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皇帝翻牌子,翻的是豐豐的姐姐的牌。
蕭夢蝶做的夢都是甜的。
伴隨著夜的,還有琴聲綿綿。並不是黎萱在彈,而是君墨自己在撫琴。
見到詹凌和蕭夢蝶在一起,他隱隱約約的想起了點什麼。
他的若凝。
他的凝熙。
他醒過來,他母妃就一直念叨著這個名字,可是他不知道她是誰,他只知道,一定要找到若凝。
今天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用了法術,把一縷魂魄帶來這個時空,讓她投胎。
于是他回了一趟血域。
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曲終了,君墨將琴拿開,他虛掩的房門卻被推開,進來了黎萱,她喝了酒,醉醺醺的叫著他的名字。
門外,楚安瞪著眼楮,恨自己看見的太多太多。
「君墨……君墨,我好喜歡你啊。可是你為什麼都不對我笑一笑,對……我是個壞女人,我告訴大長老折念帶夭彌回來的事情,我教唆二長老毀容,使她痛苦……可是我恨啊,為什麼她們就是天之驕子,我就說丑陋之輩!」
君墨起身就走,黎萱醉倒在桌邊。
「楚安。」
「什麼,什麼事?」
「明晚,去個地方。」
楚安躍躍欲試,又看君墨很嚴肅和緊張的樣子,「敢問,我們是要起哪里啊?」
「地獄。」
「爺兒啊,我是個大活人啊,活人去地府,怎麼可能,再說了怎麼去啊,去了也是白搭的吧?」
「方才我回血域取了個東西,是凝熙給我的。」
君墨放在了楚安面前,楚安指著那銀色的鐲子,哆嗦著問︰「你想起來了!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墨還是冷著臉,開始回憶起來——
橋上,幽凝熙熬不住,眼皮子剛剛合上,君墨就攬住了她。
君墨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他和幽凝熙豈是輕易就會死的?夜族本來就沒有心跳,呼吸淺薄,什麼庸醫啊…
于是折念帶夭彌回紜黎山的日子,也就是君墨帶著幽凝熙去血域的日子。
「皇宮?」幽凝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皇宮,也對,夜族稱皇,人力強大,與人間幾乎一樣,當然,他們的白晝,是沒有太陽的。
幽凝熙看著床邊站著的一個男子,他衣著華貴,龍袍加身。
「皇上?」
叫法與人間應該一樣吧?
夜族皇帝樂哈哈的點頭︰「不必客氣。這還是老七第一次帶女子回來呢!」
莫不是誤會了?
「我們……是朋友吧。」應該是吧?
皇帝笑道︰「你可是睡在他的床上。」
幽凝熙慢慢起身,「在下幽凝熙。」
「恩,早有耳聞。」
「君墨呢?」
皇帝道︰「拿著靈藥救人去了。」
是了,他的那個唯一……
說曹操曹操到。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適?」
幽凝熙搖頭。
「父皇,看夠了麼?」
皇帝搖搖頭,自顧自走了,他這個皇帝還被兒子質問了,真是……
「那我們走吧。」
「去哪?」
「你二哥啊。」
于是換做幽凝熙帶著君墨去到了地獄。
君墨的醫術很高,幽玄羽的毒他看了眼就明白了,而且三日之後,毒解,幽玄羽激動的破門而出。
幽凝熙好奇的推門進去,見到了君墨。
她就知道。
雖然他們兩個的法術還在,表面上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可是那兩次爆炸還是……
他們兩個若還是要強撐下去,只怕會越來越虛。
過了一會兒,幽玄夜和幽玄羽拿來了兩碗藥。
滋補之藥。
幽玄夜還讓他們滴了血,而後再飲。
君墨喝了一口,就知道不對勁,幽凝熙不懂藥醫,「怎麼了?喝啊。」
君墨頷首,一飲而盡。
幽玄夜道︰「此藥藥力大,待會會睡意大發。」
說完,他和幽玄羽一起離開。
「一覺醒來,我們就失憶了。」
「什麼?」幽凝熙想要將藥逼出來。
「不可,它確實大補,只是說失憶……也不是什麼事嘛……」
「那你失憶後冷酷一點,別老是笑,讓女人都掉了魂。」幽凝熙拿出了一個銀鐲子,「如果你想起我了,將鐲子放在深井里,照著上面的咒語念三遍,破了結界,就可以來這陰間。」
「若凝……」
幽凝熙一愣,「我不是。」
君墨半躺著睡下去的時候,耳邊響起的聲音,是「冷酷一點……別笑……」
幽凝熙睜開眼,見到她是躺在自己房間的,「阿秋呢?」
服侍在她身邊的一個婢女瞪大眼楮,「阿秋姑娘……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奴婢不知啊。」
幽凝熙去了趟人間,發現已經是年底了,一覺醒來,竟然過了這麼多天。
君墨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人間的一間客棧里,是帝都。
人們都張燈結彩,忙著準備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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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了解,可是,「你救的人到底是誰啊!」
「與你無關。」
楚安吃癟,恢復了記憶都還是听話冷淡對人,那怎麼就還要去救什麼唯一的女子呢,是救那個若凝?
「那麼我去休息一下,準備一下?」
「好。」
楚安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見了君墨還在原地坐著,「你,不休息啊?」
君墨瞟了眼黎萱所在的房間,再看朝楚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