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兒和穆凌來得驚世駭俗早就驚動了附近的所有土著居民。
其實這里一直維持著最原始的模樣原因只有一個——若夾河谷風景非凡,有保持最完善的西半球土著文化風俗,因而成為國際文化風景保護協會的重點保護對象——百年來沒有任何的人員遷入和遷出,只接待游客。
悔兒緩過勁來之後便直起腰板來打理自己的頭發,一邊四處打量著風景秀麗的若夾河谷。穆凌停青蛙船的地方是在是個好地方,正對著若夾河谷的大瀑布,一回頭便能看見長百米的大瀑布飛奔而下,落在底部的大湖之中,激起數米高的巨大水花,水花里折射著陽光,一道道七色彩虹清晰可見。氣勢恢宏燦爛非常。
瀑布兩邊樹木蔥蘢綠藤垂吊,中間更有無數花朵點綴,各色各樣眼花繚亂。
悔兒側頭想要對穆凌說什麼,卻見穆凌已經拿起自己的指環電腦,開啟照相功能在給美景拍照片了,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穆凌鑽進青蛙船,對悔兒道︰「那邊山崖上有幾多稀罕的花,我沒見過,我去拍來研究下。」說完,開著青蛙船絕塵而去。
悔兒看見穆凌這般反應,只覺得穆凌直率得可愛。再想想又覺得有些無奈,因為穆凌在說方才那句話的時候,居然也是一本正經地表情。
穆凌開著青蛙船轉瞬就到了對岸。悔兒正瞧著,旁邊有人上來問道︰「你們是來旅游的旅客麼?」說的居然是世界語。
悔兒搖頭,「听說你們這里出現了人口失蹤的案件,我們是來調查的。」說著伸出一只手來要跟來人握手。
那人也跟著伸出手來與悔兒交握,「我們這里出現了人口失蹤案?」眼神很是遲疑。
此時穆凌已經拍完了她的照片,開著青蛙船沖回來,「我回來了。」
下車的時候發現悔兒旁邊多了一個人,伸手出去,「你好,執行部穆凌,調查人口失蹤案件的。」
來人正要開口,卻被悔兒搶了先,「他說這里沒發生人口失蹤案。」
穆凌的眉頭微微一皺,「那麼,能不能帶我們去這里的警署?我們去警署問問吧。」
那人眉頭也跟著皺起,「既然你說你是執行部的,那麼你能不能出示你們的工作證或者身份證明。」
穆凌和悔兒都拿起自己的指環戒指的,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
「好,你們跟我來吧。」那人看過之後,眉頭有些蹊蹺地皺起,懷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移了一陣之後才開口。
「先生,請問您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上來盤問我們?」穆凌開著青蛙船,從後視鏡看著坐在後座上的男人,問道。
「我是這一片風景區的負責人。」那人言簡意賅,顯然不太想說話。穆凌看那人臉色不太好,也只好不再問話。
跟著導航到了警署,那人立刻推開青蛙船的門滾下去開始嘔吐。穆凌這才明白,那人一直不說話不過是因為他暈青蛙船……
警署早就收到了負責人的通訊,已經迎了出來,但是卻沒有迎悔兒和穆凌,卻是去扶那吐得昏天暗地的人的,「阿遼,你暈青蛙船暈的厲害怎麼還跟著人家青蛙船過來了?」那人的臉色不見得關心,而是溢于言表的幸災樂禍。
悔兒看得明白,撲哧笑了一聲,穆凌也看得抿了嘴角,微微一笑。
那人吐得面無人色,確還堅持著,「因為,她們說,要來警署,但是,嘔,我不能保證他們的身份沒有問題,如果沒問題,我再走,嘔~」
穆凌和悔兒笑得了然,悔兒趴到穆凌肩上,笑道︰「看來是因為這人太負責了,甘願來受苦吶?!」
穆凌也抿著嘴角笑了,「沒想到這里還有這麼有趣的人。」
阿遼好容易緩過勁來,拉過警署署長,問道︰「那兩個人沒問題吧?」
署長點點頭,「沒錯啊,就是執行部的穆凌少尉和悔兒少尉。」
阿遼點點頭,「好,那我走了。」說完,扭頭走了,只是走路走得歪歪扭扭。
悔兒和穆凌看著好笑。但是轉過臉來,兩人雙雙收斂了神色。
穆凌情緒調整塊,隨即問道︰「你們這里有沒有發生人口失蹤案件,我們剛才問過阿遼,他說這里附近沒有發生過人口失蹤案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署長撓了撓額頭,「其實的確是上報了失蹤案件的,失蹤的人是一個旅客,但是也可能是沒有跟別人說就回去了。」
穆凌覺得有些蹊蹺,皺眉趕緊問道︰「是誰報的案?人還在不在?」
