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青兒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紅袖松了口氣,站起來硯墨。
「葉心是誰?听著不像個男人的名字。」
紅袖小心翼翼的說︰「她是趙夫人宮里的人。」
宋青兒擰眉,听著紅袖說下去。
「是我偶然救了要摔下來的葉心,然後自然而然就熟絡起來。葉心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人很好,而且心軟……」
「但是她是素月樓的人。」宋青兒打斷她。
千落倒是沒有反對什麼,「素月樓怎麼了?素月樓里的就不是人了?就要被你一棒子打死?」
紅袖听到千落為她說話,也有些底氣的看著宋青兒。
宋青兒無話可說,嘆了口氣。
紅袖激動的給宋青兒和千落行禮,「我改日就帶葉心來清風閣見主子和姑娘。謝主子,謝謝姑娘。」
「不是我說你,在這宮里一步錯步步皆錯,你可要多個心眼。」
「奴婢知道了。」紅袖開心的出了屋子。
宋青兒無奈,「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千落抬起頭,「出差錯有什麼不好?只要不死,就是好事。」
「要是我們清風閣因為這件事被你呢夢郎給拆了,也是好事?」
「只要人活著,就是好事。」
宋青兒無語。
「對了,你和你家夢郎有沒有圓房?」
千落手一抖,字寫歪了。
「你套話也太明顯了吧。」
宋青兒嬉皮笑臉,「在你面前,誰不都是*luo的?我這是不想再費心思耍賴,所以開門見山。」
千落冷哼,顯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我都坦白了,你總該給我點模糊的答案讓我心里平衡點吧。」宋青兒沮喪,看來套不出話,只能猜了。
「你們還沒有,對嗎?」
千落停滯了片刻,沒有肯定或者否定。
宋青兒看千落的反應,心里高興起來,「嗯嗯,看來我猜對了。」
千落挑眉,她怎麼那麼高興?「對了又怎麼樣?」
「嘿嘿,我可以給你下藥,把你捆到星闌面前,討賞。這樣我這清風閣可就圓滿了。」
千落絲毫不懷疑宋青兒配制藥物的能力,她近來幾乎把清風閣里的人都整慘了,每造出一種藥物,不管是毒藥還是補品,都會拿人試藥,輕的口吐白沫上吐下瀉,重的昏迷好些天。好在她還是有藥能解的。
「你難道就這樣把我賣了?」
「是啊。」宋青兒不怕死的承認了。
千落思慮了片刻,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青兒看到她這個模樣,冷汗出了一身,這是自掘墳墓的節奏啊,千落的鬼點子可是她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你忙,我先走了。」
宋青兒落荒而逃。
某個秋風和喣陽光明媚的日子,宋青兒嬉皮笑臉的請千落坐在院子里。
「現在才知道給我上台麼?晚了。」
看千落不吃這套,宋青兒立刻派涼月把熱水香料拿了出來,「今兒天氣好,我給你洗洗頭。」
千落哼了一聲,很悠閑的躺在榻上,由著宋青兒鼓搗她的頭發。
宋青兒松了口氣,千落既然還願意受你的奉承證明她已經放棄怎麼整你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宋青兒把香料泡進水里,又加了點皂角,打出泡沫後輕柔的把千落的頭發浸濕。
「你以前也是長頭發嗎?」
千落閉著眼楮,「一直都是,在我印象里沒有留過短發。」
「那你的人生得多遺憾啊!沒听說過嗎?沒有短發的人生階段是不完整的人生。」
「我還听說過沒有高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早戀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愛上一個大叔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那你說,你完整了多少?」
宋青兒想了想,「我一個也沒有。」
「你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千落本不想問,但話到嘴邊,吊著總不好。
「我呀,從小是個孤兒,可當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會再孤單了。誰成想,越是在那個豪宅里呆著,我就越覺得自己可憐,所以我掏錢穿越了。」
宋青兒說的漫不經心,可千落知道,背後的心酸沒有多少人能真正懂。
「這樣也好,走走不一樣的路,也許能發現之前的好。」
宋青兒沒有說話,不是不同意,而是千落的大道理她理解不了。
宋青兒專注的為千落洗頭,沒有發現院子里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還是涼月看見了,「你是誰?」
宋青兒抬眼,是一個瘦弱的女子,臉上有驚恐的表情。
女子張張嘴,只說出了幾個我字,沒有下文。
「葉心,你怎麼來了?」
紅袖從里面出來,看見像受驚的小鳥的葉心,心里不由得一緊,該不會是主子欺負她了吧。
紅袖跑過去,拉住葉心的手,安慰她,「你過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來,別怕,見過宋夫人和千落姑娘。」
宋青兒悄悄地附在千落耳邊,說︰「你看紅袖,就像是有人搶了她的蛋似的。」
千落輕笑,沒有去看葉心。
也許是她們的動作太過親昵,葉心看了之後倒吸了口氣,轉身逃出了清風閣。
紅袖一跺腳,追了過去。
涼月擔心的看了眼宋青兒,怕出什麼岔子。
「沒關系,由著紅袖去吧。」
宋青兒用清水把千落的頭發清洗干淨,拿了干淨的毛巾給她擦拭著。
秋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宋青兒正忙的不亦樂乎。平時沒事就鑽研周辰逸給她的那些書,然後會借著哪個宮人頭痛發熱的把莫夙玉叫來,一說就是半天,近來宋青兒又結識了一位侍弄花草的老宮人,兩人聊的很投緣,相見恨晚。
千落曾嘗試去听宋青兒與他們的話題,不過不到兩分鐘就敗下陣來,壓根听不懂在說些什麼。不過千落也也自得其樂,平時做些東西給星闌送去,沒事就練練字學學琴。
一天宋青兒難得偷閑,倚在欄桿上吹風曬太陽,涼月靜靜地陪著。
宋青兒閉著眼楮,想最近要不要出宮去玩?總覺得張嬪姐弟的事情了解的太輕松了,現在她有自信可以讓張燾生不如死,可畢竟暗殺名不正言不順,不能達到萬人唾棄的結果。
宋青兒想來想去,還是再等等吧,張嬪沒有那個耐性看著宋青兒整天在她面前蹦噠,遲早會出手,到時候再見招拆招吧。
宋青兒被一陣笑聲拉回來,不由得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人。
涼月去看了看,回來說︰「是蕭嬪娘娘在碧湖里劃船。」
宋青兒點點頭,不準備去拜訪。
這個蕭嬪素來與世無爭,不是敵人,朋友也不是做不成,不過得看緣分。
也許是宋青兒在這里時間長了,而且又隱蔽,宮女們嚼舌根的話自然而然的傳了過來。
「要我說,還是素月樓里的最吃香,你都不知道趙夫人多大方,動不動就賞人金銀珠寶什麼的。」
「也不看看趙夫人後面的是誰,那可是太後娘娘和整個趙家呢。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大手大腳自然是習慣了。」
「看來不出多久趙夫人就要升嬪了吧。」
「遲早的事。不過和趙夫人同時進宮的宋夫人可就沒那麼厲害的娘家了,看來,清風閣想出頭,難得很啊!」
「哎,你們听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