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再跟他重申一遍,我重未答應做他女朋友。
「給我一雙鞋!」
「又是你,這一個月你拿走了我們多少雙鞋,你……」老板看見旭益暴跳如雷的責罵著,旭益則從容不迫地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鈔票,摔在了收銀台前。老板的眼楮立刻閃著異樣的光芒,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一雙鞋,和一塊容我跟我的滑板的地方。」旭益指了指胳膊下夾著的滑板。
老板飛快拿來一雙溜冰鞋,旭益將鞋遞給了我。
「換上!」
「葉旭益……」我面露難色。
「不許叫我葉旭益,像叫林毅翔那樣,只叫我旭益!」
「旭……旭益!」
「把鞋換上!」
「……我……」
「換上!」
旭益蹲將我腳上的一只鞋月兌掉,看樣子是要強行幫我換上鞋子。
「為什麼要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我真的不想穿上它。」我鼓足了勇氣,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旭益不出所料,生氣了。他用力把鞋甩到了牆角,我習慣性的抱住腦袋,這可能就是自我保護系統起的作用。跟這樣一個暴力狂在一起,不有所防備是不行的。
「走吧!」
「嗯?」
「不想待在這兒,就出去吧。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嗯?」
「你要再敢‘嗯’一下,我就讓人揍扁你!」
我就知道暴力狂就是這麼沒有耐性。
我們又回到了沉悶的車里,仍是一句話也沒有。安靜下來,我開始擔心起還在超市徘徊等我的毅翔。旭益不等我和毅翔來個道別就強行把我拉了出來,不過就算他給我時間,我也不敢告訴他毅翔也在超市。
找不到我的毅翔會不會打我手機…打我的手機?!拜托千萬不要打來電話……就在我求佛禱告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干嘛不接?」
「啊~!呵~!」
「接啊。」
我從不敢違抗旭益那命令的口吻。「喂!」
「喂,你買哪去了?」
「我先回去了。」拜托不要那麼大聲,我的耳膜差點給震破,重點是會被旭益听見的。
「是林毅翔?」果然被旭益听出了毅翔的聲音。
「不是……」
我解釋的話未出口,旭益伸出一只手,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哎,那個……」
「喂,林毅翔是吧……我是葉旭益,我現在和我女朋友約會,你不用再打電話過來了,打過來也不會再接。約會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電話,這樣的話可能會打擾到我和她ki。知道嗎?」旭益的嘴巴 嚦啪啦一口氣把話說完,不等對方回話,便掛了電話。而且強行將電池拔了出來,並把它們扔到了車窗外,顯然是不想讓毅翔聯系到我。可是……干嘛要扔掉我的手機,雖然不是最新款,可才用半年的時間。而且我老媽、阿姨、林峰還有為數不多的朋友的號碼全在里面—0—。
剛剛旭益在亂講什麼啊?ki?怎麼可以在毅翔的面前胡說八道。毅翔不是那樣的……回公寓以後肯定會被他臭罵一通的。我要怎麼跟他解釋?
「旭益……」
「……」
「那個……」
「……」
我明顯能感覺到旭益正慢慢向靠近……他該不會真的說到做到,要吻我吧?
