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夢今世情 第九章

作者 ︰ 冰之丞

兩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星期一的清晨,貝銘早早地來到學校的圖書館,預備安安靜靜地看一個上午的書,以此來平和這兩日的心神不寧。豈料,沒過多久,利凱文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平靜。

「貝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利凱文走到貝銘身旁,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到。

貝銘想了想,便合上書本,跟著利凱文來到游泳館。

走進他們專用的更衣室,利凱文示意貝銘在椅子上坐下來,並遞了一杯礦泉水給他。

「謝謝!」貝銘接過水杯,開口道︰「你平時不太會特地來找我,是不是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

「是啊!」利凱文略微緊張地笑了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是關于大學生游泳比賽的事嗎?」貝銘沒有注意到利凱文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便以為他是在緊張比賽的事情。

「不是!」利凱文否定了他的問話,貝銘有些好奇的望著他,「那麼,是什麼事?」

利凱文停頓了一會兒,看著貝銘美麗的雙眸堅定地說道︰「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做你的情人。」

貝銘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利凱文所說的‘重要’的事是指這個,呆若木雞了好一會兒,他充滿歉意地吐出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是因為我是男的嗎?」利凱文焦急地問到。

「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貝銘淡淡地說。

「那是什麼?」

「一定要我說嗎?」如果可以,貝銘不想透露自己真正的心情。

「我想知道我失敗的原因。」盡管利凱文的臉上有著無法形容的沮喪,但他的聲音仍是無慵置疑的堅定。

「……我……已經有真心喜歡的人了。」貝銘只得實話實說。

「原來是這樣……」利凱文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是那個自稱你好友的謝洛嗎?」

「怎麼會?!」貝銘驚奇地望著他,「洛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這麼說,你喜歡的人應該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吧!」利凱文寧願貝銘喜歡的是個女生,這樣自己才不至于敗得太難堪。

「是男是女這很重要嗎?」貝銘打算跳過這個問題。

「當然,」利凱文有氣無力地回答到,「若是女生,我才不會覺得自己敗得太慘!」

「那好吧!如果你這麼說的話……」貝銘不忍看到利凱文太過頹喪,便撒了個他以為是的小謊。

殊不知,剛想敲門的雷桀諾已在門外听見他們的對話。

雷桀諾背靠著門,閉上雙眼,只覺得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貝銘果真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難怪吻完他之後他會那樣憤然,不顧一切地甩頭而去。

貝銘是個正常的男孩子,而自己卻在說要和他成為好朋友之後做出了那麼不正常的舉動,破壞了他對自己的信賴,他一定不會原諒這種變態的行為!

雷桀諾黯然,……好不容易才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我明白了!」利凱文看著貝銘美麗的臉龐,「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

「那當然!」貝銘朝他鼓勵地笑了一笑,「我會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上完下午的課以後我還是會來訓練泳術,為游泳大賽的獲勝做準備。」

「好。」利凱文也回他一個笑容,盡管看來有些勉強,但他仍是做到了。

「那麼我就先回圖書館了。」

貝銘從容地走出游泳館,只留給利凱文一個惆悵的背影。

*

「桀諾,你生病了嗎?」雷桀諾的母親輕輕地走進兒子的房間,發現房間里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了,呈現一片昏暗的景象。

「沒有!」雷桀諾躺在床上回答母親,「只是不想吃東西罷了。」

「可是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太累了吧!」雷母仔細看了看兒子有些病態的臉,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沒有熱度,還好!」

「我不是說我沒有生病嗎!」話音剛落,雷桀諾立刻就發現自己的口氣十分惡劣,于是便坐起身來向母親道歉,「……對不起,媽咪,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

「是不是和雪薇吵架了?」雷母沒有責怪兒子的意思,「依你的好脾氣,能讓你心情不好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只有感情的事情才會讓你煩惱不已吧!」

雷桀諾沉默了一會兒,決定說出真相。

「只對了一半,我是在為感情的事情煩心,但…對象不是雪薇,是雪薇的哥哥——貝銘。」

「你是說你愛上的不是雪薇,而是她的哥哥?」雷桀諾的母親驚訝地睜大眼楮望著兒子,「怎麼會?你是個正常的孩子呀!」

「或許听起來很不可置信,但我想是我真的愛貝銘。

我常常會對他的一舉一動情不自禁地看得入迷;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夠夢見他的笑臉;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非常親熱的時候,我會非常嫉妒,恨不得我就是那個在他身邊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樂,即使是再惡劣的心情也會奇跡般地轉好。我想這應該就是愛情了。」

