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丫鬟反應過來,卿暖煙已經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本想轉身逃走,可望見卿暖煙臉上的銀色面具,閃著寒光。面具下的那雙眼楮,更是冰冷,讓人不寒而栗。看到這些,丫鬟連逃的勇氣也沒有了。只能雙腿顫抖著,勉強站立著。
至于卿暖煙為什麼要用面具遮住上半部分的臉,自然是因為臉上的滄瀾花印記。這個印記來的蹊蹺,自然是少顯露于人為妙。不過話又說回來,男裝的卿暖煙,一襲湖藍色長衣,袖口精細的繡著朵朵半開半閉的木棉花。手中還執一把紙扇,兩側扇骨鏤雕,扇面上畫著點點紅梅,潔白的扇面使其更加高雅。
雖然面上帶著銀色的面具,可依舊可以看出完美的臉部輪廓。一雙仿佛看穿一切的眼楮,攝人心魄。而作為熟于易容術的人,在模仿他人的臉的同時,神態、語言、身姿也是模仿的關鍵。也正因為這樣,卿暖煙模仿起男子,還是有模有樣的。
綜上所述,以上種種原因,導致了雲碧落這個小丫頭在對著卿暖煙的背影暗自流口水,雙眼無不是崇拜的眼神。
卿暖煙望見,也不知該說什麼,兀自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詢問起眼前的惡毒丫鬟。
「名字。」卿暖煙問道。
「什麼?」一時被嚇得不輕,那丫鬟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個人,最嫌麻煩了。」
「奴,奴婢梅兒。」害怕的答道。
「梅兒?真是可惜了梅花,配你這樣的一個人。」卿暖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
「公子說笑了,奴婢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獨孤兒要想害人,得派個老手才更好。你說是不是,小丫頭?」卿暖煙捏著梅兒的下巴,笑著問道。
梅兒眼中的神情,從害怕轉為驚訝,最後變為狠厲。她飛快的抽出袖中的匕首,直直向卿暖煙刺去。而卿暖煙兀自把弄著手中的紙扇,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一旁的雲碧落卻急了,擔心的喊道︰「年哥哥,你在干嘛?給本小姐躲開啊!」雲碧落這樣一急,連小姐的架勢都搬出來了。她是真心擔心卿暖煙。她覺得除了丞相爹地,卿暖煙是唯一一個最了解她的人。盡管卿暖煙在身份等問題上騙了她,可仍舊是她雲碧落最喜歡最崇拜的年哥哥。
而就在匕首就要刺中卿暖煙的胸口時,卿暖煙「啪」的一聲收起折扇,冷冷道︰「听雪。」
話畢,一個白色人影竄出,劈下梅兒手中的匕首,把她死死摁著,跪在了地上。這個白色人影,正是隱藏在暗處的听雪。其余三人也隱匿于暗處。
而此時的梅兒一看刺殺不成,自己是沒有活路了,頓時全身戰栗起來。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于是,絕望的閉上了眼楮,面色蒼白。
「別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對著我。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
「你,你說什麼?」梅兒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殺你,是需要你傳個口信,放你,只是順便。」卿暖煙雙目冰冷的看著她,「回去告訴獨孤兒,就說下次害碧落,等找個殺手,這樣才不辜負她大小姐的期望啊。本公子,很是期待。」
梅兒滿口說「是」,一溜煙的逃走了。就在她即將消失在視野時,卿暖煙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玉現墨國,恐為鎮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