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喪廳中驟然響起陣陣嬰兒的哭喊聲,一聲高似一聲,田玉雯緊張的輕哄著懷中的兒子,已經無心在和于寶兒交談,叮當在她的安撫下,哭聲並沒有如往日一樣,漸漸的停止下來,反而哭喊得更大聲,听得身旁的幾個大人心都揪了起來。「叮當,叮當,你怎麼了?」田玉雯被兒子哭聲弄得也要一起痛哭出來,作為一個新手媽媽,她根本就沒單獨處理過這種情況啊!她無助的沖不遠處的丈夫喊道「月年,月年,你快來啊!」
「叮當怎麼了?」周月年緊張的疾步走了過來,伸手從妻子懷中接過了兒子。剛剛他初听兒子哭聲時,也沒當回事,這孩子隨他姑姑,一天總要哭幾次,只要有人抱著他哄哄就好了。這次怎麼會哄不好那?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哭得聲嘶力竭,已經憋得滿臉潮紅的孩子,心里像百爪撓心般的坐立不安。「乖,乖,不哭了啊!」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于寶兒的存在。
「哥哥,叮當怎麼了啊?」周月娜也緊張的站在哥哥身邊,焦慮的看著哥哥懷中的小佷子。
「我先走了!」于寶兒小聲的說完,轉身就跑出了禮喪廳,她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眼前周家的三個大人,都圍著那個小女圭女圭轉,尤其是剛剛周月年走過來時,根本就無視她的目光,那一幕,如尖刀般深深扎入她的心,她的心,在那一刻徹底的碎了,死了!再濃的愛,也斗不過血緣之間天生的聯系,以前,阻礙她的是李玉青,現在,是小叮當。罷了,罷了,于寶兒,你還看不清楚嗎?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寶兒!」周月年听到寶兒的話,才猛然想起她一只站在旁邊,天!寶兒要走了!周月年慌慌張張的就要去追于寶兒,不小心的手指踫到了懷中叮當的嘴巴,叮當一下就把周月年的手指含入口中,停止了哭泣,開始像吃女乃般的用力吸允了起來。
「哥哥,叮當不哭了耶!」周月娜開心的看著小佷子停止了哭泣,注意到叮當的小臉上還留有剛剛哭喊留下的幾滴眼淚,她忙輕輕的幫他擦去淚水。于寶兒走不走的根本就不在她的關心範圍。
周月年看著懷中的兒子,這家伙,原來是餓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妻子道「他什麼時候吃的女乃?你也不說按點給孩子喂女乃!孩子餓了你也不知道!到底怎麼當媽的!」手指太髒了,他可不想讓兒子養成這種不衛生的壞習慣。他輕輕的把手指從兒子口中抽了出來,把孩子遞回給了妻子,轉身就想去追于寶兒。
田玉雯本來還為兒子停止哭喊而開心,卻被丈夫的話一下又給她踹進深谷,伸手從丈夫手中接過孩子,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去追于寶兒,「月年,出來的太著急了,我忘記帶女乃粉了!」田玉雯對他說道。兒子不是比那個女人重要嗎?為什麼兒子不哭了,他就又想要去追那個狐狸精?不行,不能讓丈夫和于寶兒在單獨相處了,于寶兒對丈夫的愛意表現的太明顯了,難保周月年不會看出來,或著于寶兒自己控制不住的告訴他,不!田玉雯心里大喊著,不可以!她無法想像要是真發生那樣的情況丈夫是否會繼續和她維持這場婚姻。她低頭輕瞅著懷中的寶貝兒子,見叮當正輕輕的允吸上了自己的小手指,在心中對他說「乖孩子,不是媽媽現在不想讓你吃女乃女乃兒,可是為了留住你爸爸,你就在堅持下,回家在吃女乃女乃兒哦!」其實,昨天晚上她就已經把兒子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當然也給兒子帶了備用的女乃粉。但在這種時候,留住丈夫比什麼都重要了,田玉雯只能先委屈自己的兒子餓肚子了。
周月年听到妻子的話,心中盛滿了怒氣,有對兒子的心疼更有那份對剛剛傷心離開于寶兒難舍的牽掛,他的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是氣得很厲害。周月年不敢大聲的對妻子喊出來,怕再嚇哭了叮當,即使他的胸腔充滿了怒氣,像一順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地雷。也只能使勁的控制著自己,他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語氣緊繃的對田玉雯道「還能什麼?走了,回家了!」周月年只能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于寶兒就住在自家樓下愛,一會兒回家再去找她談談好了。
田玉雯在听到丈夫的話後,才放松了豎起的眉毛,緊張的神色一下子就從她臉上消失了,她剛剛一直在用自己潔白的牙齒咬住薄嘴唇,知道這一會兒,緊繃的面色才緩和下來,嘴唇上卻印著一排齊嶄嶄的齒痕.她好怕,怕丈夫在這時選擇了于寶兒而不管叮當。她從沒看過周月年那麼生氣過,他的神色那麼難看,眼楮里像燃燒著怒火,鬢角甚至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田玉雯不敢再說什麼,安靜的跟在周月年的身後,朝門外走去。
周月娜在旁邊奇怪的看著嫂子和哥哥兩個人,她早上明明看到嫂子帶女乃粉了啊?為什麼嫂子會說沒帶?她為什麼要惹哥哥生氣?為什麼要讓叮當餓著?嫂子不知道從法寒回到家要至少一個小時嗎?她剛剛本想對哥哥說出實話,可是看到哥哥那惱怒的樣子,她反而說不出口了。周月娜預感到自己要出口的話會變成一只火柴,點燃哥哥的怒火。她只能默默的跟在他們夫妻二人的身後,一起回家去了。
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子的周月娜現在根本就無法理解深深陷入愛河中難以自拔的周月年,田玉雯以及于寶兒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