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我就被墨冉從被窩里揪了出來,對于睡懶覺這一點墨冉很頭疼,其實我也很頭疼,睡不夠啊!
今天是魔界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我隨墨冉站在魔王和王後的身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整整齊齊的隊伍,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狩獵大會竟然這麼隆重,我轉頭看了一眼一直握著我的手的男子,豐神俊朗,長發飄飛,或許我上輩子拯救過世界吧,才得到這樣一個丈夫,我在心里嘆道。
「主子,您知道嗎?去年狩獵大會殿下一箭便射到了那靈狐,還有前年,殿下也是第一個抓到靈狐的人。還有大前年,殿下……還有一百年前,殿下是魔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狩獵者。」紫蘇吧嗒這一張小嘴,跟說書的似得,口水滿天飛終于把她那個仰慕至極的殿下一百年來在狩獵大會上的英勇事跡叨叨了一遍。
也是從紫蘇的念叨里我才知道,這狩獵大會的評判標準並不是狩獵數量的多少而是看誰能第一個獵得那個象征著狩獵勇士的靈狐。
「主子,您听到我說的話了嗎?」紫蘇又開始在我耳邊念叨。
我窩在馬車里的軟榻上,一手支著頭,昏昏欲睡。听著這丫頭的念叨,我「嗯」了一聲。
「主子,您擺明是沒听紫蘇說話嘛!主子,紫蘇還從來沒見過您這樣愛睡的人呢!」小丫頭呀說完,也不理我了,撇開頭,拿開簾子,伸著頭往外面張望。
「紫蘇,我說,你看上哪個勇士了就和主子我說一聲,我把你許了他。」我抬眼戲謔的看著氣的嘟著嘴的小丫頭,笑嘻嘻的說道。
「主子,主子,你快看,殿下騎馬的樣子真是很好看呢!」紫蘇好像沒有听到我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嚷嚷墨冉如何如何。
禁不住她一再的叨叨,我起身,撩開簾子,眾多身影中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墨冉。他今天一改往日儒雅的打扮,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騎裝,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穿黑色也這般好看,沒有了往日溫潤的感覺,卻平添幾分霸氣的味道,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面貌吧,這才是六界聞名的魔界世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們的聲音,我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間和墨冉側視的目光相遇,我下意識的馬上拉下簾子,想要遮住臉上的紅暈。
又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撩開了馬車的簾子,隨後我便听到那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七兒,到了。」
在紫蘇的攙扶下,我走出馬車,看到了立在一旁的他。我剛想踏著凳子下去,結果卻被他一把抱了下去。我的臉頓時又上了一層紅色,而他卻自然的很,我在心里暗暗感嘆,小七啊,小七,你的定力也太弱了吧!
「紫蘇,去把你主子的那件白色披風拿下來。」他拉過我的手,對著紫蘇說道。
我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只知道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的手掌緊緊的包裹,可是我臉上的燒卻一直不退。
他從紫蘇的手中接過披風,然後溫柔的披在我的身上,那雙好看的手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為我系著披風的帶子。隨後極其自然的握住我的手,拉著我朝高台上走去。
狩獵的地方選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叢林處,草木茂密,地方不小,而那靈狐自然是有靈性的東西,看來這狩獵勇士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魔王一身黑袍,站在高台之上,他從墨冉手里接過一張金弓,然後拉弓開箭,三只紫毛羽箭應聲而出,然後就听見魔王渾厚的聲音傳來︰「狩獵大賽現在開始!」
場下的眾人听見魔王的號令,都開始騎馬縱橫。我心中疑惑,看向一旁站著的墨冉。誰料他目光也正好瞧著我,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他拉過我的手,然後握緊,笑著說道︰「你放心罷!」
我微笑,上前抱住他,在他懷里輕輕的說道︰「我等你啊。」
他放開我,嘴角一直噙著笑。看了我一眼,就縱身飛下台子,騎上他的馬縱馳而去。
我一直站在台子上,直到那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才在紫蘇的引領下到帳子中歇下。
紫蘇瞧我有點失神的樣子,笑著說道︰「主子,這才一會兒不見殿下您就傷神了?」她遞了一杯茶給我,我順手結果,瞧著那水里漂浮的茶葉,不知為什麼仿佛就在那茶水中瞧見了墨冉,我扶額,完了,這下是死死的陷進去了。
只是我這晃神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聲通報給打斷了。那時,紫蘇正在我耳邊叨叨墨冉的神跡,帳子外突然傳來一聲緊急通報。紫蘇讓那侍衛進來,那侍衛一見到我就立馬跪了下來,他面色慌張,甚至連身子都是顫抖的。一看到他有些不對勁的表現,我心里咯 一下,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回稟世子妃,世子他……世子他被靈狐襲擊,受傷不見了!」
