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懷靈一覺醒來,渾身傳來的酸痛和身邊赤身貼著她的另一具身體都在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春夢一場,閉著眼楮不敢睜開,不敢想象她真的成為了齊笑堯的女人,齊笑堯的女人——這個說法讓她說不出的滿足。
過了一會兒,見齊笑堯沒有醒來的意思,沈懷靈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楮,正在她以為會看到齊笑堯毫無防備的睡顏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的臉!
「啊……」一聲尖叫沖口而出,卻很快消失在沈懷靈的手中,沈懷靈雙手緊緊的捂住嘴,一瞬間冷汗遍布全身,看著眼前睡得跟死豬似的司徒天佑,腦海中一片空白,恍惚間竟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沈懷靈無神的雙眼緩緩轉動,看著旁邊惡心的司徒天佑,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司徒天佑的脖頸,緩緩圈緊,眼中醞釀著殺意……
「咳咳,咳咳……」司徒天佑痛苦的咳嗽幾聲,沈懷靈一驚頓時放開司徒天佑,看著他馬上就要醒了,施了昏睡訣讓他昏睡過去。
「呼呼……」沈懷靈深深的呼氣,她是真的想殺了司徒天佑,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齊笑堯……
明明是她收到了齊笑堯的傳訊符,讓她來這里,記憶中跟她同床的也是齊笑堯啊,怎麼會一覺醒來變成司徒天佑?
「不對……」沈懷靈猛地頓住,記得剛開始她的確看見過司徒天佑,只是她以為看錯了,為什麼會這樣?
運起靈氣在經脈內游走一圈,果然,現在的法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剛才的確有一段時間失去了法力,沈懷靈眼中的殺意再一次浮現,是司徒天佑?他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她?他當真以為司徒府無敵了嗎?
她的童子之身已失,她也許這輩子都跟齊笑堯無緣了,身為聖皇派的內門弟子,她還有何臉面回到聖皇派,司徒天佑,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
越想沈懷靈的殺氣越濃,直直逼向沉睡中的司徒天佑,司徒天佑痛苦的皺著眉頭,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突然想到什麼似得,沈懷靈猛地起身下床,卻發現自己還是赤身**,白皙的身上遍布青紫,隨手扯了床前的輕紗圍在身上,沈懷靈顧不得酸痛的身體,幾步沖到桌上放置的香爐前。
打開蓋子,那小片沉心檀已經燒完了,沈懷靈伸出手捻起一抹灰燼,看著手中細碎的木灰隱隱夾雜了細小的白色顆粒,沈懷靈眼楮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真的被司徒天佑算計了,不、不對,司徒天佑怎麼可能會想的這麼周到,把她引來西門府,還用了司徒府的秘藥——龍涎液。
沈懷靈退後幾步坐在椅子上,腦中飛快的想著,是司徒蘇蘇?!一定是她!她明明喜歡的是衛子楚,她跟齊笑堯在一起司徒蘇蘇巴不得呢,為什麼要這麼陷害她?還偷了司徒府的秘藥,五品靈藥龍涎液。
龍涎液也是凝神靜氣的靈藥,長時間飲用可以杜絕心魔,司徒府只有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才有資格接觸這個藥,沉心檀也是難得一見的神木,凝神靜氣的效果不亞于龍涎液,但若是兩者混合並以凡火燻燒,被人吸入了卻是會在短時間內修為盡散,讓人神智錯亂,甚至還有催情的成分,就連元嬰期的高手也難以逃月兌……
「王紫美人兒……」這時卻听司徒天佑隱隱嘟囔了什麼,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沈懷靈卻身體一僵,腦海中漸漸憶起一些她不願意響起的畫面,他跟司徒天佑纏綿的時候,司徒天佑似乎也在不停地叫著什麼名字,沈懷靈晃晃腦袋,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王紫、是王紫!
