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王朝的春闈定在四月,因為這個月份是整個京都天氣最好的季節,而且春闈會試除了文試還有武試。
近兩年前朝亂黨逐漸被剿滅干淨,但是朝廷對于年輕武將依舊是求賢若渴,畢竟一個國家的強大,除了富裕繁華就是武力鼎盛。
而西昌的武力,在大陸上並不是頂尖的存在。
今年的武試空前盛大,參加人數眾多,而今年的主考官,據說除了往屆的考官還加入了一位特殊的主考,就是當今武王殿下!
武王殿下剛在東南平定了東嶺之亂,此時據說已經在趕回京城的路上,這位殿下雖然很少回京,而且在京里也沒太多人脈,但是這位王爺十六歲就率兵征戰,這九年來為整個西昌立下過無數功勞,所以一提到武王葉劍行,大多數的百姓還是要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京城之外——
此時的葉劍行正縱馬狂奔,他已經離京三年,如今終于凱旋歸來。
從西南圍剿叛賊,到東嶺之亂,這三年他一直在戰場中度過,如今終于可以回京安穩的呆上一段日子,對于今年的武試,葉劍行還是很在意很期待的。
他真心期盼著西昌優秀的武將能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京都守兵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葉劍行,但是他手中的那塊武王府的令牌卻依舊令他在城門處通行無阻,一路沖入京都。
因為春闈會試,京都的人多了不少,大街之上更是人來人往非常嘈雜,進了城門,葉劍行很快就跳下了馬,非常低調的牽著馬前行,他只需回府換上一套衣服,就要立刻趕去會試考場,好在武試要在下午開始,時間還很充足。
一身黑衣的葉劍行就這樣融入街頭人群之中,他刻意收斂了一身的殺伐之氣,漫步街頭倒是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就在他路過城西最繁華的地段的時候,忽然間從人群中沖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死死的抱住了葉劍行的大腿。
「爹爹!」
「爹爹!」
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在他的身下清晰的響起。
葉劍行愣了一下,詫異的低頭看著那死死抱著自己的小孩。
這是一個穿著藍色錦服的小男孩兒,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模樣,此時那小男孩已經抬起頭來,眨著清澈明亮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劍行︰「爹爹,爹爹,我要回家。」
呃,什麼情況!
葉劍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一時間他愣在原地,忘了反應,就在這個時候從人群中又沖出一男一女,那女人懷里抱著個小女孩兒,而那男人則一臉微笑的看著葉劍行和他腿邊的男孩兒。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這是我兒子!他腦子不太好!來來來,兒子快和爹爹回家!」
那男子微笑著上前,沖著小男孩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他。
「啊!」
那小男孩兒卻忽然驚叫著,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葉劍行的大腿︰「壞人,壞人!不是,爹爹!不是爹爹!」
那小男孩兒拼命的掙扎,但是一個小孩子會有多少力氣?
很快,那小男孩兒就被那個男子抱了起來,男子向著葉劍行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就要離開。
而葉劍行微微蹙了蹙眉,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子懷里的小男孩兒還是掙扎著,拼命的轉過頭望著一旁的葉劍行,滿眼都是害怕和驚恐的小淚花。
葉劍行的心,猛地一動。
「站住!」
他忽然冷喝了一聲,這一聲洪亮而沉穩,驚得四周的人全都看向這里,而那抱著孩子的一男一女似乎被嚇了一跳,兩個人對視一眼,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就要逃跑。
想跑?
葉劍行的目光一冷,隨身抽出寶劍用力的一擲——
「錚!」
閃著銀光的寶劍狠狠的插入泥土,精準的攔住了那二人的去路,人群中發出一陣陣驚訝的低呼聲!
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人全都下意識的把目光望向了葉劍行。
那把寶劍依舊在微微晃動,在劍穗上掛著一塊令牌,血紅色的「武」字,閃著駭人的寒光。
這是,武王府的令牌!
這血色令牌一出,那正欲逃跑的二人立刻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武王在京都威名赫赫,京城百姓也都知道武王府的任何人那都是殺人的高手!
在場的百姓不知道葉劍行的真實身份,但是武王府會有弱者嗎?整個武王府早就在多年前就被人們妖魔化,那里住著的可都不是善男信女。
「不跑了麼?」
葉劍行緩步來到了那二人身後,那一男一女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多言。
「爹爹,你好厲害!」
這個時候,那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兒再次掙月兌了魔掌,雙眸亮晶晶的看著葉劍行。
「我不是你爹爹。」
葉劍行被小男孩兒盯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生硬的說出了這句話。
「唔。」
小男孩兒有些失望的斂了斂眉,不是爹爹嗎?為什麼,剛剛第一眼看到,總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