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進書院的事情在冥界鬧得是沸沸揚揚,偏偏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自知。每天早晨被祁歌拖走,晚上再被他送回來,整天樂呵呵的,日子過得也算有滋有味兒。
這天早晨,長安還迷迷糊糊的睡在那里的時候,朦朧中感覺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被子上竄動,擾了她的清靜。她不耐煩的轉了個身,蒙上被子繼續睡覺,可是那被子上的動靜就沒有停過。
長安從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準確的揪住那小小的一團,朝床下扔去,嘴里嘟囔道︰「好想吃狐狸肉啊!」
地上的那一小團子在听到狐狸肉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得顫了顫,兩只圓溜溜的眼楮可憐兮兮的瞅向門口站著的黑衣少年。
站在門口背光處的少年嘴角輕輕的上揚,邁著安靜的腳步朝里面走去。那團白白的小東西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滾動著。
「長安,起床了!」流川在她床邊坐下,想要伸出手拍打她,可是幾番猶豫還是把手收回來了。只得輕聲的喊她。
誰知長安壓根連理他都不理他,小呼嚕打得不亦樂乎。
流川叫了幾聲後,長安卻連一點起床的跡象都沒有,看著窩在被子里的小人兒,流川開始有些無奈,眉毛不知不覺間淺淺的皺起。
蹲在床邊的小白瞅了瞅黑衣少年,又瞅了瞅不起床的小主人,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
「流川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就在一人一獸都有些不淡定的時候,床上的小人兒慢吞吞的從被窩里爬出來。
「祁歌今天有事,便讓我來接你去書院。」淡淡的回答,聲音不疾不徐。
「哦,這樣啊!」長安伸了個懶腰,迷糊的應道。
「我在門口等你。」流川扔下一句話就走出去了。
等到兩人走進書院的時候,來的人竟然還不多,難得來的這樣早,長安在心里想到。她打了個呵欠,拎著小白跟在流川後面乖乖的走著。
「吆,長公主今天怎麼來的這樣早?」承元眼尖的看見了跟在流川身後的小人兒,不由得戲謔的問道︰「太陽真是從西邊兒出來了?」
長安停住腳步,歪著頭看著這個書院最鬧騰的少年,然後朝身後喊了一句︰「小白。」
身後的小白團子一听,立馬竄進了承元的懷里咬住他的衣襟不放。
承元一看那白團子竄進了自己的懷里,就氣得跳腳,大聲的喊道︰「你這死狐狸,給小爺放開。小爺今天穿的可是天蠶錦,都讓你給弄皺了。」
「小白,今天晚上有肉吃。」長安安靜的在流川身邊坐下,狀似無意的說道。
話剛說完,書院里頓時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承元大聲的叫道︰「長安,你餓了它多少天,一听到肉跟見了親爹似得。」
長安也不搭理他,翻開書認真地看起來。
最後還是流川給了小白一個臉色,那白團子才乖乖的從承元身上爬下來。磨磨蹭蹭的爬到流川的懷里。
從書院回去的時候,長安依舊沒有見到祁歌。她低著頭跟在流川的身後,結果沒有看到前面的一塊石頭, 的一聲磕倒在地。
流川听到聲音忙轉過身,可是躺在地上的小人兒跟丟了神一般,直挺挺的躺在那兒,也不喊疼,也不呼救。
「疼嗎?」流川將她扶起,拍打了一下她身上的灰塵,這才直直的看著她,語氣平靜的問道。
「不疼。」長安被流川牽起來的時候才回過神,她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
「你有心事?」流川問出口以後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拿長安當同齡人看待了,完全忘記了她只是個小女圭女圭。
「沒事。」長安抬頭仰望流川,抿著嘴搖了搖頭。
流川喚了句跟在後面的小白,然後才牽起長安的小手送她回宮。
晚上躺在床上,長安反復睡不著覺,心里面有一種淺淺的直覺,有什麼事情好像要發生了,但是一仔細去探索,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就這樣輾轉好久,她才淺淺的睡去。
書院的規定是每月的最後一天為休息日,加上昨晚的心神不寧,長安第二天睡到了午時。當她從被窩里爬起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毒毒的照射了進來。
「小白。」長安迷迷糊糊的叫道,這家伙每天早晨都會乖乖的窩在自己的床邊,怎麼今天連影兒都沒有了。
叫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听見小白的動靜。過了許久,一團白白的東西蹭的一聲從房間外面竄進來,好似跑了很長時間一樣,小白直直的撲向了床上。它張開嘴咬著長安的衣角不松口。
「別鬧,小心我炖了你。」長安一邊撫模著它的小耳朵,一邊戲謔的嚇唬它,可是這一次小白前所未有的勇敢,沒有被她嚇跑,反而一直咬著她的衣角,拖著她朝外。
「小白,你想帶我去哪兒?」長安最終還是察覺到了小白的異樣,她難得的快速的穿好衣服,隨著小白朝外面走去。
小白的速度很快,可是長安壓根就趕不上它,她現在只是個不到兩歲的女圭女圭,連學法術的資格還沒有,這樣的她要怎麼和那只山里來的小狐狸比呢?
她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追趕著小白,兩個小不點兒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相遇,而此時停下腳步大口喘氣的長安發現,這是被一片火紅的曼陀羅花包圍的地方,壓下心中的訝異,她隨著減緩速度的小白經過羊場小路朝花海深處走去。而一個破舊的山洞也展現在她們的面前。
「小白,你帶我來這兒干嘛?」長安看著面前荒涼的山洞,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自己這次是不是有些莽撞啊,身上可是一點兒法力也沒有啊!
「嗚嗚……」小白見長安停住腳步,嗚咽著過來扯長安的裙角,想要拉著她進去。
長安低頭看著嗚咽的小白,還有那雙似乎含著淚珠的大眼楮,心中不禁一動,邁著小短腿兒朝山洞里面走去。
山洞里面黑乎乎的,可是長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牆根的少年。
「流川哥哥,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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