雷母從兒子認真的神情、凝重的語氣中讀懂了他的心意,「看來你非常認真地愛上了那個孩子,是嗎?」

「是的。」雷桀諾的眼神無比堅定。

雷母沉默了一會兒,「我始終沒有想到你會愛上一個男孩子!不過,依照現在看來,即使我反對,你也不會因此而少愛那個孩子一點,不是嗎?」雷桀諾點了點頭。

「啊,這下我該怎麼和你父親說呢!」雷母傷腦筋地望著天花板,「假使我告訴他我們家在不久的將來又會多出一個兒子的話,你爹地的表情一定會讓我樂個幾十年。」

「媽咪!你的意思是……」雷桀諾的表情是驚喜的。

「是啊!既然你這麼認真地愛上了那個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破壞兒子的幸福吧!」雷母露出理解的笑容,「那個孩子一定很出色,是嗎?」

「嗯!」雷桀諾一想起貝銘就不由自主地露出陽光笑容,「他是個很善良又很體貼的人,長得非常美,雖然個性有些內向,但非常聰明,是個天才少年。」

「哦!听起來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雷母笑眯眯地看著兒子專注的神情,「難怪會讓你這麼著迷,真想親眼看看這個孩子究竟是如何出色!」

雷桀諾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我只不過是在單戀他罷了,貝銘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嗎?」

「是。」雷桀諾又倒回床上,雙手枕著頭,滿臉憂郁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我原以為起碼可以和他做個普通的朋友,可是我自己親手毀掉了這個機會。」

「怎麼?你對他告白被他拒絕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以他善良的個性,他還是會和我做朋友,」雷桀諾想起利凱文告白的結局,「而我所做的事比那個要糟得多!是絕對不會被他原諒的。」

「有這麼嚴重嗎?」

「在出海的第一天晚上,我因為一時沖動而強吻了他。」雷桀諾滿心的郁卒,他用雙臂遮住眼楮,聲音里充滿了沉重。

「這樣啊!」雷母看著兒子,「那他一定很生氣吧!」

雷桀諾沮喪地把那天貝銘的反應如實地告訴母親,雷母暗暗地笑了起來,這哪里是討厭,分明就是喜歡嘛!

她的兒子一遇到感情的事即成一名白痴,連這都看不出來。照此情形來看,那個孩子大約已經喜歡桀諾好久了,可桀諾本人根本還對此一無所知呢!那個孩子踫上了他還真是辛苦。

「那你準備怎麼辦?」雷母忍住笑意問兒子。

「我不知道,」雷桀諾用枕頭蒙住腦袋,「今天我本想向他道歉的,可是剛好遇到別人在對他告白,我也因此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你是听那個孩子親口告訴別人他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怎麼可能?雷母有些許驚訝。

「那個被他拒絕的人要他說出自己被拒絕的原因,還說只有敗在女孩子的手下他才心甘情願!」

「所以那孩子就說他喜歡的人是女孩子!」雷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照這麼說來,那個向他告白的人也是男孩子嘍!他可比你有勇氣多了!」

「那是因為他沒有冒犯貝銘的‘前科’!」雷桀諾拿開枕頭,懊悔地看著母親。

「這可不像你!」雷母略為嚴肅地說到,「從前即使是成功率極小的事你也總會去試一試,你不是說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決不放棄嗎?怎麼現在遇到如此重要的事卻因為一點小小的障礙就輕易放棄了機會呢?」

「你是在鼓勵我去向貝銘告白?」

「嗯。」雷母點了點頭,「雖然你犯下了這樣一個錯誤,也許會招致他的不滿,但你若不去向他解釋清楚的話,又怎麼能知道他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呢?」

雷桀諾沉默了一會兒,便下定了決心,「沒錯,的確是這樣!謝謝你,媽咪。」

「我想,你在向那個孩子告白前應該還有一件重要事要去完成,」雷母提醒兒子,「如果你不能取得雪薇的原諒的話,恐怕你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不是嗎?」

雷桀諾無言地點點頭,他很清楚地知道在這件事上雪薇的態度對于貝銘的影響力有多大,但他不想放棄,「我明白,我會盡力去取得她的原諒的。」

莎梨冰果店今日又是滿席,原因無它,今天的店內又來了兩位極其引人注目的客人,站在櫃台後的莎梨小姐們都眼紅地看著坐在一個帥氣的白馬王子對面的女孩子。

「就是那個女孩子,她每次來都有一個很帥很帥的男生陪著她,這個很有型的白馬王子是經常陪她來的,大概是她的男朋友,除他之外,這個女孩子還帶過兩個比女生還漂亮的男孩到店里來吃冰。」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看上去有點憂郁,像是不常笑的樣子;另一個正好和他相反,臉上總是掛著迷死人的笑容。這兩個人都好美哦,像漫畫里的人物!」

