境地,整整兩個小時的允吸也只是令他損失了極小的一部分輪力,而那種生物因為這股力量卻在他的手臂中生瘋狂的生長著。
如此境地,徐凌能夠想到的辦法只剩下了一個,他的心跳開始加速,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究竟是什麼。
但與其慢慢的等待著死亡,卻不如孤注一擲,但凡是生物總是會有極限的。在這樣的思考中,他徹底解除了寒冰力量對于輪力的束縛,匯聚在右眼中的輪力如同洪水一般沖向了那種不知名的生物。
海綿或許能夠吸收遠超過體積數倍的能量,但若是面對一片大海,結果又是如何?
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當輪力擺月兌了束縛的時候,對于人體的符合不僅僅是血脈,更大的是在于那種可怕的負面情緒。
對于徐凌來說,這樣的感覺令他產生了一些懷念。但隨後對于生存的強烈渴望是他緊守著自己的內心,安靜的感受著那種生物陷入大海時的癲狂與掙扎。
露易絲與莉莉安看見的正是這樣的場面,綠色的枝節在徐凌的血管中瘋狂的生長,但隨後一切都停滯了。內體的兩種力量第一次為了生存而不再相互抑制,他們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是被沖淡了的墨汁,從純粹的黑色逐漸轉變成了灰色。
「露易絲,放開他。」
時隔整整三個小時,曹歷幾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幾時道的傷口遍布在他全身的各個角落,那個靦腆的年輕人早已被這種酷刑折磨的聲淚俱下,甚至再也哭不出聲來。
徐凌的話令他如蒙大赦。當露易絲的手掌離開他的身體時,曹歷激動的跪了下來,似乎對于自己奇跡般的生還無法置信。
莉莉安也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叫聲,第一時間拉起了徐凌的手臂看了起來,之前綠色的痕跡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徐凌沒事了,那就比一切都要好。
「別擔心了。」徐凌笑著拉開了莉莉安的手,走到了曹歷的面前,將那年輕人扶了起來,隨後說道︰「沒什麼好哭的,這點折磨就哭成這樣,會不會有點丟臉?」
話雖這麼說,不過在掃視了曹歷的全身後,徐凌還是把眉頭皺了起來,對著露易絲責怪的說道︰「你這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哪有。」露易絲不高興的嘟起了嘴,「我看你快要死了以為是他在暗算你。」
「快要死了?」徐凌奇怪的看著露易絲,他知道血族對于人類的生命體征的感覺是極為準確的,但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情況,這不禁讓他極為奇怪。
露易絲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可以問問莉莉安。有一段時間你幾乎就沒呼吸了,然後我一沖動,差點就把他殺了。」
露易絲指了指身旁的曹歷,那家伙此刻脖子上還有一道很大的劃傷,殷殷的流著鮮血。
徐凌也不好過多的責怪露易絲,不聲不響的撕下了身上的衣服,在曹歷目瞪口呆的神情下將他幾處最大的傷口包扎了起來,隨後對著他說道︰「你受了點皮肉傷,但我救活了你的父親,我們扯平了如何?」
「你救活了我的父親?你真的救活了他?」
就和之前的情況一樣,這個年輕人對于父親的感情極其深厚,在徐凌說出這句話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好像之前的所有折磨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徐凌點了點頭,道︰「你可以看一下,你父親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不過我估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不能回復意識。不過這回你可以用得上那筆錢了,給他找一家好的康復機構吧。」
「謝謝…謝謝…」曹歷激動的渾身顫抖,直到此時徐凌才真正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應該是曹歷的父親沒錯,雖然人類可以刻意的偽裝很多東西,但這種發自內心的激動卻是極難偽裝的。
待到曹歷逐漸平靜下來之後,徐凌再次說道︰「好了,我們應該可以開始交易了吧?快去把拓本拿出來吧。」
曹歷聞言連忙點頭,片刻後便從其他的房間中拿來了一個真空的儲藏袋,其中便放著一張與照片完全相同的拓本,但內容卻比照片上的不知長了多少倍。
「能幫我翻譯一下嗎?」
徐凌精通八國語言,甚至對于各國的土語都有所涉獵,但眼前的篆文實在有些形同天書,令他難以解讀。
曹歷點了點頭,指著拓本上的文字,說道︰「這全文的大概意思是說,秦王派人前往海外仙島尋找不死靈丹,雖然沒有獲得丹藥卻已經得到了鑄造之法。為尋求材料命令三千靈士共同施法,不料引動了天象,整個世界都好像坍塌了。但最終還是獲得了煉制的材料,已經鎖于九龍之鼎中。可惜淬煉需要七七四十九年,他無法堅持那麼長的時間,所以將**封存,待人重新開啟後即將再次君臨天下。」
徐凌听完了曹歷的翻譯,他陡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不知為何這段描述令他想起了那兩塊石碑之上的畫面。
引動天象,整個世界都好像崩塌了。
徐凌發誓自己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空間發生了碎裂,如同玻璃一般。
難道那種東西是被人刻意引出的?
