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出了什麼事?」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門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向里面探出頭來。
「沒事,福伯,我練武,一時沒控制住力量。」
蘇知轉過頭去,他神色坦然,眉心的那條青痕已經消失。
「哦!那少爺小心點。」
福伯面色不變,看了一眼房間內混亂的情形,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但沒在說什麼,再次把門關上。
「當年遵事府那老道,說我有頂尖的修道資質,看來是真的。」
感受識海中升起的那座虛幻的靈魂祭壇,以及那道家養神術養出來的‘青羊王’,蘇知心中暗暗思索。
接連破境這樣很危險,蘇知是以他道家太上忘情的強大心境和控制力,借用青羊皮中的神秘力量,強行凝練出虛妄神。
這是他當年在遵事府中,老道留下的秘法,只是這樣做太過急功近利,會有些缺陷。
只有蘇知本身大圓滿的超然心境,才能將損傷減到最小。
蘇知自知自己的時間太急,蘇府內秘密太多,他越發看不清楚,這里面甚至包括家族中的每個人,深不可測的蘇徹地,甚至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老爺子。
武道心境到了他這種程度,他最相信的只有自己。
這無關信任或者不信任,純粹是個人武道意志或者修道意志的最高體現。
古往今來,能成大事者,無一不是如此。
這青羊皮的強行催化凝練的虛妄神,能為蘇知省下兩年的時間。
而且青羊皮潛力未用盡,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靈神出竅了。
到那時,神識的修煉才算是小成,穿牆遁術,生殺奪予,能做出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蘇知心中暗想著。
養神出竅,這是道家修煉第一步的高階。
蘇知只用了半天,就跨越了許多人需要多年的苦修。
半天後,他想起另一件事,取出一個玉瓶。
「啪!」,他彈指敲碎。
一朵黑色火苗從破碎的玉瓶中浮現而出,萎靡不堪,隨時湮滅。
尸焰火種。
天地間,有許多靈火,這尸焰火種從尸體中誕生,也算是一種靈火。
蘇知想了想,伸出雙手。
他運轉體內橫練功,絲絲真氣沿著經脈灌注入萎靡的黑色火種中,那火苗漸漸,逐漸穩固,不再有隨時熄滅的危險。
趁此功夫,蘇知在火焰中打入了自己的真氣烙印。
蘇知口一張,將已經收服的尸焰火種吸入口中。
那黑色的火苗落入丹田之中,頓時引起整個氣海中真氣的沸騰,像是冷水滴入了油鍋之中,隱隱有崩潰的趨勢。
蘇知連忙手掐功訣。
頓時,那尸焰火苗一變,黑色火苗絲線延伸,立刻在丹田氣海中組成一個八卦形狀陣圖。而那黑色的尸焰火種正在這八卦圖陰陽太極眼的中心,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黑色氣焰。
鎮壓丹田氣海,任真元如海洶涌,我巍然不動。!
這是當初,在遵事府給丹奴房那幾個老怪物打下手的時候,從青衣老怪身上偷學來的。
每一個煉藥師都需要組成丹陣圖,這尸焰火種也算是靈火的一種,符合丹陣圖的條件。
而丹經中有雲,有所謂的‘女子初功斬赤龍,男子初功降白虎’之說。
就是鎖住自身真元,圓滿自如,不漏不缺。
此乃道家秘傳。
做完這一切之後,蘇知嘆息,閉眼,開始打坐。
……
清晨,天還沒有完全大亮。
蘇知早早的便出了門。
他的目的地,依舊還是那專門鍛造精品烏金刀的鐵匠鋪子。
「老板,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蘇知開口,道。
「好了。」
那老頭從鐵匠鋪子里屋走出來,一看到蘇知來了,忙熱情招呼。
「少爺你上次拿的材料太好了,這幾天聚集了我們鐵鋪里所有人全力合作,沒日沒夜的趕工,昨天夜里方才完成。」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費力的從里屋拖出來一個沉重的劍匣。「鏗鏘!」,一開劍匣子。
立刻昏暗的房間內寒光爆射,有種幽幽的冷意,青光人。
蘇知眼神不動,向下看去,只見五柄如劍器一般狹長唐橫刀,橫列在劍匣當中。
那刀面光滑流轉,當真是清光幽幽,如同一汪清水似得。
蘇知點頭,隨手拿起一柄,他手腕一震。
「嗡」的一聲。
刀身輕微起伏震顫不止,如秋水震動。
蘇知手橫向下一劈,那橫刀切鐵墩,如切豆腐一般。
「好刀!」
他能感到,沿著那橫刀的刀鋒,煞氣撲面,面皮如針扎的一般。
這已經不算是普通兵器了,而是煞器了。
上次在豐縣他與那匪首交戰,當時那盜匪頭目所使用的武器便是煞鐵鑄造,雙方交錯,他雖然斬殺了那盜匪,但自身的兵器也損壞。
所以,一回到陽南城後,他便命人把那盜匪頭目的九環大砍刀送來這鐵匠鋪子。
讓鐵匠鋪子以祖傳的手藝,將這重刀熔煉,混合入烏金橫刀中,重新鍛造出五把兵刃來。
眼下這五柄橫刀鍛造而成,其中參雜了珍貴的煞鐵,也就有了陰煞之氣,日後見血開光,足以漸漸養成殺敵白斬的寶刃。
不過,這也難為了那鐵匠鋪子的手藝師傅,煞鐵是常年埋藏在陰煞之地的金屬,不知幾百上千年的衍化,逐漸帶有了陰煞氣息,神異非常,而且異常堅硬,熔點也極高。
如果不是蘇知從總兵府鍛造堂那里要來的秘藥,單單憑借著鐵匠鋪子的爐火,想要熔煉鍛造這陰煞之器,根本就是奢望。
不過,幸好是一物降一物。而且,這烏金刀祖傳的手藝也不是蓋的,最終鍛造出來的成品沒讓蘇知失望。
「鏘鏘!」將鍛造好的橫刀重新插回那鐵劍匣子當中。
蘇知很滿意,這五把橫刀是他專門為自己定制的兵器,以現在的這種材質,如果不遇到太可怕的對手的話,足夠他用上好幾年。
「好了,你們的報酬我記得,待回頭我會讓總兵府的管家親自送來的?」
蘇知點了點頭,道。
鐵匠鋪子的老者連忙千恩萬謝,這下子又有一大筆收入進賬了。
身為陽南城總兵第七子,他可不相信蘇知會為了這區區一點銀子跑路的。
讓身後的幾名親衛幫著把劍匣抬出去。
蘇知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