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離歌由涼月帶著避開了侍衛的視線見到了宋青兒。
「見過宋夫人。」
宋青兒沒有跟她寒酸,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可知道千落出宮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離歌也沒有絲毫遲疑,正面回答說︰「今天清晨。」
「今天?!」
宋青兒大驚,腦子里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頭緒和想法。
「夫人……」涼月擔心她,輕輕的詢問。
宋青兒推開涼月,閉上眼,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現在的她是孤身奮戰,只有她能夠救千落!
「夫人,奴婢來的時候太後娘娘有句話要我帶給夫人。」
「你說。」
「太後娘娘說,這兒也是個世界,不能預測不能逃避。每一步都是一場賭博,沒有回旋的余地,非生即死!」
說完,離歌就欠身離開了,涼月也被宋青兒遣退出去。
每一步都是一場賭博,非生即死嗎?那現在該怎麼做呢?
宋青兒閉著眼,想起了千落蒼白著臉對她微笑,想起了周辰逸吹笛時的月光,想起了風守問她要不要出宮,想起了辛芸讓城彥整她時的笑聲。
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卻又像很久之前的事情。
宋青兒睜開眼時,天上的黑雲又深了幾分,也許真的要下雪了。北岳的第一場雪。
她緩步朝千落練字的書房走去,一步一個回憶。
東來閣。
「太後娘娘,出事了……」
宮人毛毛躁躁的闖進東來閣,臉上急躁的表情真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般。
正在用膳的趙欣蘭皺起了眉頭,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冒冒失失的人,屁大點事都能像天塌了一般。
「什麼事?」
「回太後娘娘,清風閣的宋夫人,她,她給皇上寫了份休書,現在正說要出宮去呢。趙公公做不了主,派奴才來請太後娘娘拿主意……」
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休皇帝,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怎麼著也得掉腦袋啊。
「放肆!」趙欣蘭一把拍在桌子上,臉色氣出了紅暈,「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做出這種事,毀壞皇家顏面!來人,陪哀家去看看!」
剛要出門,一個女子淺笑出現在門口。
「太後娘娘不必著急,沒有您的懿旨,宋青兒可出不了宮門。」
趙欣蘭看見來人,冷哼一聲,「你怎麼來了?」
段悠輕笑,「我是來給太後娘娘出招,維護皇家顏面的啊。」
「哼,假仁假義!哀家才不會上你的當!」說是這樣說,但趙欣蘭也想听听段悠的主意,即使處理的不妥當,大可以推到段悠身上,自己全身而退。
「太後娘娘英明,自然不屑于听從我的建議。不過只是听听,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即使段悠說的不好,太後娘娘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趙欣蘭沒有說話,但也不給她好臉色,仿佛是段悠求著她听她才听的。
「自古以來,只听說過丈夫休妻,從來沒有過女人休夫的,更不用說是當今天子了!而今日皇上去巡視軍營,皇後位置空懸,所以只有太後娘娘能做的了主。」
趙欣蘭傲氣的點了點頭,「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你就只說說你的處理方法就行。」
「以我之見,宋氏自然是留不得也放不得的。把她放出去,是有損皇家顏面。可若是不放,更是不行。一來因為沒有誰規定只能男子休妻而不能女人休夫,二來,休書都寫了,要是我們再強留她在宮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那你有什麼意見?」
「既然不能留在宮里,就讓她承受出宮的代價吧。」段悠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從朝政殿走到前門,我就可以出宮了?」
宋青兒質問太後,她自然不會相信她們那麼好心讓她出宮,恐怕在前面會有無數荊棘等著她。
「自然,這皇宮也不是你說出就能簡單出的。」趙欣蘭滿臉是報仇的笑,「只要你能活著出去,你就不是北岳的夫人!從此北岳與你再無任何關系!」
宋青兒冷笑,「好。」
給讀者的話:
大家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都可以跟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