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幾時,五位警務人員站在她們面前,神情嚴肅,其中一位警務人員拿出警官證道︰
「我們是南京警方,我們懷疑你們跟7。28犯毒事件有關,請你們與我們合作,謝謝。」
四人看著眼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看著神情嚴肅警務人員,听著這子虛烏有的罪名,吃驚的張大嘴巴,互相望了望異口同聲道︰
「不會吧」!
……
看著一前一後的女獄警,前後跟著,一聲不響地向前走著。那長長的而又涼風陣陣的讓人不寒而慄監獄的走道,緊接著就听到讓人發慌的開門鐵鎖聲,一聲冷冷地兩個字︰
「進去」。
三個人靜坐在凳子上享受著這匪夷所思的牢房待遇,而另一個則手握牢門的鐵欄大道苦水︰
「我出國兩年,剛回國,家門沒進卻進牢門。有沒有天理啊!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
「吵什麼。」只見一女獄警走到牢門前喝道,語畢向下一個牢房巡視去了。
看著女獄警走去,雪兒小聲哼哼道︰
「我也沒犯法,無緣無故的被抓,什麼人不抓,抓我這個可憐的老好人。」
「雪兒少說兩句,好好表現,說不定寬大處理。」藍婷上前安慰道。
雪兒看著藍婷翻著白眼道︰
「不要啦!倒霉透了,我也沒犯法,什麼寬大處理,是還我清白啦!今年南京沒有六月飛雪嗎?」
「哎呀,你們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煩死人了,抓到這,我已經夠火的了,今天從早到現在,就沒遇到一件好事」。妮絲從嘴角邊擠出這句狠狠地話來。
「唉!听說,犯毒數量多的話,會判死刑的。不知道會不會被誤判,如果是誤判,我還不如現在死了,在這等死的活難受。是死是活干脆點。老爸好歹也真是個公安廳副廳長,自己的女兒被關在這里,真是個諷刺。」望月自語道。
三人听到望月的話,後幾句沒听到。不過誤判,倒是不由自主的齊刷刷地向望月看去。大家都蒙了,這話也不是沒可能的,如果萬一,萬一如果。頓時,大家的眼神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對死亡的抗拒。望月的一席話,簡直就是徹底粉碎她們對生的最後一絲掙扎,徹底擊垮她們對生的唯一保留的防線。垮了,望月說出了大家一直不敢說出的話。一時間,大家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大家無力的坐在一起。因為不管怎麼叫冤,怎麼上火,還是不會有人來理會。當然,我們很會理解被誤送監獄是多麼無可辯駁的無奈。等待,心神不寧的等待……。
「咚咚……」,是腳步聲,大家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呼吸是如此的無常。臉上的灼熱地溫度正在焦燒她們雪白的臉皮,變得通紅,眼角總是不听使喚的抖動。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大家的心都快擰到喉嚨口了。天啊!感覺快窒息了……。門被打開了,四位警務人員走了進來,望月等人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只有雪兒還坐在這,心中呧咕道︰
「完蛋啦!腿好軟,站都站不起來。看來真的死定了……」。
只見一位年紀稍大4、50歲的向前一步,行了個禮道︰
「你們好,我是馬隊長,我很抱歉,是我們失職抓錯了對象,在這里我們表示一萬份的歉意。」
「警察抓錯人了,不是我們嘍,萬歲!」雪兒高興地拍手道。
「你給我閉嘴,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望月在雪兒耳根低聲道。