「那個女孩子怎麼會認識這麼多足稱‘極品’的男孩,我真是羨慕死她了!!!」

「我也是!」

雪薇津津有味地吃著香草椰子冰派,渾然不覺周圍女孩子們嫉妒的眼光,因為她手中的美味早已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雪薇,對不起!」雷桀諾的目光落在面前透明的冰水杯里,極為誠懇地說了一句抱歉。

「你有做錯什麼事嗎?」雪薇疑惑地看著他,不解地問到。

「我想,我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雷桀諾略微困難地吐出這句話,而後堅定地注視著雪薇的臉龐,他已經準備好接受她的質問。

「告訴我原因。」出乎他的意料,雪薇並沒有驚訝,也沒有淚流滿面的失聲哭泣,只是放下了美味的冰認真地看著他。

「我想也許是因為你非常符合我夢中情人的樣子,以至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產生了我喜歡上了你的錯覺。現在想來,我可能一直是把你當成妹妹來看,而不是戀人。」雷桀諾充滿歉意地告訴雪薇他真實的感受,「我真的很抱歉。」

「是什麼讓你認識到這一點?」雪薇依然非常冷靜,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是不是你已經找到了你真正喜歡的人?」

「是的。」雷桀諾沒有否定她的問話,而是很認真地做了肯定的回答。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見雷桀諾有一絲猶豫的神情,雪薇輕輕地笑了笑,「或者,我已經知道了,你不妨說出來看我猜得對不對?——你真正喜歡的人是我哥哥吧!」

「你知道?」雷桀諾驚訝地望著她。

「你是個差勁的白馬王子!」雪薇笑了起來,「你對自己真正的感情未免發現得太晚了吧,如果每一個白馬王子都像你那麼遲鈍的話,公主早就沒有了!都被惡龍搶光了。」

雷桀諾啞口無言。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哥哥,只不過我要等你親口向我承認,我才會把我最愛的哥哥讓給你。」雪薇淘氣地做了個鬼臉。

「但是,你也讓我等得太久了吧!你這個王子實在是太遲鈍了,自己的行動明明就很清楚的反應了你的感情,結果大家都看出來了,偏偏就你自己和我哥哥兩個當事人還一無所知,要不是洛哥哥設計你,恐怕你還會繼續遲鈍下去呢!我美麗的哥哥怎麼會愛上你這種呆瓜!我都要為他打抱不平了。」

「你說什麼?貝銘愛上我?他不是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雷桀諾睜大的眼楮里閃耀出希望的光芒。

「你是听誰說的?」雪薇皺皺可愛的眉頭,送了一口冰進嘴里,「那一定是謠言,哥哥從來就沒有愛上過別人,他喜歡的始終只有你一個人,這絕對不會錯的。」

「可那是他親口說的啊。」雷桀諾將那天利凱文向貝銘告白的事大概地說了一遍。

「嘻嘻……」雪薇听完後笑了起來,「所以你就以為哥哥喜歡的人是個女孩子?」

「難道我想錯了嗎?」雷桀諾不解地望著她。

「當然嘍!我這個局外人一听就知道這只是哥哥在安慰他而已,因為是利凱文自己說只有敗在女孩子手下才心甘情願啊!所以,以哥哥那種‘濫好人’的個性,自然就會順著他的喜好來安慰他,這是不想就知道的事情嘛!」雪薇嘟嘟嘴,「反正,哥哥愛的除了你不做他人想,你就不用再懷疑了!」

「是這樣啊!」雷桀諾恍然大悟。

「沒錯!你快點行動吧!哥哥已經喜歡你好久了,你再讓他等下去我可不饒你哦!」雪薇高高興興地把剩下的冰都放進小嘴里,滿意地笑了笑。

雷桀諾此時此刻已是滿心的喜悅,他不知不覺地露出好久都不曾出現在臉上的陽光笑容,明天,就是明天,他一定要向貝銘表白。

下午的課終于結束了,貝銘整理完書袋,便跨出了大教室,向校門走去。

才出s大沒多久,一隊發出囂張的喧嘩聲的重型機車從不遠處駛來包圍了正準備穿越馬路的他,機車上下來的是一群不良少年。為首的少年十分高大,臉上有一條長得嚇人的刀疤,他走到貝銘的面前,邪氣地打量著他,「喲!你就是s大的男生校花吧!嘖!真是比女人還漂亮,你們說是不是?」

