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煙待在這間客棧已經有兩天了。雖然慕容寂差人給父親報了個平安,但她的心中還是放心不下。且慕容寂這樣莫名其妙的將她軟禁起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也不符合他的處事風格。
想起兩天前的那場刺殺,至今仍覺得是一場夢。當那領頭突然揮刀看過來時,她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已經不允許自己再做任何反擊了。傷口牽動的手臂,她的手臂已經幾乎舉不起來了。
而這時,卿暖煙萬萬沒想到慕容寂會沖過來。他一邊左手抱著卿暖煙,一邊用右手揮刀反擊,幾乎是在一瞬間,飛刀直入領頭人刀腦門。最後一位刺殺者,終于斃命。
雖然隔著衣服,但卿暖煙仍能感覺的到慕容寂掌心傳來到溫度,一時間有些恍神。望著他泛著寒光的面具,緊致的下巴,卿暖煙甚至忘記了推開抱著她的男人。而那顆鎮魂珠再次閃現微光,意味深長。
慕容寂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道︰「還支撐的住嗎?」話中的關切,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而卿暖煙剛想說什麼,卻感覺傷口一陣劇痛,腦袋沉重,一下子暈了過去。在暈之前,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慕容寂知道年雲痕就是卿暖煙了。也是,世上有滄瀾花印記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當卿暖煙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她發現她被軟禁了!傷口已經包扎了起來,面具仍在臉上,但身上卻換了一身干淨的女裝。這一度讓她有些抓狂。但既來之,則安之。
回憶結束,卿暖煙閉眼,投入到彈琴中去。優美卻又寂寥到琴音從她指尖流出,門外守衛的影士听聞,不覺一怔,看向房內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曲子,你也會彈?」耳邊,傳來極其好听的聲音,干淨的如同澄澈的溪流。
卿暖煙抬眼,慕容寂正站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陛下說的也是什麼意思?」
「孤在夢中偶得一曲,與你彈的如出一轍。」話畢,卿暖煙彈琴的手輕微一頓。這場景慕容寂自然沒有錯過,目光微深。
良久,卿暖煙才道︰「那可真是巧。」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也是夢中所得。
「陛下大費周章的軟禁我,不是只是前來听琴那麼簡單吧。」
慕容寂摘下面具,因為已經沒有了遮擋的必要。
「暗殺你的人是誰?」
「陛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慕容寂掩唇輕笑,眸中流光溢彩,「真是個充滿防備的小老虎。」
卿暖煙眼角一抽,徹底停止了彈琴。門外的影士听見,也差點一點踉蹌。誰能想到,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在笑著言語調戲女子,而且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看到卿暖煙有些不高興,慕容寂換了個問題︰「獨天霸為什麼要刺殺你?」
卿暖煙嘴角微挑,「我可以不說嗎?」
「可以,但慕容澪的事情,你確定不要我的幫忙。」
話畢,卿暖煙目光微變。
「孤可以幫你,但相對的,你得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于獨天霸的一切。」慕容寂兀自坐了下來,右手輕敲桌面。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閃著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