語剛畢,大家一窩蜂沖出這霉地,馬隊笑道︰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大家沖出監獄大門,到了大門口卻不見雪兒。
「該死的,全都跑了,一點不關心我。」雪兒罵道。
「這位小姑娘你怎麼不走啊!留戀這地方。」馬隊開玩笑道。
「不是,我是被嚇得腿軟了,站都站不起來,不知怎麼回事,听到好消息,腿還是不听使喚。就是站不起來。」
「哈哈哈……」馬隊長等人笑開了︰
「看來,這位小朋友嚇得不輕。」
此時望月等人回頭找雪兒,看見她一動不動,上前氣道︰
「喂!坐牢坐出癮啦!」
「不是人家不是沒反應過來嗎?腿不听使喚。」
「啊!雪兒,你凳子下有老鼠。」
丹妮絲語畢,只見雪兒一聲尖叫︰
「啊!」隨後只見她以風的速度消失大家的視線。
「哈哈哈……」監獄里傳出陣陣笑聲。
……
‘兩年了,南京的變化真是大,我都快不認識了’,雪兒坐在車上興奮的看著窗外,心中不知不覺的徜徉兩年前合租的小樓房。因為那里是她們相識和一段畢生都難以忘懷的地方。閉上眼楮,心跟著飛馳的汽車一樣,飛速的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正當雪兒津津有味的閉目暇想時,車子已經停到門口,一個剎車使雪兒睜開眼,迅速的跳下車,看著久違的一切。雪兒伸了個懶腰︰
「啊!我總算是回來了。」
話還沒說到一半,大家一窩蜂的沖上樓。
「這麼急匆匆的,難道是給我什麼驚喜,好家伙」。雪兒站在門口沾沾自喜道。
剛還在驚喜的沉浸中,只見司機站在雪兒面前道︰
「小姐的費用80元,我已經把行禮放在這,謝謝!」
雪兒低著頭看著身邊的行禮,大罵︰
「你們這群王八蛋,吝嗇鬼!」
雪兒拿起行禮,氣匆匆直奔自己的二樓房間,走進家房間,眼了。窗簾散發著陣陣清香,顯然是洗過才不多久。床上的床套、衣櫃里、化妝台,地板一塵不染,一切還像兩年前一樣。兩年了她們都在打掃這房間嗎?她們還算有點良心。坐在床上,雪兒一個大字昂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什麼香味,好香,哇!受不了了’受不了美食的誘惑雪兒沖出房間,只見望月、藍婷忙著端菜,丹妮絲忙著放碗筷。丹妮絲看見雪兒沒好氣道︰
「誰說我們王八蛋?」
「是誰說我們是吝嗇鬼?」藍婷、望月看了看雪兒挖苦道。
雪兒自知理虧,好半天沒吱聲。
「你呀,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罵我們,我們是忙著給你做飯。昨天我們就買好了菜,洗好、切好,放在冰箱里,就害怕買菜一堆事,耽誤我們說悄悄話,我們還會在乎的費。」藍婷笑道。
「看,青椒炒肚絲、紅燒肉、炒三丁……」丹妮絲點菜道。
雪兒低著頭,看了看桌上的菜調皮道︰
「好啦!我不應該這麼小氣亂猜測你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是我的肚子沒錯,對不起了各位。」雪兒邊說邊坐到桌前。
‘一個暑假錢大家都揮攉的差不多了,到機場的費就是四百多,還要交學費,本來就是躲的費的,還虧藍婷說的這麼振振有詞,還這麼的面不改色。’望月心中不時暗笑著。
「經過這牢獄一折騰,都快被嚇死、餓死,為慶祝我們重獲自把一碗飯吃掉。」望月端起飯碗道。
「贊成!」大家異口同聲。
「哇!肚子吃的好飽,還是中國菜、白米飯、小炒好吃」雪兒模著撐的滾圓的肚子道。
「就是啊!必定我們是中國人嘛,走,到雪兒房間聊聊,說說美國之行的羅曼蒂克。」望月提議道。
「好!」大家一窩蜂直往雪兒房間跑。
還沒吃完的藍婷,邊吃邊說道︰
「等我一會嘛。」
丹妮絲在門口笑道︰