他身邊的黨伙紛紛吹起了口哨,猥褻的目光瞬時自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貝銘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非善類’,「諸位有何貴干?」

「 !」刀疤少年也吹了聲口哨,「很熱情嘛!我喜歡!我還是難得遇到這麼合我口味的美人呢。」

「既然如此,老大,你不如請這位大美人和你一起去玩玩吧!」一名將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嬉皮少年一邊色迷迷地盯著貝銘的臉,一邊討好刀疤少年道。周圍的黨伙們又紛紛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我正有此意!」刀疤少年更靠近貝銘,肆無忌憚將他的臉看了個夠,「怎麼樣?大美人,你願意嗎?」

「抱歉,我不願意!」貝銘毫不留情地拒絕,並且往後退至安全距離,暗暗準備自衛。

「喲,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刀疤少年悠哉地看著貝銘戒備的狀態,「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傷了你這麼漂亮的臉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言語間,兩名不良少年已來到貝銘身邊,準備強行將他綁上機車,貝銘用一個過肩摔,一個後揣腿輕易地將兩人擺平在地。

「連身手也和本人一樣漂亮!」刀疤少年眼見手下被摔了個‘狗吃屎’,卻絲毫不慌張,反而靠在機車上拍起手來,「我又更喜歡你了!」

貝銘不理會他的調侃,逕自準備好應付那些已經蠢蠢欲動的不良少年,「你們一個也不許動手!」刀疤少年喝斥住一、兩個已經邁動步子的手下,站直身體宣布到,「這個美人就由我來擺平,你們給我去對付那些好管閑事的人。」

貝銘看了看周圍,發現已有十來個s大的男生站在不遠處憤怒地盯著這些不良少年,像是隨時要和他們動手的樣子。糟了,事情鬧大了,貝銘心里暗叫不妙。

「喲,美人,你怎麼還在發愣啊!」刀疤少年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面前,托起他的臉,貝銘摔開他的手,認真跟他過起招來。

「真有個性,我喜歡!」

刀疤少年顯然身手極為不凡,在打斗之間還輕松地插上幾句調侃。貝銘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無意中,他從眼角瞄到那些男生已經開始和不良少年們動起手來,心一急便分散了注意力,重重地被刀疤少年打中月復部,倒在他的懷里。

刀疤少年嘴角隱顯笑意,輕松地扛起貝銘跨上機車,向手下吼了一聲,「閃人!」,所有的不良少年立即不約而同地停止打斗,以最快的速度跨上機車,呼嘯而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雷桀諾匆匆地跑出教室,準備去找貝銘,才到走廊上,就听見女生們驚慌失措地在互相轉告著什麼。

「什麼?貝銘在校門口被一群流氓帶走了!」雷桀諾听清了她們轉告的內容後大吃一驚,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校門,抓住一個和不良少年打斗的男生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明確之後,雷桀諾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而去。

貝銘漸漸地轉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在一個看來像是廢棄倉庫的地方,雙手越過頭頂,被牢牢地拴在一根釘入地面的木樁上。

「喲,大美人,你醒了啊!」刀疤少年的臉赫然出現在他面前,「真遺憾把你打傷了,如果你乖乖地不就沒事了嗎?」

可惡,貝銘暗暗地咬了咬牙,居然落到不良少年的手里,看來想要毫無損傷地回去是不可能了。

「看著你這樣的表情,我開始有了疼愛你的**。」刀疤少年邪邪地將手伸進他的襯衫里,撫模他的身體,「幸好你是男的,這樣一來,我就不怕將來有人攔路認爸爸。」

貝銘咬緊牙關,閉起眼楮想要忽略令他倍感恥辱的這一切。

「想忍住啊?」刀疤少年愉快地看著他的表情,「你能忍得了嗎?等我享受完了,我的兄弟們還要接下去呢!」

話落,刀疤少年便冷冷地撕掉貝銘的衣服,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粗暴地蹂躪著他的身體。鮮血一滴一滴地自貝銘的嘴唇落到地面上,但他始終沒有出聲。

「看來我低估了你的忍耐力,」刀疤少年冷酷地笑了笑,「不過,這樣一來,這個游戲就變得更有挑戰性了!玩男人果然比搞女人要刺激的多,有意思。」

正當他分開貝銘修長的雙腿,準備強行進入他的體內之時,倉庫的門被打開了,突如其來的亮光使刀疤少年一時看不清來者是何人,他粗魯地罵道︰「是哪個王八,竟敢破壞老子的好事!……」