沈懷靈站起身一步步接近司徒天佑,心中的滔天的恨意燃燒著,緊緊地捏著拳頭,隱隱有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溢出,司徒天佑,其實你想算計的是王紫嗎?那我又是被何人算計,呵……不管怎樣,司徒天佑,司徒蘇蘇,王紫,你們都得、死……
沈懷靈停在床前,看著司徒天佑留著口水饜足的模樣,即使想將他碎尸萬段,還是忍住了,拍拍儲物袋,一個渾身漆黑的小玉瓶出現在手中,揭開瓶蓋,一個綠豆大的黑色小蟲子竄出,沈懷靈一手靈力一指,那蟲子噌的跳起落在司徒天佑臉上,只見那蟲子順著司徒天佑張著的嘴爬了進去,一會就不見了蹤影,司徒天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睡了。
沈懷靈看著那黑色小蟲子消失在司徒天佑口中,意味不明的笑了,司徒天佑、讓你多活幾天……
沈懷靈收拾了房間內一切關于她的痕跡,現在正是深夜,趁著夜色的掩蓋沒有驚動任何人離開了司徒府……
沈懷靈走剛走,別院外的牆角處緩緩走出一人,只見那人進了房間,看著床上昏睡的司徒天佑冷冷的哼了一聲,死了也好,膽敢覬覦王紫,死了算便宜你了。
解了他的昏睡訣,收拾了香爐內的灰燼,也消失在暗夜中。
赤靈內,王紫依舊坐在長生樹下看書,手中不停的翻動書頁,腳邊還是堆放著一堆未看的書籍,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在王紫身邊還多了一個人,王紫在看書,那人在看王紫。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的男子,一身銀色的裝束,上身一件小巧的銀色馬甲,一頭可愛的包包頭短發,奇的是少年的頭發也是銀色的,只見那少年趴在王紫身側,雙手拄著下顎,偶爾晃晃腦袋,直直的看著王紫。
「哎……」只听少年突然嘆氣。
王紫也听見了,抬頭看向騰蛇。
「沒事沒事紫姐姐,你繼續看。」騰蛇趕緊說道,他只是嘆氣紫姐姐太好看了,根本看不夠啊……
王紫見騰蛇的確沒什麼事就繼續看書了,唔,也許是無聊了?那明天帶他出去玩好了。
知道看完手中的書,王紫放下書,拿出前些日子還剩下的兩片鉤蛇的前額鱗。
「鉤蛇的鱗片?紫姐姐要畫符?」騰蛇問道。
「嗯。」王紫點頭,但是還沒想到畫什麼,畢竟這兩片鱗片畫困陣的話太浪費了。
「紫姐姐會畫符了?」騰蛇問道,有些沮喪,他睡了很久,紫姐姐的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唔,陣符。」王紫道,她只畫過陣符,拿出幾張畫好的陣符給騰蛇看。
「哇,紫姐姐好厲害,這已經夠得上黃階了!」騰蛇翻身坐起,看著手中的陣符道。
王紫看著手中的鱗片卻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一直執著于畫陣符,卻沒有試過一般的符,赤靈中沒有陣符的書籍卻又一般符的啊,而且還不少呢,想到就做,王紫站起身打算去宮殿里找找。
騰蛇見王紫突然站起來,本來也要跟上去的,但是看見王紫要去的是那宮殿,肩膀一耷拉,又坐了下來,這赤靈中,只有那個地方,他不能去……
王紫果然找到了不少符的書籍,在宮殿里翻看了不少,順便畫了很多,王紫現在已經有木、水、風三種屬性,能夠畫的符也很多,不知練習了多久,王紫走出宮殿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騰蛇坐在宮殿前小路的盡頭,手中拿著一堆亮晶晶的鑽石和水晶在玩,這些都是他在華夏時的收藏。
「紫姐姐你忙完了?」一看見王紫出來,騰蛇頓時收了手中的玩具跳起來說道。