「最後一個吃完的,洗碗,這是老規矩,不會因雪兒回來而改變,我們在雪兒房間等你,快點。」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該死的,為什麼我吃飯總比她們慢?為什麼洗碗的總是我?’藍婷心中氣咕咕的。
……
「雪兒,自從你走後,我們輪流給你打掃房間,等你回來,希望你還像兩年前一樣溫馨。壞東西,想死我們了。」丹妮絲抱著雪兒道。
雪兒吐了吐舌頭笑道︰
「我又何嘗不是,人在異鄉為異客,唉!也是無奈啊!要不是我那專治的老爸非要我上南大,我也不會提去美國學習服裝設計兩年的條件。不過,出去走走也好,不然做人還是太天真,做事還是不會太認真。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也可造就一個人。當踏上回國的路上的時候,這才發現,我好想家,好想你們,立刻、馬上和你們緊緊地擁在一起,你們是無法理解歸心似箭的心情啦!沒出過遠門的人是不會了解思念是件多麼痛苦的事。」雪兒擺擺手說道。
「切!裝深沉,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也可造就一個人。從今天遲來接你,就發現你脾氣依舊火爆,一點沒變反而見長;從今天到牢里走一圈,就發現你未曾改變,依舊怕死;從今天付車費,就發現你依舊嘴不饒人;從今天吃飯,就發現你依舊餓鬼投胎!」望月狠狠地譏諷地回應著雪兒。
「搞什麼,排比一大堆,剛回來,讓我拽拽,不行嗎?這麼數落我」雪兒嘟起小嘴生氣道。
「好啦!大小姐,望月一激你,你就原形畢露啦!」丹妮絲拍了拍雪兒地肩調侃道。
洗完碗的藍婷進走房間坐在電腦前的轉椅道︰
「不要講這些啦!談重點,雪兒,可曾遇帥哥,可曾有一段難忘的情史,可曾」還沒等藍婷說完,雪兒打斷道︰
「別可曾了,別排比了,我怕了你們這兩個文學系的高材生了,要命,說一句話別搞得像激情演講好不好?那至于美國之行嘛,我也拽一下文,省了說我不是中國人,听好了,上聯是‘美國帥哥真是多’,下聯是‘異國情史真沒有’,如果加一個橫批,雪兒進入了深思,該用什麼好呢?」
藍婷、望月齊笑道︰「橫批‘白來’」。
「哈哈哈」丹妮絲笑得前坐倒在床上。
「什麼,開我邱雪兒調侃大會啊?怎麼交了你們這些損友?我也想談個帥哥,在你們顯擺、顯擺啊!可你們再也不會想到我這可惡的老爸的手下就像蒼蠅一樣,每當你進食的時候就會準時出現,真是倒胃。比如有天氣晴好,我一人漫步在城市公園,只見到一位帥哥,好象對我有意思,唉!可謂,男有情,女有意。正當對方上來跟我打招呼,才開口︰「嗨,小姐,今天的天氣像你一樣迷人。」還沒等我搭訕,不只從哪冒出兩個帶著墨鏡的肌肉男,站在我的身邊︰‘小姐,請上車’,把對方嚇得這小臉一愣一愣的。」雪兒生氣道。
「完蛋啦!本來等你回來,寫一部令國人為自轟動邱雪兒的愛情故事《愛在美國》看來沒戲了,多好的題材啊!不過,這不怪你,怪你老爸邱默然!」望月力挺雪兒道。
「好了,好了,雪兒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四杰又聚首了,誰說女人在一起只會談錢和男人,咱們談下一話題,談談美國的風土人情。」藍婷笑道。
听到這雪兒來神,從床上跳起來,邊走邊表演自己的所見所聞︰
「美國人並沒有我們想象那樣,沒有人情味,與其說人情味,不如說是素質比國人高吧。他們對公共形象向來看得很重,他們非常愛護公物,他們寧可自己家里髒點、亂點,也不會讓他們的國家的形象受到損害。一個時髦女郎會因路人的一口痰或一個口香糖而蹲在地上用面紙拼命的擦。」
「我以前就听到過這樣的報道,沒想你真的,你還遇到。」藍婷問道。
「這,我相信也有中國留學生寫過有關這樣的報道。」望月肯定道。
「真想讓這個美國人搬上熒頻讓那些沒有公德隨地吐痰的中國人看看,尤其國內的旅游景點被部分素質不高的國人弄得只剩下三個字‘髒、亂、差’,有的到國外旅游,把惡習帶到國外,真是乏善可陳,屢遭詬病,丟盡國人的臉」藍婷氣道。