還未等他罵完,一記又準又狠的拳頭就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把他打出半米遠,而後,來者迅速地將身上的外衣月兌下,輕輕地包住貝銘**的身體,並為他解開綁住雙手的繩子。

「……雷……桀諾……」貝銘驚訝地輕呼來者的名字。

雷桀諾將貝銘小心翼翼地摟在懷里,仔細地察看他臉上的傷勢。

一股怒火自心底而起,他先是小心地放下貝銘,而後迅速起身走到刀疤少年的身邊,一拳接著一拳,打得他癱軟在地,連呼救都無法開口……

當一切都歸于平靜,雷桀諾又回到貝銘身邊,心痛地將他摟在懷里,卻驀然發現他的身體冷得像冰一樣,眼神空洞得似乎什麼也看不見。

「為什麼?」他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你為什麼要來救我?」

雷桀諾愣愣地看著他異樣的神情,一陣恐慌自心底蔓延開來。

貝銘輕輕地推開他環住自己的雙手,緩緩地撿起撒落在地上的衣物,像是平常起床一般,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走到門口。

而後,他回過頭來慘然一笑,「比起你來救我,我更願意被這群禽獸凌辱。」

話落,便飛奔出這間廢舊的倉庫。

「貝銘!」雷桀諾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剛追至門口,他就看見了這一生他永遠也不想看見的一幕——

貝銘並沒有走遠,他只是毫無意識地躺在一輛車子的前方,周圍是好美好美的一片鮮紅……

手術室的門前,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沉重的,貝成仲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沉默不語;雪薇和楊宛如早已泣不成聲;而老女乃女乃禁不起如此沉重的打擊,暈了過去,被送至加護病房進行急救。

雷桀諾的心如刀割一般地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了,他甚至還來不及去意識,結果就已經令人無法置信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貝銘,你一定要活下去,他在心中無言地吶喊著。

剎那之間,一連串的畫面突然在他的腦海中像滾動的電影鏡頭般浮現——

……小人魚微笑著回首看了王子的新房最後一眼,輕盈地躍入大海,化作無數白色的泡沫,與大海永遠地溶為一體……

……美麗的東方女子參加完愛人的婚禮後,坐在房間里,望著鏡框中愛人與自己合影的相片,毫無留戀地用一把鋒利的小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最後模糊的意識下她依然微笑著祝願心愛的人永遠幸福……

……遙遠的海邊,一個可愛的少女在沙灘上用貝殼寫下心愛的男孩的名字後無怨無悔的走向大海深處……

最後,在雷桀諾的腦海中掠過的就是幾乎要讓他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幕——

貝銘沖出廢舊倉庫,在橫越馬路之時,一輛雪拂萊飛馳而來,重重地撞在貝銘縴細的身體上,而後鮮紅鮮紅的血緩緩地自他的身體里蔓延出來,包圍了依然面露著絕美微笑的他……

不!雷桀諾在心底嘶聲吶喊著,為什麼直到現在他的記憶才剛剛覺醒?為什麼每一次只有等到失去了以後,他才知道後悔、知道珍惜?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他們之間的感情?為什麼?

手術室的燈滅了,主治醫生面色沉重地走出大門後,朝貝成仲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很抱歉!」

「這…不可能……」話還沒有說完,雪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楊宛如抱住女兒失聲痛哭,貝成仲手里的煙落到了地上。

瞬時間,雷桀諾覺得仿佛全身都被挖空了一樣,什麼也听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心跳聲沖擊著他的耳膜。他不顧一切地抓住醫生,無法置信地瞪著他,「他真的死了嗎?我不信!!我不相信!!這不可能!!!」

「心跳是沒有停止,但已經非常微弱了,而且他似乎下意識地不願意醒過來,換而言之,也就是他一心想死。」醫生將事實告訴他們。

「對于這類病人,即使我們能救活他們的生命,卻無法救活他們的意識,大多數的結果都是成為植物人。更何況這位病人本來就沒有月兌離危險期,這樣的情形也就等于宣告他的死亡。」

「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貝成仲也拼命地拉住醫生,激動地問到。

「在十二小時內醒不過來就一絲希望都沒有了。」醫生回過頭看了看,「護士小姐馬上會將他送至特別病房,你們在這段時間里可以做一些喚回他意識的努力。不過,希望不大,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很快的,貝銘便被推了出來,送進了特別病房。

透過特別病房的大玻璃窗,雷桀諾可以清楚地看到護士們在貝銘身邊忙碌著。貝銘靜靜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頭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鼻口被透明的氧氣罩包掩住,他的臉色幾乎和身上所蓋的毛毯一樣白。

雷桀諾無法平息劇烈的心痛,這就是他所愛的人嗎?他怎麼會這樣毫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看不見他美麗的微笑,也听不見他迷人的嗓音。

他的眼楮緊緊的閉著,像是隨時會離他而去。為什麼此刻的他什麼也不能為他做?不能將他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不能為他分擔痛苦;不能親手護理他的一切;甚至連陪在他身邊都做不到,這樣的他還有什麼用?