署長撓了撓眉毛,「嗯,失蹤的是一個旅客,與他同行的旅客還有一個人在,你們要不要去問問。」
穆凌悔兒對視一眼,「行,把他叫來吧。我們問問看。」
署長听完之後點點頭,「行吧,我去問問。」
在穆凌和悔兒這般交代之後,署長便摁亮了自己的指環電腦,開始詢問下頭人關于那個報案者的情況,穆凌便開始留心掛在牆上的若夾河谷的地圖,至于悔兒,則百無聊賴地等著。
不多時,署長便過來回話,說再過五分鐘那人就回來了。
穆凌和悔兒對視一眼,點點頭,問署長要了警署里頭的審訊室,準備問問情況。
那個報案的很快就到了,竟然還是個女子。一身休閑裝,還有幾分姿色。只是顴骨有些高,看樣子,挺刻薄。
雙方坐定以後,那個女人眉頭微微皺起來,問道︰「我已經跟你們說過情況了,為什麼你們的調查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我們是人口失蹤案的調查組,所以我需要你重新反應情況。」穆凌說。
女人不耐煩地拍著桌子,道︰「我都已經把該說的跟警署說過來,要知道當時的情況,你們怎麼不跟警署要資料,非要讓我來這里問話!」
悔兒輕輕抬了抬嘴角,「既然你不配合,那麼那個人找不找得到,想來你也不太關心了?」
女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伸手撥了撥燙成波浪的長發,撇嘴,「要是不關心,我早回國了,還會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穆凌點頭,有些欽佩地看了悔兒一眼,繼續問那個女人,「那麼你就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陳珺,是我男朋友。跟我們一塊出來玩的,除了我倆,還有另外一對,前天晚上,陳珺跟他們出去喝酒了,我身體不好,就沒去。結果陳珺先回來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他喝多了,難受,就先回來。放下他帶出去的東西之後,他就說有些難受,想出去吹吹涼風。我就站在房間窗口看著他從樓梯口出來,走遠。這才放心睡下,結果,他沒有回來。」女人一開始還算冷靜,結果說到最後,就開始哽咽,「當時我應該跟他一起去的,不然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說完,又開始流淚,悔兒和穆凌相望無語。
穆凌皺起眉頭,開始思量女人的話,有些遲疑地問道︰「這邊沒有變基因樹種當做路燈,你怎麼能夠看著他出了賓館的?」
女人擦擦眼淚,抽了下鼻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看見了,前天晚上好像特別亮,可能是有什麼大型衛星路過吧。沒有路燈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穆凌听罷,點點頭。悔兒見穆凌像是沒什麼要問的了,這才接話道︰「那天,你男朋友,有什麼異常麼?」
女人抽著鼻子搖頭,「沒有,他什麼異常都沒有,喝多了要出去散步也是老習慣。」
悔兒又問︰「那麼,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有人在觀察你們,或者說,在監視你們?」
女人哽咽,「跟我們在一起的另一對,男的是戰區退役下來的士兵,非常敏銳,他都沒有察覺到什麼,怎麼可能有人監視?要是察覺到了,我怎麼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出去!」
悔兒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那麼,為什麼跟你們一起的那兩人,回去了?」
「他們都是政府行政人員,假期一到就必須回去,所以就沒有在這里等。」
悔兒點點頭,轉頭看穆凌,用目光示意,她是不是還要問什麼問題。
「你的兩個在政府工作的朋友,都是什麼人?」穆凌突然開口問道。
「一個叫米爾扎提,還有一個叫蕭卉一。我叫古蘭,是蕭卉一的朋友。」女人抽泣了幾下,說道。
這一句話撂下來,穆凌和悔兒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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