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娜目光流轉,抬眼向老鼠精望了過去,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語氣淡淡的說道︰「于寶兒是于叔叔的獨生女兒,哥哥你自然會覺感覺這名字熟悉得很。」周月娜她自己也真的是沒有想到過,哥哥雖然已經失去了以前那些年的記憶,但對于寶兒這三個字卻還有著這麼深刻的感覺,看到哥哥剛剛對于寶兒三個字的反映,不難看出哥哥對于寶兒的愛是多麼的情深意重,可以說,于寶兒這三個字已經完完全全的是刻到了哥哥的心中,哥哥對于寶兒的愛,想必也是到靈魂之中,如果能有一個男人能這樣的愛著自己,那麼讓周月娜去死,她都願意。哥哥他可以不記得自己這個從小同他一起長大,與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同胞妹妹,但怎麼哥哥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叮當都可以不記得,卻單單的只記得那個于寶兒,這些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周月娜覺得既傷心又難過。
老鼠精听聞周月娜的言語後臉色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它回答道︰「于寶兒,她只是干爹的女兒嗎?為什麼我會感覺哪里不對?好像不是這麼的簡單?」現在,真的是老鼠精,它自己感覺到不對,而不是那被老鼠精吞噬了靈魂的周月年覺得不對,剛剛在听到于寶兒名字的時候,在老鼠精元神中那周月年的靈魂確實是波動了下,但是那周月年的靈魂,早已被老鼠精的元神吞噬得虛弱無比,只差時機融合在一起了,周月年已經脆弱的靈魂又怎麼會沖破老鼠精元神的束縛,來撼動老鼠精的心神。
周月娜听道老鼠精的疑問,她的眉頭更加緊皺成一團,在心中苦笑不已,周月娜對于寶兒的事也不再和老鼠精多說些什麼了,她輕聲的一邊說道︰「是或不是,等于叔叔搬過來,哥哥你自己去問他老人家就好了。」一邊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進了屋內,剛剛黑傲對周月娜難得的關心讓周月娜開心不已,現在哥哥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意,卻又讓周月娜覺得鬧心,他實在無法理解哥哥的想法,為什麼可以再愛著一個女人的同時,會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並且還生下了孩子。男人的心和身體都是分開的嗎?這讓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卻已經感覺到自己愛上了某一個男人的周月娜的心中無比的迷惑不解。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留下來的老鼠精一個人呆站在庭院之中,「于寶兒,于寶兒?!」老鼠精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翻想著「于寶兒」這個名字。「于寶兒」這個名字,老鼠精肯定它自己絕對的听到過,而且好似對它還有過重要的意義。老鼠精和活著的人類接觸次數並不多,而且听周月娜剛剛話中的意思,這個叫于寶兒的女人應該在兩年前就死了,而老鼠精自己在兩年前還沒有離開法寒的能力。
厚積薄發,濾過一些不模模糊糊的影子,老鼠精的心中靈光一閃,老鼠精在腦中突然記起了某個畫面,那畫面在老鼠精突然閃過的同時,老鼠精在心中也大笑了起來。
哈哈,這個于寶兒,不就是那個身體內有著純淨的處女之血的那個女人!正是她純淨的血液,溫養了老鼠精殘破的元神。喚醒了它的能力。想到這兒,老鼠精砸了砸嘴巴,它沒有忘記當時吸允于寶兒血液時,那甜美的味道,真是讓人萬分懷念啊!那麼干淨純潔的血液,老鼠精只吸允過于寶兒一個人的。雖然周月年的血液味道比于寶爾的還要甜美,可惜,全部侵染了周月年那靈族之翼,老鼠精一口都沒有吸允到。只是不知道那個和于寶兒有個血緣關系的干爹血液的滋味會不會也是那麼的甜美?想到這兒,老鼠精反而到時開始期待「干爹」的到來了。
中午時分,驕陽似火,高高掛在半空中的太陽,紅的光如火箭般射落下來,把樹葉都曬得卷縮了起來,知了扯著個長音聒噪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填上了一層煩躁。天氣雖然炎熱,但徐徐吹來的清風帶來一絲絲涼意,使人覺得很舒服。過了正午,天空自更變了形姿態貌,由正午之頃欣欣然暖融融的盛華日光,轉變成暮氣氤氳的午後日光,既而漸漸洇開了夜色,曉日的灼光璨彩已然漸消漸融,羽化了,凌滅淨盡。而隨即而來的又是一派衰颯蒼涼的夕暮氣韻。
周月娜,黑傲和老鼠精三人心中各懷心事的站在屋子的門口,等著迎接于鼎泰的到來,這種場面,本來黑傲是不想來的,但他擰不過周月娜的拉扯,無奈的也站在了門邊,這丫頭,自從早上過後,似乎對自己的態度不有些不一樣了,黑傲在心中暗暗想著。