「慢慢來,國人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了,有的國人對什麼出去旅游、出國旅游,還很新鮮。在自我享樂的過程,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忽略了或無意踐踏了他國的習俗,不經意傷害了別人。其實,孔子在2000多年前就說了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有推己及人,克己復禮,尊重他人,才能贏得他人的尊重。我相信這天不會太遠了,當然也希望這天快點到來。」望月無奈道。
「是啊!」三人非常認同望月的觀點。
「不過,令人安慰的是這兩年來,大家還惦著我,幫我的房間打掃打掃。在失意的人生中還是有所收獲的。」雪兒感慨道。
這時大家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藍婷弄了弄胸前的辮子想到︰
‘如果告訴她,這些是我們昨天用了一天的功夫才完成的假相,她一定氣的吐血,虧丹妮絲剛才還那麼說,真是冷血動物。’
「回國最大的發現南京變美了,就連你們也越變越漂亮。看看我,唉!最可悲的是去了一趟美國一無所獲。全世界的帥男都到哪了?」雪兒匪夷所思道。
望月敲了調皮雪兒的腦袋道︰
「你呀,是三殘還是滿臉麻子,長得都令人忌妒極死了,至于男人嘛!那些凡夫俗子我們才不要了,我們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你們說對不對?」
「對!」大家異口同聲。
「唉!明天就開學了,我爸非要學國際經濟與貿易,難道商人的女兒只能學這個?」
「你知足吧!你不是跟你爸要求上南大商學院國際貿易科必須到美國學習服裝設計兩年嗎?你既然跟你爸說了這個約定就必須充諾不是嗎?如果你以後從事服裝事業做大,你會感謝你爸爸的強權下指給你所謂的正確導向的道路的」。
「有多少中國孩子都成為父母強權的犧牲品,可悲!望月,你說得倒也對,我一定會做出一番事業,讓老爸從低頭小瞧我到仰視我的偉岸。你是不是選修的文學院的文學系」雪兒翹起問道。
望月笑了笑︰
「真是,知我者,非你也」;
「丹妮絲、藍婷你們是哪個系啊?」雪兒問道。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做人不要這麼厚此薄彼,好不好」好丹妮絲略帶點酸味道。
「哎呀,丹妮絲,你還跟這個兩年未歸的人開涮啊!說說你們是哪個系來?」雪兒上前抱起她的肩膀。
丹妮絲笑道︰
「別給我來這一套,我一不是你爸,二不是異性,三對你沒興趣,四你對我構成不了威脅,五我不吃這一套。」
雪兒起身嘟起小嘴︰「丹妮絲!你們的嘴好壞,我說不過你們了。」
丹妮絲見雪兒略生氣的樣子笑道︰
「開你玩笑的。不過,如果,我是個男人可是受不了你的嗲,我會把持不住的。」說完丹妮絲面向雪兒也色眯眯的眯起眼翹起嘴來。
藍婷上前用手堵住丹妮絲的嘴道︰
「哎,丹妮絲,你是不是有那方面喜好……。」
丹妮絲睜開眼,被一只手擋著,大喊︰
「藍婷,氣煞我也!!!」
這時,大家不禁笑開了!
丹妮絲笑得直不起腰來︰
「雪兒,我修的是新聞傳播學院廣告與傳播學系;」
「我修的是語文部天文學系了。」藍婷上前笑道,隨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十一點︰
「不早了,已經十一點多了。雪兒你旅途勞累,回國又折騰了,大家也夠累的了,明天就要開學了,我們不是早點休息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聊。」藍婷提議道。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