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站包間內,和黃瑞正對峙時,一道嗓音插了進來,「府上管事的冒犯了,還請黃衙內不要見怪才好。」
黃瑞一怔,瞪大眼楮望著走進來的那個,來身穿緋色錦袍,曲領大袖,腰間束革帶,並且還配掛著銀魚袋。
黃瑞瞳孔一縮,認出來的身分,站起身來干笑著請安問好,「小的見過世子。」
「黃衙內客氣了,快請坐。」來正是鐘離煌,他帶著兩個廝兒,雙手負身後,慢悠悠的走進了包間。眼神瞥見一旁的陶悠,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將視線轉了開來。
「前些時候听聞世子身體微恙,小的頗為擔憂,今日一見,總算是放下心來。」黃瑞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
「多謝黃衙內的關心,真是讓本世子受寵若驚。」鐘離煌挑了挑眉,笑著說道,隨後不等黃瑞再開口,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知本世子這兩位友,是怎麼得罪了黃衙內?」
「世子言重了,小的只是和路齊一見如故,一起多喝了幾杯罷了。」黃瑞趕緊說道,若是他早知道,這兩是世子的友,便不會前來招惹了。
「能陪黃衙內喝酒,倒是他們的福氣了。」鐘離煌微笑說道,黃瑞擺了擺手,誠惶誠恐的說道︰「世子這樣說是折煞小的了。」
「不過今日怕是要掃了黃衙內的興。」鐘離煌淡淡開口,黃瑞哪里能听不出他的意思,連忙說道︰「不會不會,小的家中有事,正要離開。」
「那好,青山,送送黃衙內。」鐘離煌點點頭,立刻開口趕。
黃瑞心里憋屈,卻不得不灰溜溜的離開。黃瑞一離開,陶悠便跳了起來,撲向坐一旁的鐘離煌,嘴里嚷嚷著,「哥!好想啊!」
鐘離煌笑著將他擁入懷里,「哥也很想悠兒。」
路齊坐一邊,傻楞楞的咧著嘴笑,眼神茫然直瞪著前方,陶悠見了,噗哧一聲笑出來,「路齊喝醉了。」
「他就是路齊?」鐘離煌信中見陶悠提起過幾次,現總算是見著了這個。
「嗯。」陶悠賴鐘離煌的身上,汲取對方身上的氣息和味道。鐘離煌長年用藥,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比他這個大夫還像大夫。
「們怎麼踫上黃瑞的?」鐘離煌問道,陶悠撇撇嘴,有些委屈,「們也不想啊,只是坐樓下喝茶,他就黏上來了。」
「下次想出門,和青山知會一聲,多帶點廝兒,別自己亂跑。」鐘離煌嚴肅的叮嚀。
「知道了。」陶悠點點頭,知道鐘離煌是擔心他,畢竟現可是京城里,若是給鐘離煌添麻煩,那就不好了。
沒多久青山便回來了,他快步走向路齊,一把抱起對方,然後對鐘離煌點了點頭,便又大步的離開了包間。
陶悠見他來去匆匆,眨了眨眼說道︰「青山哥對路齊可真關心。」
「那是,自己的當然得寶貝著。」鐘離煌意有所指的說道。
陶悠一愣,抬眼望著鐘離煌,沒想到對方也看得出來,他可是觀察了許久,才敢下這個結論。鐘離煌今天第一次見路齊,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適才青山對路齊的關心,還可以推到師徒身上,他都打算若是鐘離煌問了,就先用師父關心徒弟這個借口打發他,畢竟他也不是非常確定,就怕是自己看漏眼了呢。
誰知鐘離煌火眼金楮,一下子就點破了青山對路齊的感情,陶悠不禁有些期待,還有些心虛,既想要鐘離煌看透自己的感情,又不想他真的看出來。
鐘離煌見陶悠呆呆的望著他,神色變得溫柔,忍不住傾身對方的額上印上一吻,陶悠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
他睜著一雙大眼,里頭有些震驚,有些欣喜,還有些淡淡的眷戀。鐘離煌輕聲說道︰「悠兒,是的寶貝。」
陶悠倚鐘離煌的懷里,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氣,鐘離煌這般疼寵他、重視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肯定不會丟下自己不管。
鐘離煌不曉得陶悠的想法,只是抱著多年未見的小孩,感覺心里空著的一塊,瞬間就被填滿了。這樣的滿足,讓他心里脹脹的,還帶點微酸。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讓鐘離煌有些驚奇之余,也不免細細品嘗自己的心情。他一直都知道,陶悠對自己來說是重要的,可是他從未思考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重要法。
如今小孩就自己眼前,鐘離煌開始思索著,到底陶悠對自己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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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抱著路齊離開,沒有回到王府,而是回到了藥鋪後院的廂房。藥鋪的伙計見青山管事將抱了回來,趕緊去煮醒酒湯和燒水。