這段文字的所有內容都在說著一件極為可怕的事,那便是九龍之鼎中便是封鎖了那灘如同淤泥一般的怪物。
而現在更為可怕的是似乎有人想要得到那種東西,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危險了。
徐凌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曹歷,道︰「你之前提到過半年前有人寄信給你爺爺,所以你父親的事應該就是那之後所發生的。這份拓本上說的是秦王的事,所以你們找到了秦始皇的陵墓?!」
徐凌大為吃驚,就算他對于考古完全一竅不通卻也知道秦皇陵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謎團之一,雖然許多巨大的秦皇陵被挖掘,無數陪葬品現世,但誰都沒有真正看見到秦始皇的棺木,所以一度猜測真正的秦皇陵應該存在于更隱秘的地方。
曹歷抿了抿嘴唇,這一次他似乎是下定了什麼巨大的決心一般,有些艱澀的說道︰「爺爺和我說過,之所以我們會搬到葡萄牙這是因為爺爺和父親在盜墓領域太出名了,他和父親想要金盆洗手的。我們在這里住了兩年,原本靠著以前賺的錢生活的也非常開心。可是半年前,有人寄了封信給爺爺,信是用中文寫的,大概內容是說發現了秦皇陵的真正位置,希望父親和爺爺能在收山前最後一次出山。」
徐凌點了點頭,他完全能夠理解這其中的關鍵,道︰「我知道雖然外界對于盜墓的行徑極為鄙視,但盜墓者本身應該對于這份職業還是很自豪的。你爺爺和父親一定是視這次的發現是一生中最大的發現,所以答應了這次的行動,而且應該也帶上了你。」
「恩。」曹歷點頭應道,隨後他的面色變得可怕異常,「秦皇陵確實是在驪山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而且他是建造在山底之下的,根據爺爺的測量平均是在驪山下三十米的位置。我們一行是五個人另兩個都是爺爺的朋友,在發現入口之後我們便一路向下,奇怪的是沿路上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機關,而且根本沒有岔路。我們一路走到了最底下的那個房間,那里有一口棺木,棺木前有一塊青銅碑,你看到的拓本就是青銅碑上的內容。」
說道這里曹歷喘了口氣,徐凌不禁也好奇了起來,與他一樣好奇的還有莉莉安,這似乎是一個極為吸引人的故事,但徐凌知道這之後一定還發生了些什麼,否則曹歷的神情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怕。
曹歷繼續說了下去,之後的事情確實有些匪夷所思。曹歷一行五人最後來到的房間是一條死路,他們將整個房間仔細搜尋了一遍卻未曾發現任何的入口。
這五人當然不會就此罷手,于是那口棺木便成為了所有人在意的焦點。只是這棺木也極為奇特,似乎是被徹底密封了起來,竟然來撬動的裂縫都沒有。
據曹歷所說他爺爺也是一位高手,在與另外兩位叔伯的配合下一同震碎了棺木的棺蓋。
而棺木之中躺著的則是一位女子,這女子長相奇特面容奇丑無比,身上的服飾卻是華貴至極。可是已經經歷三千余年,叫人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何那服飾竟會沒有絲毫被腐蝕的痕跡。
那女子在棺蓋破碎後竟睜開了眼楮,雖然心中的駭然無以言語,但曹歷的爺爺與兩位叔伯還是與那女子展開了戰斗。
在他們的俗語中,這種東西被稱為「粽子」,當時徐凌並沒有詢問「粽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根據曹歷的描述,那女子極其厲害,而且面目猙獰,呼吸之間吐出的截是瘴氣。
戰斗從一開始,曹歷的爺爺與兩位叔伯便處于了下風,那女子似乎是刀槍不入,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及她分毫。
不多時,曹歷的一位叔伯便慘死在了那女子手中,曹歷的爺爺命令他父親帶著曹歷趕緊離去,但兩人在離去的瞬間,那女子忽然便朝著曹歷的父親吐出一顆牙齒,那牙齒陷在了他父親的後背,索性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五個人最終只逃出了兩個,但在這之後,曹歷的父親便一日比一日更為干癟,曹歷散盡家財依舊無法找到治愈父親的方式,無奈錢財用盡,當初盜墓所得的寶物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月兌手的,無奈之下看見了佣兵島的懸賞,他才想起了那本注寫了九龍之鼎的拓本。
之後便遇到了徐凌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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