「嗯。」王紫點頭,來到騰蛇身邊,倒不是她不讓騰蛇進這座宮殿,而是這座宮殿不讓,這麼說是因為除了王紫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宮殿時都會被一個不知道怎麼形成的結界彈出去。
「我帶你出去。」王紫道,赤靈中的時間太長,在這里呆著騰蛇會很無聊。
「好啊好啊,小初也想知道修真界是什麼樣子!」騰蛇頓時高興地說道,後來他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華夏,反正他從小到大一直呆在銀粼泉,離開華夏也沒什麼感覺,最重要的是還跟紫姐姐在一起哈哈……
王紫抓著騰蛇的胳膊閃身除了赤靈,現在正是凌晨四五點鐘,還沒天亮,騰蛇從自己的空間拿出十幾顆夜明珠放在房間,房間里頓時亮堂了,騰蛇看著十幾顆閃閃發亮的夜明珠,又拿了十幾顆出來,圍繞著一堆夜明珠自己玩的很開心。
王紫也任由騰蛇玩著,自己盤坐在床上打坐。
早上,王紫帶著騰蛇走出房間時,西門府內的下人無一不驚嚇的看著二人,王紫幾人在西門府主了也不是一兩日了,昨天也沒見什麼人進府,王紫也沒出去,這再出來的時候怎麼就多了一個絕色的少年,跟在王紫身邊好奇的看著四周,可愛的銀色短發,圓圓大大的眼楮一眨一眨的,紅白相間的眸色,真真是個可愛的少年!
一路來到餐廳,管家已經備好了飯菜,見王紫領著一個精靈般的少年到來,只驚訝了一瞬,也沒有多問,添置了碗筷候在一旁。
「王紫,早上好。」過來一會兒的向凡笑著跟王紫問早,紅眸轉到騰蛇身上是頓了一下,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唔,早。」王紫道。
「向凡,這是小初。」王紫坐下,簡單的介紹道,名沒有多說什麼。
「你好,小初。」向凡听了禮貌的跟騰蛇問好。
「向凡好啊,我叫‘初’,是紫姐姐給我的名字。」騰蛇看著眼前的男孩道,紅眸啊……
「紫姐姐,今天我們出去玩嗎?」騰蛇戳著碗里的飯菜眨巴著眼楮問王紫,好悶啊好悶啊,想跟紫姐姐一起出去玩……
「嗯,去森林。」王紫道。
「森林?好啊好啊我喜歡!」騰蛇一听頓時開心了,飯也不吃了,就坐著等王紫。
「紫小姐……司徒世子讓我轉告你……他說讓你放心,他會、會負責的……」見王紫也吃完了,站在一旁的西門管家硬著頭皮上前說道,說完後用袖口擦了擦並不存在對的冷汗,真是邪門兒了,今兒早上大清早的司徒天佑從府里出來,春光滿面的樣子,還跟他撂下這麼一句話就揮揮袖子走了。
王紫皺眉,負責?什麼意思,還有什麼司徒天佑、又是什麼東西?
「司徒天佑是什麼東西?」仿佛知道王紫心里想的,騰蛇眼楮一眨,疑惑的問西門管家。
「這位小公子,司徒世子不是東西,是人。」西門管家嘴角抽了抽說道。
「哦哦,不是東西啊,那還管他做什麼,紫姐姐我們去玩了!」騰蛇長長的哦也一聲,明白了似得說道,然後不再理會西門管家轉而跟王紫說道。
「我可以一起去嗎?」這時卻听向凡道。
「可以啊,沒問題。」騰蛇看看王紫,然後說道,紫姐姐沒有反對誒,他也不會反對。
向凡听了開心的一笑,琉璃似的紅眸熠熠生輝。
「你的眼楮真好看。」騰蛇看著向凡的紅眸突然說道。
「……謝謝,你的眼楮也很好看。」向凡頓了一下笑著道謝,看著騰蛇圓圓大大的眼楮,也有紅色,莫名的親近了些。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嘻嘻紫姐姐也這麼覺得。」騰蛇眨了眨眼楮笑道,跟王紫一起轉身出門,其實他還沒說,向凡的眼楮雖好看,卻裝了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