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六個小時的時間仿佛是在一轉眼之間就已流逝,無論是貝成仲夫婦傷心欲絕的呼喚、老女乃女乃哀的眼神,還是雪薇痛哭流涕的訴說,都始終無法引起貝銘身體上一絲一毫的反應。

他就這樣靜靜地睡著,仿佛永遠也不會再醒來。

不知不覺中時針已指向午夜一點整,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僅剩下四分之一了,老女乃女乃禁不起連續的刺激和過度的勞累,又暈了過去,被送到普通病房里急救。

雪薇淚流滿面地走到一直站在大玻璃窗前看向里面的雷桀諾身邊,「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桀諾,求你一定要喚醒哥哥,他不可以這麼早就離開我們…不可以……」

話還未完便哽咽住了,雷桀諾定定地望了她一眼,而後走進特別病房,輕輕地在貝銘的身邊坐下來,執起他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印下一吻,

「這是我第二次這樣看著你,看著你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你蒼白的面色,看著你又黑又密的長睫毛無力地覆著閉起的雙眼,看著你毫無血色的嘴唇,我好想告訴你看著這樣的你我真的很心痛,很心痛,但遺憾的是我總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凝視著你,所以,我總是沒有勇氣對你說。

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所帶給我的震撼,你像魚兒一般靈活地穿梭在冰藍色的池水里,極為漂亮的游水姿勢幾乎讓我這個自詡為游泳好手的人看得入了迷,那種與水溶為一體的感覺使我久久都不曾回過神來,不過我沒有想到讓我驚訝的還遠遠不止這些,當你從水面探出頭來換氣的時候,我立即就被你震撼住了。

你真的很美,黑亮的濕發順服地貼著你平滑的前額,長長的沾了晶瑩水珠的睫毛輕輕地覆蓋著明亮如星的雙眸,挺直的鼻子再加上淡粉色的嘴唇,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孩子會美成那樣。我想,在潛意識里我就是從那時開始愛上你的。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黃莉,如果沒有她,我根本就不可能會和你真正地相識,倘若真的是這樣,那將會是我終生的遺憾,為此我常常慶幸我曾經和你一起演出過《海的女兒》。盡管那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喜歡上了你,但每一次排練的時候,我都覺得那是我一天里最高興的時刻,因為我可以見到你,可以欣賞到你無比出色的表演。

我常常會想,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出色地詮釋小人魚的心理,你一舉手一投足的表演都像極了我想象中的人魚公主,那麼美麗、那麼生動,仿佛就是她站在我的面前。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時站在舞台上的你並不是在表演人魚公主的角色,而是在重復你前世的命運。

我還記得公演當天在後台的時候,小梅和欣萍曾經憤憤不平地指責王子是個白痴,就在身邊為他默默奉獻、悄悄愛他的小人魚他不去用心珍惜,反而去殷勤地追求一個幾乎什麼也沒有為他做過的公主,將人魚公主的心忽略在一角。

她們指責得一點也沒有錯,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傻的人了,你給了我五次機會,我卻次次都執迷不悟,連續犯著與第一次相同的錯誤,可每一次你都原諒了我,並且真心地祝願我能幸福。你的善良和寬容縱容了我一次又一次愚蠢的行為,卻帶給你一次又一次心碎的痛苦。

今生我終于知道了你的心意,原以為我可以用全心全意的愛來彌補我幾世以來的過錯,可是沒有想到將你推入危險之中的人又是我。假如命運真的無法成全我們的話,那麼喪生于車輪之下的應該是我,而不是無辜的你。

不知你有沒有發現,在我依然遲鈍得沒有發現我已經愛上了你的時候,我常常會不自覺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例如看見你對著別人露出美麗的微笑時,我會非常生氣,因為你從來沒有這樣對我笑過;當你為什麼事情在煩惱時,看著你郁郁寡歡的臉龐我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恨不能幫你分擔你的憂愁;當你因為高興而展開笑容的時候,我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微笑,即使再糟糕的心情也會在這一刻轉好。