于鼎泰在護工的陪伴下,來到了周月娜的《神機妙算屋》,他望著眼前的兩層小樓,自然也沒有漏過小樓邊上的那五個大字,于鼎泰心中感慨萬千,看來,周月娜這丫頭,這兩年多的時間,也有了不凡的機遇啊,不僅有了自己的房子,還有了自己的生意。想在這寸土寸金的首府之中,要買下這種獨門獨院的又緊鄰大路的兩層小樓,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呵呵,「神機妙算屋」周月娜這丫頭,看來和那個神婆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啊。在于鼎泰說要搬到《神機妙算屋》的時候,他的護工就很震驚,《神機妙算屋》這陣子在首府可以算的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于鼎泰也是听到自己的護工說,才知道周月娜的《神機妙算屋》那麼出名,昨晚他還以為只是小女孩兒鬧著玩兒開的小生意,沒想到周月娜的《神機妙算屋》會這麼的出名,看來,現在只他這身體癱瘓行動不便的老頭子不知道啊!于鼎泰在心中萬分感慨的想著。
走進了《神機妙算屋》的大門,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門,進入月亮門,就是小樓的院子了。這小樓的庭院雖小,卻傳承了中華傳統園藝的精髓,保持著傳統建築融古雅、簡潔、富麗于一體的獨特藝術風格。以大自然為皈依,獨具匠心的院中種滿了各色的植物,讓人在不同的季節會欣賞到不同的景色。
走過庭院,就來到了門口。望著站在門邊的三個人,尤其是那個自己視若親身骨肉的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于鼎泰感覺自己的眼中,老淚縱橫,他怕失態,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同周月娜等三人,一起進入了屋內。
陽光來自玻璃窗中,許多縴細的塵埃在光中凌亂飛舞。進屋後,周月娜就接過了護工的工作,輕輕的推著于鼎泰的輪椅,來到了客廳。
周月年跟在周月娜的身後,也來到了客廳。在同周月年眼神對視的那一霎那,于鼎泰自從車禍後就一向猶如寒冰般的干枯臉龐,在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周月年後,卻是露出了些許極為罕見的笑意,這抹笑意,是在于鼎泰身邊當了快兩年護工的中年男子從未見到過的。
周月娜推著輪椅停在了客廳的沙發旁,于鼎泰讓周月娜也坐下來,他笑中帶淚的說道︰「呵呵,月年,真的是你啊!你真的沒事?太好了,昨天听娜娜說起來的時候,我都還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但現在親眼一見,呵呵,你真的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于鼎泰現在和周月年之間也就是一步之遙,進如此距離的接觸下,于鼎泰的目光在周月年的身上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兩年多沒見,坐在他對面的周月年,竟然讓于鼎泰覺得仿佛陌生了許多,甚至,在周月年的身上,于鼎泰似乎還隱隱的察覺到了一股讓他略微有些不安的東西。
「難道他不是真的周月年,只是長得很像而已。」這念頭飛快的在于鼎泰的心頭閃過,讓于鼎泰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疑慮,再度看向周月年的目光,帶著一抹難以言名的情緒。
「干爹,我自從兩年多前出了事故後,就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有些事情雖然有印象,卻模糊得很,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娜娜來到我暫時居住的地方避雨,我也不會知道我還有妹妹還在這世上。」老鼠精微笑著說道,已經成精的它,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于鼎泰眼神中對自己的懷疑。
「是啊,于叔叔,當初我見到哥哥的時候也是大吃了一驚,哥哥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那。」周月娜坐在一旁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于鼎泰笑著點了點頭,蒼老干枯的手在老鼠精的肩膀上拍了拍。
微微笑了笑,周月年輕輕的將于鼎泰蒼老干枯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輕聲道︰「干爹,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