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竟跟她是同一天生日,真他媽的操蛋。
黎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商場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家的,只知道,她回家後,家里雖然是燈火通明,可是容晟卻不在家。
看著客廳里牆上掛著的婚紗照,黎曼突然覺得刺眼的厲害。腦海里不斷浮現著韓娜娜說的話,不斷浮現著簡寧給她看的照片。
混蛋啊混蛋,容晟真他媽的是個混蛋。憤憤罵一句,黎曼剛跌坐在沙發上,卻突然听到了門響聲,扭頭,看到容晟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門。
「回來了?餓了吧,家里沒吃的了,剛才下去買了點。」容晟邊換鞋邊抬頭看著黎曼,看著她的臉在燈光中籠罩著一團灰暗,「玩的不開心嗎?怎麼臉色那麼臭?」換好鞋,容晟提著東西走進廚房,「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啊。」
黎曼沒有說話。
「曼曼,想不想吃熱干面?」容晟見她不說話,從廚房探出頭來,見她臉色奇差,容晟干脆走到客廳,在她身邊蹲下,用手捏捏她的鼻子,「到底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抬頭看看容晟,黎曼從沙發上起身朝臥室走著,準備去打包行李滾回家。上次的原諒,本是抱著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念頭給容晟一個機會,也給他倆的十年一個機會,順帶著也給自己的不甘心一個機會,可到頭來,終究是害了自己。
黎曼越想越覺得好笑,她折騰這一圈到底干嘛來著?假孕差點害了蘇清西不說,還作踐了自己。而且,還作踐了身邊所有愛她關心她的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果當初斷的干干淨淨的,多好啊。這人啊,總得吃點苦頭才知道當初有些決定是錯誤的。
「曼曼,到底怎麼了?」黎曼不搭理他,容晟有些心慌,大步走到黎曼面前,容晟拽住她的手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抬起頭看了容晟好久,黎曼突然冷笑一聲。憤憤甩開他的手,黎曼有些好笑的問︰「容晟,你累不累啊?整天看我臉色累不累啊?明明心里想著別的女人卻在我面前對我說甜言蜜語,你裝的不累嗎?」肚子里有團火氣蹭蹭的在上漲,難受死了。真的,她其實真的挺想好好跟他說話,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想到簡寧手機里的照片,想到韓娜娜的挑釁,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脾氣與火氣。下一秒,黎曼突然拿起身邊的花瓶砸在了地上,聲音更是陡然提高好幾個分貝,「你他媽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麼啊?你喜歡盛夏放不下她就娶她吧,別他媽的跟她聯系著,還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咱們離婚。」
看容晟好像很委屈的樣子,黎曼只覺得火氣更大,氣急敗壞的從容晟身邊經過,黎曼走進臥室,狠狠地摔上了門。
摔上門,黎曼冷冷一笑,笑著笑著就把眼淚笑出來了。用手揩揩淚,黎曼笑的更厲害了。輕易原諒一個出軌的男人,她就活該!活該有第二次背叛。
把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打包好,黎曼拉著行李走出臥室,容晟正蹲坐在門口吸著煙,見她出來,容晟慌忙掐滅煙,起身攔住了她︰「黎曼,你到底瞎鬧什麼呢?」
「我瞎鬧?」黎曼冷笑一聲,突然甩手給了容晟一個耳光,「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盛夏跟我是同一天生日對吧?周五你出差回來,先去找了盛夏,然後才回的家對吧?」說到最後,黎曼幾乎有些歇斯底里,呆呆看了容晟好久,黎曼自嘲一笑,仰頭擦擦眼淚,「我能不能自取其辱一下啊?容晟,我求你說句讓我心涼的話好嗎?實話告訴我,你出差之所以能提前回來,是因為周五是盛夏的生日對吧?不是因為我對吧?」猩紅著眼楮看著容晟,黎曼拍拍臉頰漸漸恢復了平靜,「我們離婚,以後各走各的路。」
黎曼那巴掌打的挺狠的,打完,容晟只覺得臉頰燙的厲害,深吸一口氣,容晟苦笑︰「曼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周五我確實是見過盛夏,可是,我跟她見面不過巧合而已。我出差回來早是為了你,是為了給你慶生。」看著黎曼對他的解釋一臉不耐煩,看都不看他,容晟按住她的肩膀,語氣近乎哀求,「你看著我,認真听我好好解釋一下可以嗎?那天回來,在飛機頭等艙,跟鄰座一人閑聊幾句,沒想到竟談成了一筆大項目。談成了項目,下了飛機,我請那人去酒店吃飯,中途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沒想到竟在走廊里遇到了盛夏。」
「呵呵呵呵。還真是巧啊。」黎曼看一眼容晟,掙月兌開他的鉗制,語氣淡淡的,「我不相信。」
「可這是事實。」容晟無奈嘆口氣,把黎曼的行李扯過來,哄人的語氣,「曼曼,我真的跟她沒任何關系了,不過偶然遇到而已。」
「我說了,我不相信。」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呢?再看一眼容晟,黎曼從他手里取過行李箱,依舊淡淡的語氣,「阿晟,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你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再去相信你。」沒有信任的婚姻,就會跟之前一樣,她每天疑心重重,他每天看她臉色解釋,那種生活,很累很累的。她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我們彼此沉澱一下,真正地面對一下我們自己的內心吧,也考慮一下,以後到底怎麼走才是對彼此最好吧。」看一眼容晟,黎曼拖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著,「如果你喜歡盛夏,我會成全的。」
不成全又能怎樣?不甘心又能怎樣?這樣糾纏下去一點意思也沒有。吃過一次虧,才深刻懂得,好好愛自己才是生活的真諦。彼此折磨,到頭來只會讓自己變成自己曾經最惡心的那種人。而且,彼此折磨,把曾經美好的十年光景也折磨進去豈不是更得不償失?
拉著行李走到門口,黎曼剛拉開門,卻听到容晟的手機響起,听到容晟接听電話後,急切的聲音︰「我媽媽突然暈倒住院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醫院。」
「曼曼,媽病了,咱們能不能先別吵架了,跟我去看看媽好嗎?」說著,還沒等黎曼愣過神來,容晟已經把行李放好,拉著她的手出了門。被他拉著,黎曼只覺得不舒服,掙月兌開他的手,黎曼跟在他身後走著,容晟見狀,想說什麼,想了想,卻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