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胞弟慕容炎和雲府千金雲碧落的大婚,這幾個月在慕國是傳的沸沸揚揚的。沒事就看見百姓三個一伙,五個一群的聚在一起,口水飛揚,激動萬分在講述那場面是如何如何壯觀,新娘新郎之間又是如何如何的恩愛。都三個月過去了,百姓們的熱情分毫不減。弄的慕容炎和他娘子一出游,就被大家熱烈的圍攻。這回兒,兩人只能安安分分的躲在王府里了。
不過,作為兩人的大恩人的卿暖煙,這幾個月著實不好過。那被慕容炎算計後的傷,養到現在才見好。不知怎麼的,卿暖煙突然覺得這些天身子骨變差了許多。天天喝藥,整個一病秧子。卿烈雲夫婦看了,急得不得了。弄來了各種補藥,讓卿暖煙一天不落的喝。
雖然知道這是二老的一片苦心,自己也不怕喝藥,可天天一醒來就看見藥,一天瞧上三次,任誰都會吐的。這不,卿暖煙早膳過後,看著凝霜端上來的藥,又是一陣厭惡。
「小姐,良藥苦口。」凝霜說完,藥碗又離卿暖煙近了一分。
落梅看著自家主子被逼迫時的無奈樣,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卿暖煙飛速把藥喝了下去,邊把碗遞給凝霜,便不動聲色的說道︰「老規矩。」
「什麼,老規矩?」一瞬間,落梅覺得大事不妙了。果不其然,凝霜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就拖她走了。沒錯,是用「拖」的。
「希望你這一個月,好好幫我。」凝霜回頭很友善了笑著說。
「什麼!又是打下手!小姐,你不能對我這樣啊,好歹我救了你的命啊!」落梅很沒有形象的喊冤了。
「再加一個月。」屋內,傳來了卿暖煙不咸不淡的聲音。
落梅一听,頓時氣血上涌,兩眼一翻,任憑處置了。天知道她再喊冤,會服役到什麼時候。
卿暖煙看了看一臉擔憂的竹軒,道︰「擔心就追上去。」
「額,沒事,不用了。」
卿暖煙挑眉︰「真不用?」
「不用!」竹軒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卿暖煙笑笑,視線轉向听雪︰「這幾日,獨家還算太平吧?」
「有一些小波動,總的來說沒有什麼大動作。自從下屬被殺和秘密暴露後,獨天霸的動作越來越小心了,氣焰也收斂了些。」
「被人知道了秘密,心里害怕多少是有的。況且,一大金錢資助秦家被滅了,心里肯定窩火著。不過,以後他的手段怕是更狠辣了。吟墨,竹軒,你們帶些人盯著獨府,看看獨天霸接下來有什麼動作。」卿暖煙命令道。
「是。」
「另外,听雪你保護好碧落,當心獨孤兒又下什麼勞什子的毒。」
「那女人哪能啊?全慕國的人都知道,慕容炎大王爺和雲小姐整天膩歪在一起,寵的不得了,怎麼會讓雲小姐受半點傷啊。」竹軒一想到那兩人所謂的夫妻情深,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卿暖煙此時的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有時候,我們這位王爺的治傷,還不如你呢。」
竹軒覺著自己這是被夸了,畢竟比王爺聰明不是。可是,這夸獎中的那麼一點怪異感,真心難以忽視。竹軒,很糾結。
「好了,都退下吧,我累了。」
「是。」說完,房間只剩卿暖煙一人。
她看了看掛在脖子上的鎮魂珠,這幾日光芒頻頻閃現,色澤也比之前亮麗了許多。很多時候卿暖煙都在想,這顆珠子不會是在吸收她的元氣,所以自己才這麼虛弱的吧。而珠子像是在回應她似的,可愛的忽閃了一下。
「罷了,你救我一命,這就當是回報吧。」說完,便勞累的閉上眼睡著了。
當卿暖煙再次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值初夏,窗外,荼蘼正在綻放。一絲溫熱的夏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卿暖煙拿好琴,走出了暖煙閣。
將琴放在花前的石桌上,玉指輕攏慢捻,立馬就是琴聲悠揚。
卿暖煙無意間瞥見在荼蘼花前發呆的阿夜,一臉萎靡不振。很顯然,這個小家伙是無趣了。阿夜最喜歡干的事,就是讓主人撒花瓣,自己在那一上一下的用爪子撈花瓣。不過花未盛放,這個游戲是做不成了。
卿暖煙無奈一笑,指尖流露出的琴音開始變得幽深妖魅。更神奇的是,琴聲過後,荼蘼花竟然全都盛開了。這就是鎮魂曲的厲害之處,此外它亦可以擾人心智,成為殺人利器。
不過對于此曲的威力,卿暖煙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和擔憂。厲害的東西,還是隱藏為好,不能讓他人知曉。不然,自己說不定會因此喪命。
一曲終了,卿暖煙蓮步輕移,湖藍色衣裳在微風中輕輕翻動。卿暖煙蹲,伸出手寵溺的撫模著阿夜可愛的腦袋,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話畢,風起,花瓣飛揚,如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