只可惜我一直沒有領悟到會有這些奇怪的舉動都是因為我愛上了你的緣故,以為那只不過是對美麗的你的一種欣賞。直到謝洛和雪薇兩個人設計了我,讓我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以後,我才發現對你的感情不僅僅只是欣賞而已,但這層領悟讓我有些恐慌,因為凡是正常的男孩是不會接受同性的感情的。

所以出海的第一天晚上,我因為失眠而發現你在甲板上等日出時,我便要求你和我做好朋友,原本我是打算以此為基點,慢慢地展開追求行動的,卻不料你贊同的微笑一時之間讓我失了神,沖動之下,我情不自禁地偷吻了你,當你回過神後滿臉通紅地瞪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樣的你真的很可愛,讓我滿心的疼惜,忍不住更加愛你。

可是,遲鈍的我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沒有在此時發現你真正的心情,于是就發生了今天這件無可挽回的事情。

本來,今天應該是我向你表明心意的日子,可是當我好不容易挨過了最後一堂課準備去找你的時候,卻听到你被流氓帶走的消息,那一刻的我無比震驚,無比後悔,假如我能提早一些時間去找你,那麼這樣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就在我匆匆地趕到廢舊倉庫看見那個人渣如此殘忍地傷害你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即就殺死他,于是,我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將他打的昏死過去。你知道嗎?看到你傷痕累累地靠在牆上,我好心痛,好想緊緊得抱著你,為你拂平所受的傷害。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出現會使你受到更大的傷害,你那樣淒慘的笑容緊緊地揪住了我的心,以至于當你不顧一切地飛奔而去的時候,我沒能立刻追上去,造成了令我悔恨不已的遺憾。相信我,這所有的一切你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我從不曾認為在如此美麗的你的身上會有任何的污痕。

我愛你,所以我不願意失去你。但假如你真的不願意再醒來,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權利來責備你,因為造成你長久以來痛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所以,我不再祈求你的原諒,我只想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管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都會永遠地陪著你,再也不會讓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漂泊了。」

雷桀諾溫柔的言語輕輕地回蕩在特別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已熱淚盈眶地望著病榻上的貝銘,渴望著奇跡的發生。

病床邊的心電圖表依然微弱地顯示著他生命的跡象,漸漸地……漸漸地……曲線的起伏越來越慢,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根筆直的線……

「不要啊!哥哥,哥哥,你醒過來呀,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去的,哥哥……」雪薇撲在貝銘的床邊,淚流滿面地哭叫著。

楊宛如也失聲哭倒在丈夫的懷里,兩行淚水自貝成仲的臉上無言地滑落,這孩子的生命真的結束了嗎?他還那麼年青那麼年青啊!

護士匆匆地趕來,摘除貝銘身上所有的設備,剛想將白色的床單蓋上他的臉,雷桀諾伸手阻止了她,「對不起,請讓我再多看他一會兒。」

護士聞言便悄悄地退到了一邊。

雷桀諾默默地站在病床邊,凝視著貝銘蒼白然卻依然美麗的臉,繼而用手指輕輕地撫了撫他的嘴唇,低下頭深情地吻住了他毫無生息的愛人,仿佛像他依然還活著那樣在他耳邊低喃道,「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陪你。」

忽然間,雷桀諾感覺到被他握在掌心中的貝銘的手有了一絲異樣,他急忙轉頭緊盯著心電圖的屏幕,動了!

原來已成一條直線的圖案又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漸漸地起伏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每一個人都無法置信地瞪大了眼楮,奇跡終于發生了……

仿佛過了天長地久,貝銘悠悠地睜開了美麗的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雷桀諾那張白馬王子一樣俊美的臉龐,他看起來好擔心好擔心的樣子,還有雪薇,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父親和母親也是如此,是自己的任性讓大家擔心了吧!

「太好了,馬上準備第二次手術。」那名護士不知何時已匆匆地將主治醫生帶了進來,他高興地吩咐護士做好二度手術的準備,「你們放心吧!第二次的手術只是為他做一些必要的補救措施,危險性幾乎可以說是零。」

「我兒子真的活過來了!」貝成仲激動的淚流滿面,「宛如,小銘真的活過來了!我沒有看錯吧!」

「是的……你沒有看錯!」楊宛如也激動地無法言語,「小銘真的得救了。」

「哥哥!哥哥!」雪薇面上瓖嵌著帶有淚水的微笑,跪在貝銘的病床前,「我是雪薇啊!你看得見嗎?」

貝銘微微點了點頭,繼而轉過頭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滿臉虔誠的雷桀諾,那目光仿佛在告訴他‘我也愛你’……