「ap;gt;╴ap;lt;旭益……我心里喜歡的只有毅翔而已……你……」
旭益頭一歪靠在了我肩膀上,—0—這個家伙難道也是睡神?拜托,還在開車哎,就這樣睡覺沒關系嗎,我要不要叫醒他,在這個地方好像是不能停車的。
「旭益!」我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順便聳了聳肩膀。
「……」
「旭益,起來啦,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了。」
「……」
「葉旭益!」我心驚膽戰地調大了點聲音。
「……」
我側過臉,為了不讓肩膀移動的弧度太大,我努力將眼珠移向左邊。旭益確實是閉著眼楮的,可他的頭上卻是豆大的汗珠。還有一點我沒有注意到的是,貼近我的皮膚好燙,嘴唇干裂的厲害,這該不會是發燒的癥狀吧。
我試著伸出一個手指,靠在他的額頭上,似乎有點燙。為了確認我將整個手掌貼在了上面,真真實實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能夠確認他在發燒。現在逃跑的話,是最好時機。我將他的腦袋輕輕移回駕駛座的椅背,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門,就在我踏出一只腳時,旭益的手拉住了我。
「啊,對不起,我只是想要打開車門,換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
旭益哪有醒過來,他的手只是像在尋求安全感才抓住我。看著他越來越難受的樣子,我心一軟關上了車門。平常跟在他身邊的保鏢不見了,我不會開車,只能在他身上模索,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手機。
「你這家伙,出門怎麼也不帶手機?」我小聲埋怨道,誰能保證昏迷狀態的他不會听見我說的話。
對了,他給我的那部手機上可能會有家里的電話號碼。我笨豬腦袋怎麼才想起來,手機被我放在哪里?好像丟在了學校—0—!現在我是徹底沒轍了。煩心的事還沒有結束,我們可愛的警察叔叔,走了過來敲我的窗戶。
「 0 !」我搖下旭益駕駛座旁的玻璃,一臉媚笑。
「是對學生啊,你們知不知道這里不可以停車?」叔叔臭著張臉的樣子不比教導主任好多少。
「那個,警察叔叔……」
「你們有駕駛證嗎?」
「呵……叔叔其實不是我們開車啦,是我們的爸爸。」我企圖找出個合適的理由蒙混過關。
「你們的爸爸?」
「對啊,是我們的爸爸在開車,他剛剛才離開。」
「……?」叔叔用質疑的目光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旭益。
「是這樣的,爸爸下車後,我哥哥就想坐這兒玩一下,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那車子也不能停在這里啊。」
「啊……我們的爸爸剛剛看到路邊有一位孕婦……對,孕婦,一個肚子圓圓鼓鼓的孕婦。她好像是和家人走散了,我爸爸看她可憐所以才把車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爸爸也就是這輛車真正的司機,把車停在這里是去學做雷鋒去了?」
「嗯」汗珠從我腦門上滴落下來。
「給我下車……」警察叔叔的笑容在下一秒煙消雲散,突地打開車門,沖著我吼道。
「叔叔,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難道說學做雷鋒也要受罰嗎?」
「你們這群學生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了?是那麼好糊弄的嗎,快給我下車……」
面對警察叔叔的威嚴,我只能屈服下了車。
「喂,喂!還有你這個裝睡的家伙快點給我下車!」警察叔叔的警棒在旭益身上使勁敲了兩下。怎麼可以這樣,他可是一個病人哎。
「叔叔,他不是裝睡的,他是……」
「快點給我起來,听見沒有?」警察叔叔沒有听我解釋,估計是剛才那胡編亂造的謊話,讓他對我失去信任。
「哎呀,叔叔你難道沒有听見我說話嗎?都說了他不是在裝睡。」
「是裝死,我知道。」
「—0—叔叔,不是的,他是生病了,要趕緊送醫院去。」
「喂,別裝死了,快給我出來!」叔叔的警棒仍不規矩地在旭益身上亂捅。
「叔叔,您難道沒听見我說的話嗎?」
「快給我出來,不然我真的會揪著你的耳朵把你給弄出來的。」
沒辦法了,我撲過去抱住叔叔的胳膊咬了起來。再讓他這樣捅下去,王子受了傷的話,他的家人絕不會放過我。
「喂,你這個丫頭,快松口,不然我可是要告你襲警的。」
「……」
「快點松開嘴巴,我的棍子可打下去了。」
「……」
大叔見我不肯松開,棒子終于敲在了我的背上……ap;gt;╴ap;lt;可是,林奕軒你是絕對不可以示弱的,旭益滿頭大汗看樣子是逞不住了,哪里還受得了警察叔叔手中可怕的棍子。
遠處我看見了兩位救星跑了過來。張嫂和李嫂正氣喘吁吁地朝我們這兒跑來……太好了,旭益有救了!
