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飛,一滴滴小雪落在女生的額頭上,她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發白的嘴唇也隨著顫抖。
這是個山清水秀的農村,女生在她鄉下的女乃女乃家。她患了重病,無藥可醫之後只好在這等著那個日期。
冬,雪。
農家小院里,女生痛苦的縮在軟塌上,肚子開始陣痛,有時候她想一死了之,可是又看看她身邊的人的眼神,她無法自盡。
「是的……阿鳶她……一日不如一日了……好的,你們盡快來吧……再見……」
一個和女生同齡的男生掛掉電話之後,繼續在窄小的衛生間里搓洗著床單,那淺色的床單上有女生吐的血,也有藥漬。
他家境顯赫,外貌出眾,性格溫和,雖然成績不好,可是他對她很好。
現在,他停學來到這兒照顧她,他的家人雖反對過,可是他的堅決與執著打敗了任何人。
「雲涵,咳咳……雲涵……」
男生聞言,隨即起身出屋,見到了男生跌倒在地上。
「怎麼了,怎麼摔著了?」
「我想回屋。」
雲涵想了想,背起了女生。
她本就瘦,再加上病魔的攻擊,他可以很輕易就背起她。
下雪的天里,鄉下大街上沒有一個人,經過改造的農村環境還不錯,只不過還有炊煙裊裊。
天地之間,白花花一片。
雲涵做好了幾道爽口的菜,端進臥房給她吃。
雲涵見到,他的阿鳶直挺挺的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在玩游戲,看上去精神很好。
見到他來了,她微笑道︰「雲涵,你是很多女生喜歡的對象。作為初戀男友,我很滿意你,可是你何苦死守我不放呢。我喜歡你,所以我不困著你,你走吧。去追尋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月鳶——你又在說什麼胡話——」
雲涵十分生氣,他都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這麼說了。
「你不走就算吧!我想吃蜜桃。」
雲涵皺眉,這大冬天下著雪,他上哪兒找蜜桃去啊?
不過他還是答應下來,先是讓她吃了晚飯,又去招呼著女乃女乃吃完飯後,雲涵打著電話讓他的朋友們幫忙找蜜桃。
他再次去到月鳶身邊時,她的父母已經來了,月鳶的父母以及女乃女乃趴著,哭成一團。
月鳶蒼白的嘴角還殘留著血,她的眼眸微睜,像是還有遺願一樣,可是她的女乃女乃說,月鳶的死亡時間是二十一點整。
二十一,與她的年齡一樣。
死,是最公平的,也可以說它最不公平。
死亡不允許你帶著任何東西走,卻帶走了那麼年輕的生命。
雲涵手里提著的幾個蜜桃滾落在地上,他將她的雙眼合起。
鄰居說,原本的雪天也放晴了,每晚的月亮比中秋節還大還亮。
雲涵站在庭院里,抬頭,月鳶,月鳶……月圓,月圓……希望你的來生可以活久一點,也如那月亮一樣美好……
次日,入棺下土之後,月鳶的父親扶住快要暈倒的妻子準備下山,想說那個年輕人去哪兒了,一回頭才發現,那個小伙子跪在墓碑前,一手杵地,另一手撫模著月鳶的照片,痛哭不已。
月鳶的父親哀哀嘆了一聲,下山而去。
他听到的雲涵說的最後一段話是這樣的︰「阿鳶,你害怕嗎……不,你一向都那麼堅強……可是你一定很寂寞吧,阿鳶……我的阿鳶……」
當晚二十一點,雲涵自殺。
我們無法得知雲涵的遺願,也不知道雲涵的重生。
可是月鳶的重生,非常幸運。
幸運她身體健康,享盡疼愛,法力無邊。
然而與之而來的,是責任。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角色,面對角色,首先就要擔負起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