「你說什麼?」我噌的飛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大聲的問道。
「主子,你冷靜些,主子。」紫蘇吃驚的看著我的舉動。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他,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點一滴說清楚。」
那侍衛貌似被我嚇壞了,他往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音說道︰「小的是狩獵大會的監場官,世子當時已經發現了靈狐,他當即就發箭,結果靈狐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開始發狂,一個勁兒的朝世子發力,世子一不留神,被它所傷,然後那林子間就開始冒白霧,我們搜尋無奈,只得告知魔王和您。」
我越听越驚訝,墨冉怎會受傷,那靈狐又是怎麼回事?我揮退侍衛。
「紫蘇,你守在這里,如若有人找我,你就說我找世子去了。」我匆匆吩咐下,急急的朝魔王的帳子趕去,結果,被告知魔王已經前往那迷霧之處。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森林,立馬馭風朝森林趕去。
到達迷霧森林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滿地的尸體,鮮血就那樣**luo的暴露在我的面前。我上前觀察了幾個人,結果在他們的脖頸處都發現了幾道動物的抓痕,照那侍衛所說,應該是那發狂的靈狐所為。
我抬眼看向面前的迷霧,又厚又重,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一想到墨冉困在里面,我的心里就跟著了火一樣,我連考慮也沒有考慮,屏息,馭風直接飛了進去。
果然,這霧是有毒的,中途我看見零零散散的尸體散落在周圍,我屏息凝氣,又過了一會兒,才飛過那濃霧。濃霧過去,是一片干淨的竹林。就在我懷疑這里是否有什麼陷阱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我轉頭,立馬去尋那發聲源。
「夫君。」我驚訝的喊道。在我面前打斗的那兩人其中之一不就是墨冉嗎?他正和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打斗,只是從戰況來看,墨冉竟是處于劣勢,他似乎受了傷,一只胳膊好像使不上力。就在這時,那白衣女子一劍直直的刺了過來,而墨冉的躲避又有些吃力,我想也沒想就迎了上去。一手緩緩出力,運氣吸住那劍,一手將墨冉護在身後。
「七兒,你怎麼來了,趕緊走。」他的聲音中隱含著一絲絲怒意。我也沒空搭理他,開始和那白衣女子交手。她使得一手好劍,處處刺向我的命脈,我手里沒有什麼武器,只得拿過墨冉手里的劍與她相斗。她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可是在我看來卻有些小兒把戲。我在無望島的那些年,除了吃飯就是練功,這些劍術婆婆都不稀罕教我。就在我輕敵之際,墨冉略帶虛弱的聲音傳來︰「七兒,她會幻影,莫要輕敵。」
「墨冉,你先下去,免得我分身。」我解下披風扔給他,然後從裙子上撕了一塊布條下來。那女子見我撕布,嘴里發出一聲輕笑。我便趁她輕笑之際,把布條蒙在了眼楮上,然後循著她的聲音就刺了過去。幻影,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幻術,它會在你和敵人打斗之際,令你產生幻覺,以助敵人找到你的弱處,然後一擊斃命。而擊敗這幻影的最好辦法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可是一般人並不會出這一招,因為循聲制敵太過艱難。我靜下心,循著女子的蹤跡出擊,果然不出幾招就听見了一聲悶哼,未免失誤,我又刺了一劍,才一手揮下眼上的布條,果不其然,那白衣女子已經倒在我的面前。
我扔下劍,匆匆的落到墨冉的身邊。
「墨冉,你怎麼樣,哪里傷著了,你的右臂是不是不能動了?」我急切的雙手到處翻看他身上已經有些破裂的騎裝。
見他不說話,我才抬頭看向他那張有些虛弱的臉龐。而他此時正在呆呆的看著我,眸中有著驚訝,驚喜。我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低低的問道︰「墨冉,你和小七說一句話啊,別嚇……唔,墨冉……」他就那樣讓我措手不及的吻了下來,不似以往的溫柔,今天的他有些霸道,他好像有些發狂的肆虐著我的雙唇,然後深入,吻得我頭暈目眩。我下意識的想要抱住他,結果卻听到他悶哼一聲。我狠狠的咬了他的唇,趁他放松之際,伸手撫上他的右臂。那傷口便在他驚訝的眼神中以極快的速度復合。
「七兒,你怎會這醫術?」他伸手把我抱在懷里,語氣急切而又著急,我甚至听得見他砰砰的心跳。
「七兒,以後不要這樣了,剛才那一刻,我好擔心會失去你。」他緊緊的抱著我,緊的讓我有些喘不過氣。我只得伸出手環著他的腰。
「傻瓜,我是你的妻啊,雖然女兒家的東西不會,可是打架還是會的,你忘了我從小就是個野孩子啊!」我才好害怕失去他,短短時間內,他已經開始滲入到我的骨髓,滲入到我的全部,我承認,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我此生唯一的丈夫。
「七兒,我們回去吧!」
「嗯,墨冉,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
「你叫我什麼?嗯?」
「夫君,夫君。」
「懶蟲,你怎麼變沉了?」
「嗯,是嗎?我沒發現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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