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皎白,她最喜歡彈琴,「你一直所要學的本事便與那蒼天一樣,可以換人生死。」
「可是有生有死,用一個的死換一個人的生,你當真要學?」傅始宣說完,仍舊補充道︰「我可以教你其他更厲害的本領。」
他有動容,因為他所學竟然是一生一死之術,可是他還是要學,為了他的阿嬌。
「不,師父,我要學,我要救阿嬌。」
「阿嬌阿嬌,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傅始宣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個神色外露的弟子,甚至願意違背原則收他為弟子,可是面對著不值得信賴的人世間,她似乎已經看到他的悲劇。
傅始宣沒有听上邪講阿嬌如何如何好,她只是在看著這個眉飛色舞的少年日後的落寞,阿嬌,你最好不要負了我的弟子,否則這天地也不會收你。
一閃而過的狠意,傅始宣點頭了,「好,我教你。」
「不如我還教你學琴。」說完,補充道︰「師父這一門技藝正好沒人學。」
師父的話他敢不應?只求師父能快點教他邪醫。
可真等他拿起刀子時,他的手抖了。
師父說︰「要換人心,你先得學會換獸心。」
他要剖開靈獸的肚子摘出心換在另一只靈獸身上,這怎麼可能?
可是師父已經給他演示了一遍,當他看著那頭妖獸半個月之後正常下來,他信了。
而此時他才明白,他師父完全擔得起改天道之說。
傅始宣瞧著上邪嚇白了臉,她真擔心他學不下去,可是又覺得學不下去才好,這技藝她也是學了三輩子,對,應該是三輩子才學好。
將自己的手翻看著,鬼斧神工也不過如此。
就在傅始宣耐心、手把手的教上邪邪醫,懸浮派又發生了一件巨大的事。
長老院向殿主大人求親了,求娶三小姐。
造成的震動自然不必說了,但這時傳到傅始宣這里來時,手里的刀子徑直被折斷,斷處割破的血滴在妖獸的胸腔,與它本身的血液相融。
靈獸微微睜眼,爾後再次昏迷,昏迷之際,它只瞧見一個閃著金光的側臉。
「他在搞什麼?」傅始宣很不高興。
上邪才不懂那些,瞧著師父的傷,忙道︰「師父,割破了!你怎麼如此大意……」
上邪明明是關心師父,可是換來師父一個嚴厲的眼神,他委屈的低頭再去琢磨他刀下的靈獸,這次的靈獸品級較高,救活機率應當大些。
傅始宣一出手術室就爬上了小狼的背,若不是聖戰聖將閉關,她才不願親自去。
但她又突然從小狼的背爬了下來,轉而爬上了狼哥的背。
狼哥受寵若驚,它已經被嫌棄很久了,雖然它知道被選擇的原因是它更強大,可它的眼楮還是亮了起來。
本是沖著長老院去的,可是半途卻被江年派來的人截去了,于是又轉到了連華園。
連華園,已經像是個被遺落的了角落,因為它的主人在長久的閉關提升。
當這扇塵封已經的山門打開,傅始宣憤怒的情緒被壓下去三四,她已經許久許久不見她的年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