旭益的家
「奕軒!!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林曉笑緊緊地抱著我,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這麼熱情的家伙,我真是頭一次見。
「呵~!哪里。」如果你能放開我的話,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旭益這小子,身體從小就不好,昨天淋了場大雨生了病,今天卻乘張嫂李嬸打瞌睡時偷溜了出去,要不是有你照顧他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樣,生個病也要這麼多人照顧。張嫂和李嫂把旭益背進來時,一大群的醫護人員趕了過來,就一個感冒發燒弄得像得了癌癥的老人。
「旭益可是我們葉家唯一的命根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要怎麼向我爸媽交待。」
—0—听起來像是封建年代,什麼唯一的命根子,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
「旭益只不過是感冒而已,哪有那麼嚴重啊。」
「當然有啦,你是不知道,旭益從出生免疫力就比正常人差,隨便一個小感冒也可能會要了他的小命的。」
我震驚于他強悍的外表下,居然有這麼脆弱的身體時,葉曉笑哈哈大笑起來。
「開玩笑的啦。」
「—0—!」
「不過,旭益他……」
「姐!」站在二樓旭益,有意阻止葉曉笑的話。他的身旁是為他提著輸液瓶的護士小姐。穿著白色襯衣加上如同衣服一般顏色的臉,顯得更加脆弱。
「你怎麼不在里面好好躺著呀?」
「你不要和奕軒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旭益的話似乎是話中有話,葉曉笑沒有再繼續談剛才那個話題。
晚上十點
我再次被葉曉笑強迫留在他家過夜,更糟糕的是旭益家房間雖多,卻都沒有床,就連我上次睡過的那個房間也是一樣。下午上廁所的時候路過那間房間,明明還是有的。
葉曉笑以愛luo睡為由,拒絕與我同睡一間,最後被她連騙帶哄地推進了旭益的房間。
旭益看起來比白天有精神多了,他穿著干淨的白色睡襖坐在地上玩游戲。為避免尷尬,我假裝一副輕松地樣子,走到他和身旁坐下。
「今天晚上你可能要在這兒睡了,因為你姐她……你剛剛也有看到,她硬是要把我推進來的,而且還把門給鎖了,所以……」
「我知道!」
「……這樣啊,那……你在玩什麼?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這是我爸公司打算推出的新游戲。」
「哦,真的嗎?簡直是酷斃了。你爸爸的公司是制作游戲軟件的嗎?」
「是!」
「那你的夢想是做什麼?是不是想要接管你爸的公司?」我的嘴巴有些慌不擇路,見縫就鑽,和他還沒熟悉到互聊夢想的關系。他這種暴力狂腦袋里哪能裝下這些煩雜的程序數據,頂多是想做黑社會老大,可以作威作福,天天揍人。
「研究更多受歡迎的游戲軟件!」
旭益這家伙該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難以置信他居然會回答我這麼多的問題,還以為會被他一句幼稚回絕,或者根本不屑于理會。
「爸爸的公司我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就只有做游戲軟件而已。」
「是這樣啊,那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成功的,加油!」
最後那句‘加油’連我都覺得惡心,一定是漫畫看多了,不由自主就學起那些可愛女生的口吻。
「照片你看到了吧?」
我大概猜到旭益所說的照片,是手機里的那一張。
「不好奇嗎?」
「是會有啦……」
「把手機給我!」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我也只有順從。(幸好在下午的時候,讓曉笑派人幫我從學校取來手機。)
旭益從容地接過手機,將照片刪除,又遞回給我。
「不要為這種東西費神。上次把手機給你太過匆忙,才忘了把照片刪掉。」
「你和毅翔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和熊天周夕也是?」我壯著膽子問道。不管他會不會回答,一直困擾在心里的東西不說出來實在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