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高估了自己,即使自己身體倍兒棒,力氣倍兒大,可是畢竟是帶球跑,孩他爹還沒有尋到,可是孩子貌似要出來了,小姐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是處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老林,小姐哪敢再騎馬,早就牽馬而行,可是日頭漸高,陽光毒辣,小姐體力不支,搖搖晃晃暈倒在地,順著林中的斜坡滾落了下去……
小姐醒來的時候依稀听到馬蹄的聲音,哦,對,還有馬放屁的聲音,自己隨著馬走動也在移動,能判斷出這一點是因為兩邊的樹木都在倒退,小姐用手模模肚子,雖然全身都疼,還濕濕黏黏的,但肚子依舊鼓著,放下心來才意識到自己是躺在一個用樹枝編制的軟藤上由馬拉著前行,小姐抬頭望天,這行走的時辰應該不短,因為正當空中的日頭已經西斜;再立起一點全身都疼的身子看前,馬背上坐著一個小男孩,是的,雖然背影很挺拔,但這絕對是一個小孩,十多歲年紀,衣服是白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綠色竹葉花紋,外罩輕柔冰藍色系薄紗,頭上羊脂玉發簪在夕陽下閃著柔和的光。「這是一個溫暖的孩子,」小姐看著出了神,軟藤磕到一塊突出的石子,雖不至于弄痛身子,但一下晃神過來的小姐「哎」了一聲,前面上的小孩止住了馬,跳了下來,來到小姐面前,蹲下了身子,順手牽過小姐的手號了她的脈,小姐頓時覺得一股涼氣迎面補來,抬頭看到的是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卻明顯的拒人千里之外;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英俊,冷清與優雅,雖然還未有男子堅毅的輪廓,但這張初具雛形的面容將來絕對會傾倒多少少女。
「你,醒了?」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是你救了我?」小姐意圖立起身︰「謝謝你,小兄弟。」
男孩直起身,走到汗血寶馬旁邊,取下了馬背上的一個銀色包袱,從里面拿出一顆藥丸和一個水囊,返回到軟藤邊,又蹲來,將藥攤在掌心,遞給了小姐。
小姐深知體力的流逝,倒下的那一瞬間旁邊是一個斜坡,那麼,這濕濕黏黏的是血,應該是止住了,可是明顯感覺到生命就像這體力一樣在慢慢流逝,也不知摔下去多久後才被這孩子發現,救下了她,這藥出現在一個救了她的孩子手掌,肯定並無惡意,于是接過藥就著水服了下去。
藥一入喉,體力恢復了不少,小姐直坐起身體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呢?」
「找地方,救你,或者你的孩子。」不帶任何幅度的聲音卻說了一個讓小姐難以抉擇的結果……
「求你,救我的孩子。」不過會兒,小姐堅定的下了決心,緊握的手慢慢放松,臉抬頭望著夕陽,上面被西下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
男孩望了一眼此時的小姐,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到馬邊牽著汗血寶馬走了。
小姐貪戀的望著陽光,直至最後一絲光線被黑暗吞沒。
在月亮爬上半空的時候,小男孩帶著小姐找到了一家獵戶,听到敲門聲,好心的獵戶女主人開了門看到了軟藤上奄奄一息的大著肚子的小姐,「相公,救人啊。」女主人一聲驚嚎,里屋躥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小孩子,後面跟著一個男人,手里還抱著一個小孩。
男人先看了一眼小姐,再看了一眼站在馬邊的男孩,他們應該是趕了很久的路,那軟藤上的女人進氣多,出氣少,頭上亂發被汗水粘在臉上,像一條被擱淺的魚張大了嘴巴在死命的呼吸著;而這個男孩,弄不清楚他和這女人什麼關系,就那樣清冷的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衣服發絲沒有任何凌亂。
「相公,這夫人快要生了。」獵戶娘子打斷了自家相公的沉思,「快把她抱進屋來,大毛,快燒熱水!」獵戶娘子嚎叫著安排下去︰「二毛,準備干淨的布巾以及把你弟弟五毛的干淨衣服收拾一套。」
獵戶一家都忙碌開來,男孩依舊站在馬邊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知站了多久,獵戶娘子在屋里驚喊︰「相公,這可如何是好,這夫人體力不支,孩子生不出來,夫人也弱息弱脈,這是要一尸兩命啊。」
站在外間的獵戶一個憨厚的漢子也搓著他長滿老繭的大手來來回回的走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林子,何處去請穩婆和大夫。」
「相公,夫人斷氣了、、、、、、,啊,還有點氣息、、、、、、」屋里獵戶娘子又開始驚呼。屋外,這老實巴交的漢子就只知道來回急躁的走著。
「夫人手指門外,讓和她一起的小兄弟進來。」
獵戶一听,立馬到屋外,看到與那夫人一起來的小男孩還是白天清冷出塵的模樣依靠在馬旁邊。獵戶來不及感嘆這天人之姿,馬上就表明了意思。
男孩從馬背上取下包袱,快兩步進入了房屋,再進入到里間;本是夏天,屋里又被熱水的熱氣燻得更加濕熱;那小姐額頭臉上全是汗水,招招手喚男孩過去︰「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小姐費勁問出問題。
「魏北風。」
「求你,救我孩兒。」
男孩也就是魏北風看了一下小姐,點點頭,從包袱里模出一把薄如蟬翼的柳葉小刀。
「哇、、、、、、哇、、、、、、」有嬰兒的哭聲從里屋傳出。
獵戶裂開嘴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