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娜娜 第二十章 一個人的離開

作者 ︰ 孫東威

王子業拉著王歡歡的小手,看了看在王歡歡身後的床邊依就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他耐心的對著第一次見面的小佷女解釋著「神婆就是神的使者,是寨子里面的人和神溝通的橋梁。」

「神的使者?寨子?橋梁?」王歡歡更迷糊了?大伯父到底在說什麼?

「哎呀,我也解釋不清楚,等你回去寨子,自然就全明白了。」王子業被王歡歡那迷惑的表情給弄得六神無主,他一個大老粗,也不知道怎麼和孩子解釋這種神秘的事,只好等到回去寨子再說了。「王貴芳,我們明天就出發了!」他對王貴芳說道,王子業心中現在是歸心似箭啊!離開了阿媽三年,雖然也會有電話來往,但三年沒有見過阿媽,沒見過自己的那兩個孩子,他要不想就怪了,自己家的婆娘死的早,家里就留下阿媽一個人帶著兩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我們要明天離開這里嗎?」這句話王歡歡听懂了,她吃驚的對大伯父問道。

「當然,我已經等了你們母女倆三年了,既然你們來了,我們當然要馬上回寨子去了!」王子業肯定的說道。

「媽媽,媽媽。」王歡歡回過身去,拉了拉媽媽的手,「我們是要明天就離開了嗎?大伯父說要帶我們會寨子去?」她不想現在就走,她還要等娜娜回來,娜娜還說會給她帶禮物的。

「什麼?」王貴芳滿是眼淚的抬頭看向王子業「大伯,不能在等兩天嗎?」雖然說帶著女兒回寨子的事情現在看來已經不可避免,但她總要和周家人告別啊!她總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不見了吧。

「不能再等了,我都等你們都已經等了三年了!」王子業一口回絕了,他才不要在等下去,免得夜長夢多,而且神婆大人也特意叮囑過他,讓他在見到她們後不能停留超過一天,必須馬上回寨子。

「大伯父,我們真的不能在等兩天嗎?就兩天!」王歡歡也在一旁哀求著,後天娜娜就回來了,大伯父不會那麼不近人情吧,多一天都不肯呆。

「歡歡,不是大伯父不肯,可是這都是神婆大人的交代啊!」王子業無奈的對小佷女說道,看她那麼可憐兮兮的哀求自己,自己心里也不忍心拒絕她,可是神婆大人的話,他又不敢不听。

「大伯父,我不想明天走!我要拿到禮物啦!」王歡歡急的都要哭了出來,要是明天走,她就收不到娜娜送的禮物了,娜娜這次去外國,特意說要給她帶個正宗的芭比女圭女圭,在她幼小的心里,還沒有想到,也許自己這一離開,就不可能在回來。

「大伯,就後天走吧,好嘛?」王貴芳也不停的在一旁勸著王子業,她心中清楚女兒只要一回到寨子,寨子里面的人就不可能在讓她出來,她和娜娜這幾年情同姐妹,總要讓她們好好的道個別啊。

「這…。」王子業有些拿不定主義,他低頭去輕輕的問向小佷女「歡歡,你真的很想要拿到禮物啊?大伯父買給你不是也一樣嗎?」他和王歡歡打著商量,歡歡的話對他來講,遠比王貴芳重要,畢竟歡歡可是下任的神婆大人!

「大伯父,那不一樣的,娜娜說要在國外給我帶回來個正宗的芭比女圭女圭啦。」王歡歡對大伯父強調著。

「那就讓你媽媽留下來等禮物吧,我們明天先回去。」王子業不想違背神婆大人的話,又不願讓王歡歡傷心,只能出了這麼個主義。

「這,大伯,歡歡從小到大,從沒單獨離開過我,我…」王貴芳對王子業的話自然持反對意見,她怎麼可能讓女兒單獨先走。

「要不就明天一起回去,要不就我和歡歡明天走,你等拿到禮物再走,就這兩種辦法,你自己選。」王子業斬釘截鐵的道,不肯再讓步。

「可是,大伯,歡歡一個人,要走那麼遠的路,我真的不放心啊,她還這麼小。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做過火車!」王貴芳一個勁不停的勸著他,想讓王子業改變主義。

「什麼叫一個人?不是有我陪著,你就放心吧,歡歡可是下任的神婆大人,我當然不會怠慢她。」王子業有些生氣了的說「就算歡歡不是下任的神婆,她也是我們王家的血脈,你還以為我會虐待她或者賣了她不成?」王貴芳這個女人心到底在想什麼?他就算對她在不滿,也不會拿一個孩子撒氣啊,真不知道當年自己的弟弟是看上了這個女人哪一點,他心中照實的那蒙兒。

「大伯,我不是對你不放心,我是真的不放心歡歡,她長這麼大,從來就沒離開過我啊!」王貴芳焦急的說著。

「那就明天一起上路好了。」王子業氣沖沖的說到,這個女人,真是墨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心中對她的反感越來越強。

「媽媽,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你能幫我拿到禮物再來找我嗎?不過就差一天嘛。」王歡歡听見大伯父的話,有些著急了,她好想要得到那個芭比女圭女圭啊。反正和媽媽就是分開一天而已,她自己可以的。王歡歡此刻並不知道,只是差一天出發,她們母女就只可能在寨子里才能再見面了。

「歡歡…」王貴芳看著女兒,輕輕的抱住了她。「那你明天和大伯父在一起走要乖,要听大伯父的話,知道嗎?」她就算再不放心,在此刻也只能放手,讓女兒自己走了。

當天晚上,王貴芳母女並沒有回到周家,並不是不想回去,而是王子業不同意她們回去,就連王貴芳提議說只是想回去幫女兒拿些換洗的衣服,他也不肯同意,說明天在車站他自然會給歡歡買。就這樣,王貴芳母女只能在漁村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早,王子業就辭職,然後帶著自己的行李領著王歡歡踏上了回寨子的火車。

在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王貴芳目送著載有自己女兒的列車緩緩開動,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眼看著列車一點一點在視線中消失不見,她的心仿佛也被女兒一起帶走了。直到再也不看不到列車的影子,王貴芳才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火車站,她得回周家,等明天周家的人回來後,好帶著娜娜要送給女兒的禮物,早點回到女兒的身邊。

寂靜的夜,萬家燈火點綴著小區在黑暗中猶如繁星般燦爛,王貴芳此刻正站在周家的陽台上,遙望著遠方的夜空,思念著女兒,她回來後就開始手腳不停的收拾自己和女兒的東西,又把周家里里外外大清掃了一邊,忙完了這一切,時間也已經快半夜了,身體上的疲累卻依然沒有帶給她一絲的睡意,女兒,我會很快回到你身邊的,她對著遠方的夜空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不知什麼時候,絢爛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一縷陽光直射進房間里,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不僅照亮了房間,也照醒了依偎在陽台邊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的王貴芳。

「啊!天亮了!」王貴芳心中念叨,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要去給女兒做早飯了。「歡歡,歡歡,你今天想吃什麼啊?」王貴芳直覺的喊了出來,卻沒有听到女兒的聲音,歡歡回寨子了,她猛然的徹底清醒過來,看了看時間,周家人應該也快回來了吧,前幾天打電話回來說是早上到的,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焦急的等待著,行李已經被她拿到了門口,女兒才離開了自己一天,她就感覺有一輩子那麼久,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 ,碴。」門外終于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王貴芳搜的走到了門邊,搶先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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