三個星期之後。

「爸、媽,你們怎麼又來了!」雷桀諾剛踏進病房,便看見父母閑閑地坐在貝銘床邊的椅子上,正和他愉快地聊天,「總共算起來這已經是三個星期以來的第十二次了!」

「怎麼?我們和未來的兒子聯絡一下感情都不行嗎?」雷桀諾的母親笑眯眯地望著貝銘,貝銘的臉又不自覺地紅起來。

「是啊!」雷桀諾的父親也助長妻子的威風,「我們來看看未來的兒子也不行嗎?」

「啊!」雷桀諾無可奈何地拍著額頭,「那你們也來得太勤快了吧!連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也被你們剝奪了!」

「桀諾,不要這樣……」貝銘面色微紅地阻止他。

「哦?鴻志,親兒子嫌我們是電燈泡呢!」雷母佯裝吃驚地說,「還是未來的兒子來得體貼!」

「沒錯!」雷父點了點頭,「為了保住這個體貼的未來兒子,我看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說的對。桀諾,我和你爸爸為了小銘只好犧牲一下了,你可得加油!」雷桀諾的母親說著便笑眯眯和丈夫一起走到門口,「小銘,改天見!」貝銘紅著臉點了點頭。

雷桀諾眼見父母關上房門,便從背後抱住心愛的人,在他的唇上偷了一個吻,「真是的,他們老是害我不得不縮短了和你單獨相處的時間。」雷桀諾邊抱怨邊把貝銘整個摟進懷里。

「桀諾,這樣別人進來會看見的。」貝銘的臉都紅到耳根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家和我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算是負責你病房的護士小姐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嘛!」說著,便又偷吻了一下貝銘的唇。

「你還好意思說,」貝銘氣鼓鼓的,「還不是因為上次你吻我的時候被護士小姐撞見了!」

「那是意外啦!再說這樣不也很好嗎?讓她知道你是我的,省得到時候我又多出情敵來。」雷桀諾得意洋洋地在他耳邊呢喃。

「你……」貝銘才剛發了一個音,嘴唇就又被雷桀諾堵住了,這回可不是蜻蜓點水式的輕吻,而是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一個深吻。

「在我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我也能听見你這樣的心跳聲,」長長的一吻終了後,貝銘靠在雷桀諾的懷里輕輕地回憶到,「盡管那時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但卻能很清晰地听到你的心跳聲,還有你對我說的話。」

「這麼說來,你一定記得我說了些什麼吧!」雷桀諾很高興的樣子,「那可是我從小學到現在最完美的一篇演說,而且听眾只有你一個人。」

「真可惜!」貝銘露出謝洛的小惡魔招牌笑容,惡作劇似地嘖嘖嘴,「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全部忘記了!就好像做夢一樣,第二天早上完全記不得夢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只依稀存在著做過夢的印象而已。」

「啊!」雷桀諾故作痛心疾首狀,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望著貝銘,「我完美的告白你都忘記了?我好可憐哦!畢生第一次對愛人的告白居然被心愛的人忘個一干二淨!寶貝,你要如何來補償我這個可憐的愛人呢?」

「啊?」果然不出雷桀諾的所料,那句‘寶貝’使貝銘當場紅透了俊臉,舌頭也不由自主的有點打結,「桀諾,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叫我……」

「為什麼?」雷桀諾略微壞心眼地明知故問,「我喜歡這樣叫你是因為這樣听起來我們的關系很親密啊!」

「那個…那個…」貝銘吱唔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他紅著臉一副為難的樣子,雷桀諾不禁充滿愛憐地吻在他的前額,「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會在僅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才這麼叫你,這樣你滿意了嗎?親愛的寶貝!」

「唔……」雷桀諾的溫言蜜語可是貝銘的致命傷,在心愛的人如此‘手腦’並用的攻勢下,他心甘情願地棄甲投降,「……只有在私下里哦!」

「知…道…了……」雷桀諾似乎已經吻上癮了,不光吻遍了貝銘的黑發和前額,還頻頻朝臉龐、鼻子發動進攻。

「桀諾,雪薇和女乃女乃馬上就要過來了。」貝銘提醒他應該停止這種‘**’式的行為。

「可是你還沒有對我做出令我滿意的補償呢,趁她們還沒有來,我立刻就索取,怎麼樣?」雷桀諾顯然還意猶未盡,他深情地凝視著懷里的愛人,溫柔地命令道,「閉上眼楮!」

貝銘照著他的吩咐乖乖地閉起了美麗的海藍色眼眸,而後,雷桀諾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唇……

微風悄悄地自窗口吹進來,拂動著潔白的窗紗,窗外是一片燦爛而溫暖的金色陽光,美麗的冬天已經來了,綠色的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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