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向學校請了假,早上八點鐘我仍舒服地躺在被窩里享受著與周公下棋的趣,卻突然接到旭益的電話邀約打破了我的美夢。心里已經作好準備,今天請的假也是為了和他昨天的約定,但還是讓人接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接到這樣一通噩耗般的電話睡意全無,擦了擦嘴邊的哈拉孜,頂著一頭天然爆炸型,機械般地刷著牙。其他人早就去學校報道了,我以放慢速度,不用害怕有人會在門口催促。看著鏡子里邋遢的自己,忽然和旭益通電話的那一幕浮現在腦海里。
「喂!」閉著眼楮睡意正濃的我,並沒有注意到打電話來的是旭益。
「你是不是在床上接我的電話?想死嗎?」電話那頭傳來旭益不快的聲音。這聲音像冬天里的一盆涼水,將我從頭到尾徹底淋了一遍,腦袋一下清醒過來,我用驚人的速度爬了起來,腦袋 的一下撞在壁櫥頂上。
他又看不見我,我干嘛要坐起來?想著我又躲進了柔軟的被窩里。
「沒有!」我再自然不過地睜著眼說瞎話。
「那你干嘛還沒過來?」
「不是說上午嗎?」
「已經八點了……你還敢跟我講你不是在床上?」
「啊……並不那樣的,我剛好有在吃早餐……啊,不是,是已經換上了衣服準備出門了。」
「那我在你們公寓附近的商場門口等你,不許讓我看見你的頭像以往一樣亂七八糟的。」
—0—我以往的頭有那麼糟糕嗎,不能說漂亮但算得上整潔吧。他的意思大概是讓我梳和往常不一樣的型,要我打扮漂亮點。我用嘴含住牙刷,空出兩只手捋了捋凌亂的頭,做著各種自認為愛的表情,想著該梳什麼樣的型。
在公寓門口的垃圾桶里隨手撿了一封信,今天是怎麼搞的,兩個垃圾桶里堆滿了粉紅色信封,難道是郵遞員把垃圾桶當郵箱了。它們兩個是有點像,都有一張大嘴,但也太扯了吧,那位郵遞員叔叔是白痴嗎。
手上這個信封上還貼了張被撿成心型的愛女生的大頭貼。看樣子是情書,那我得好好拜讀了,本人在這方面一向頭腦不怎麼好使,看看別人怎麼寫的,說不定對自己將來也有幫助,以寫一封給毅翔!
「親愛的翔」信的開頭是這麼寫的,翔?叫得這麼親切,我好奇地翻過信封的另一面,寫的是某班某女生的名字,收信人是林毅翔,垃圾桶里其他的信也無一例外是寫給毅翔的。肯定是因為昨天精彩的街舞表演,讓他的粉絲群又增加了不少。我感到巨大危機正向我靠近,自己的未婚夫在面臨如此多的誘惑,指不定哪天就會有第三者介入,說不定此時此刻他已經有‘外遇’了。
嗯?信封的角落里寫著什麼,字太小看不大清楚。
「是什麼呢?」我皺著眉頭,想要破解這一謎團。
「我也不知道,字太小了。」
「就是說呀,這女生怎麼這樣啊,字寫這麼小,看信的人得多辛苦啊。」
0╴0剛才那聲音是誰?我猛地轉過頭,毅翔竟然歪著腦袋,也在看我手上拿的信。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嚇得蹦出了一米以外,警惕地問道。
「還不都是你,怎麼到這個時間了,還不去上課啊。」
「你是因為這個才跑回來的?」
「是啊,你老媽說現在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肯定是考不上大學的,所以要乘我們兩個還在同一班同一棟公寓住的時候多多相處培養感情。听到你沒和我一起去學校,硬是死皮賴臉一個勁的打我電話摧我過來。」
▔╴▔……又是老媽!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做父母的,別人都是防著自己的女兒早戀,尤其是高三這種非常時期,更是繃緊神經像一只獵犬般只要嗅到一絲珠絲馬跡便會刨根問底,怕她們一失足成千古恨。而我老媽千方百計為她女兒和另一個男生制造獨處機會,唯恐失去這乘龍快婿。
「哎,這些信……看來你還真是受女孩子歡迎啊。」咦,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
「是啊,那些女生真夠煩的,像蒼蠅蚊子一樣圍在身邊,還硬塞這些信件到我的車上,結果把這麼一箱垃圾給兜了回來,差點沒讓掃街的阿姨罰款。」
笨蛋!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誰要你認真做解釋了,你應該說「除了你,我誰也不稀罕。」。
「走了,去學校吧!」
「我今天請了假。」
「請假?你請假干什麼?」
對啊,我請假干什麼?……旭益!!!糟了,把他一個人晾在那兒有一段時間了,不能再在這兒磨蹭了。
「啊,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去醫院看一下。」我趕緊捂著肚子假裝疼痛的樣子。
「那我開車送你好了。」
「我又覺得不痛了。」
「到底是痛還是不痛啊?」
「之前是有些痛,但現在不痛了。」
「那就是說以去學校了?」
「啊,也不是啦……我……」
「到底是要干嘛呀?」
「我還有事要去辦,你先去學校吧。」
「等一下,你去哪?」
沒等毅翔反應過來,我撒丫子拼命跑開。旭益一定氣得臉紅脖子粗,毅翔對不起了只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兒了,誰叫我答應了旭益要陪他去買東西呢。心里想著內疚的話,腳上的速度絲毫沒有放慢,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目的地趕去。
八點四十分,靠在廣告牌上的旭益,手里轉動著手機,臉色隨著我靠近的腳步變得難看起來。
「不是讓你整理頭嗎?這樣怎麼對的起我們第一次的約會。」旭益嫌惡地扯著我的頭說道。
「第一次……約會?!」不是說只是買東西嗎,怎麼變成約會了。
「算了,戴上這個吧。」旭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心型紅色盒子,傻瓜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旭益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戒指,用他另一只纏了繃帶的手輕托起我的手。
「嗯,旭益……」我想要抽回手卻被他強迫拉住。
接下來生了一件令人尷尬的事,旭益把戒指戴在我食指上時,卻怎麼也戴不進去。—0—手指太粗了!從古至今恐怕還沒人像我這麼糗過吧,丟人啊。
「女生的手指怎麼以這麼粗?」旭益有點生氣地說道。
機會來了乘機讓他討厭自己,說不定比被他喜歡更好。「是呀,我是個不折不扣的五短身材嘛,人品也不怎麼好,相貌平平……」
「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品味差嗎?」旭益臉一沉,不快地說道。
我無言以對,這家伙听人講話怎麼能夠听出另外一層意思來。不過還好他腦子沒壞,轉而把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我這才現他的手上也戴了一個相同款的情侶男士戒指。
「看來你只適合做我的妻子啊。」
「什麼?」旭益這是從哪看出這一點根本不著邊際的東西來的,明明是自己把戒指買小了。
「以後每天都必須戴,如果被我現你沒戴的話……」要脅的話沒有說下去,我已經心領意會了。
「你昨天不是說要我陪你去買東西嗎?」
「本來就是要去買這對戒指啊,你起來的太晚了。」
「所以不用我陪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