伙計將葛花煮的醒酒湯,端進路齊的房里,然後便退了出去。青山抱著路齊,拍拍對方的臉頰,輕聲喚道︰「路齊,醒醒。」
原本茶樓時,路齊還傻兮兮的笑著,可是青山抱起他沒多久後,他就青山懷里睡著了。如今回到了藥鋪,青山手忙腳亂的褪去他的衣袍,想將他打理干淨。
不過喚了幾次,對方都沒有反應,兀自沉沉睡著,青山無法,只得拿過干淨的帕子,沾濕了替他擦擦臉和手腳。
望著對方睡得香甜的臉蛋,青山伸出手掐了一下,心里嘆息著,這樣的笨蛋,怎麼放心讓他獨自一個,若是不看牢了,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路齊睡得打呼嚕,翻了個身後,朝著身旁的熱源靠了過去,手床榻上模索一會,便抱著身旁的青山不撒手。青山無奈,只得月兌了鞋上床躺他身旁。
路齊蹭了蹭,滾進了青山懷里,青山感覺到懷里的體溫,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路齊散發著酒香的臉蛋上,輕輕啄著。
他的吻落路齊的眉上、眼上和臉頰上,最後來到了唇邊。起初青山只是輕輕貼著對方的唇瓣,然後忍不住誘惑,伸出舌尖描繪著對方的唇形。
許是路齊被唇上的騷擾弄得煩了,一下子便啟了唇,方便青山的舌頭探入口中作怪。青山只覺得對方口中很甜,混雜著酒香,讓他似乎也有些醉了。
他舍不得結束這個吻,整個幾乎是覆了路齊身上,雙手甚至鑽入對方的里衣,輕輕撫模著對方的肌膚。路齊被他挑逗的嚶嚀出聲,听青山的耳里,像是一種鼓勵。
他的雙手變得有些急切,□緊貼著對方,房內的溫度漸漸升高,青山幾乎要不顧一切,就這樣佔有了對方。可是對方身軀微微的顫抖,喚醒了他的神智。
他抬起頭,就見到路齊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的雙眼,正茫然的望著他。他心里嗝 一下,溫聲問道︰「醒了,頭會疼嗎?」
可是路齊只是傻傻的望著他,眼神漸漸迷茫起來,青山一愣,頓時有些失笑,感情對方還是醉著的,根本沒有清醒。
正如青山所料的,路齊現還不是很清醒,他只是被青山給吵醒了,一睜開眼就見到對方壓自己身上,手還自己身上亂模著。
雖然不曉得對方做什麼,可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和眼中的熱烈,讓路齊本能的感到有些害怕,身軀也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著。
其實除了害怕之外,路齊的身體會顫抖,還因為初次嘗到情動的滋味。青山他身上點火的手,帶給了路齊全新的感受,他的身體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因此有些承受不住的戰栗
不過由于不懂,再加上沒經驗,所以路齊表現出來的,就是純然的害怕,惹得青山心軟不已,頓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翻□來,躺路齊身邊,伸手將對方擁入懷里,他耳旁溫柔的說道︰「不怕,不做便是。」也不管對方現听不听得懂,就這麼重復的呢喃著。
路齊對方的懷里,听著對方耳旁溫柔的低喃,很快的又睡了過去。青山瞧著他嬌憨的睡臉,忍不住又親了親對方。
也不知道這個傻小子給自己下了什麼蠱,讓自己這樣意他。一開始他找上門來時,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那樣瘦弱的模樣,已經有十五歲。
那樣弱不禁風的模樣,讓青山的心里罕見的升起一絲憐惜,不過卻又讓他不知該怎麼對待對方才好。因此只得用凶巴巴的態度,掩飾心里的無措。
青山長了這麼多歲數,從來沒有對哪個動心過,如今吸引住自己目光的,竟是個骨瘦如柴的小哥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足足大了路齊七歲,根本不曉得該如何和對方相處,而且對方每次見了他,眸中的膽怯也讓他無比的煩躁,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
這樣惡性循環下去,便是路齊越來越怕他,他越想接近對方,對方越是退縮。後來好顏大夫提起,路齊的根骨奇佳,問他是否願意教導對方武功。
其實他也發現對方的根骨適合習武,可是看對方瘦弱的模樣,就不忍心讓他吃苦。但轉念一想,習武可強健體魄,若是對方習武了,便可讓身子骨壯實一些,因此便應了下來。
後來他覺得這個決定真是無比的正確,路齊跟著他習武之後,漸漸的不懼怕他了,見了自己不只會微笑,有時候還會主動打招呼,讓他安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