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所以你怕光!」長安看著男子猙獰的模樣,肯定的說道。
「該死的丫頭!」黑衣男子憤憤起身,一把將小長安拎了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讓人驚悚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里響起,長安此時才發現剛才的自己是有多沖動。
「你要如何?」長安就像一只小小的玩物被男子拎在手中。
「除了喝你的血,我還能如何?」男子不屑一顧的輕笑。
第二天,是人界所言的八月十五,而對于冥界來說,卻是一年中陽氣最盛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是冥王出生的日子。
公主消失的消息早已全城封鎖,可是少不得還要為遮掩這件事做些工作。冥王抱著樂呵呵的長若若有所思的想道。
宮宴在王宮的花園中舉行,這一晚,冥界所有的王公貴族都盛裝出席。
就在這人來人往的花園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走著,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後,緩緩的行著。
入口處,侍衛在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時,目光頓時變得無比恭敬。
「長公主,流川公子。」侍衛恭敬的叫道。
「嗯!」少年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抱起地上的小丫頭,朝里面走去。
少年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便將長安放在地上,然後伸胳膊伸腿,將整個人舒展開來,這一變,長安才發現,雖然他的模樣和流川有九分像,可是個子卻比流川高出了不少。
「你這是自尋死路。」長安看著不遠處的燈火闌珊的場景,淡淡的說道。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這樣一個小丫頭,怎麼有時說起話來跟個老太婆似的。」男子答非所問,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這個突然有些老成的小丫頭說道。
「好奇心害死人,這是你和我說的。」長安隔著一片片花草,目光在漸漸多起來的人群中梭巡。
「小丫頭,你可別忘了,這玉線的一頭可在我手里。」男子挑了挑眉,笑著說道。
「我又不會跑,你擔什麼心?」長安冷哼道。
「那就好。」男子說著就抱起長安以極快的速度飛上了不遠處的那棵千年梧桐樹。
「你來這兒干嘛?」樹杈上的葉子已經開始變黃,長安躲在樹葉伸出,兀自咕噥道。
「看戲。」男子干脆爽快的回答。
「有病!」長安在心里罵道。
此時,宴會上的賓客們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就連冥王和冥後都已落座。
席間,司判木塵舉杯朝冥王恭敬的行了個禮,說道︰「王上,怎麼不見長公主殿下,臣听犬子說長公主有些時日沒去書院了,敢問可是身體有恙?」意氣風發的司判大人句句在理,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主位的冥王。
「難得愛卿這麼惦記她,要是讓那個小大人兒知道,還不知怎麼高興呢?」冥王飲下御酒,笑著說道。
「臣不敢,長公主實在是天賦異稟,臣惶恐。」司判面上笑道。
就在眾人歡飲之時,一直站在冥王身邊的少年突然主動出列,他朝冥王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流川請王上賜予流川射彩之權。」
這句話一出,宴上的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一時間叫好聲一片,竟也是熱鬧非常的。
「好,好志氣,本王允了。」冥王大笑,眼中盡是對少年的贊賞之色。
所謂射彩便是以箭射向提前備好的機關,用來慶祝冥王的生辰,這是每年必不可少的日子,只不過每年射彩之人不一樣罷了。
一身帥氣英武的黑色錦袍,袖口繡著淺淺的金邊,頭發束起,卻遮不住那深沉的眉眼。他一人站在那紅色的地毯之上,然後左手有力的拿起那張已經備好的弓箭,右手從侍者那里取過一支七彩羽毛箭,緩緩的靠在弦上,目光開始瞄準正前方的彩旗。
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到極致,那握弓的手指似乎都閃耀著優雅大氣的光芒。不少家眷竟不禁有些看呆了。
他慢慢的拉弓,眼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可是就在那令眾人屏息的一刻,他突然將身子後轉,拉弓開箭,不待眾人看清,那支七彩羽毛箭便飛快的射向了那棵千年梧桐。
窩在樹上的長安此時已經驚呆了。她甚至都沒听見聲音,那支箭便出現在了她眼前。出現在距黑衣男子的手只有二指的地方。
「出來吧!」流川放下弓箭,朝那棵梧桐樹喊道。
「哈哈哈,好箭法。」一聲大笑傳來,眾人只見一個黑衣男子拎著一個小丫頭從梧桐樹巨大的樹冠里飛身下來。
「黑龍。」
「怎麼會是它,它不是死了嗎?」
……
當眾人看清那黑衣男子的面目的時候,喧囂立馬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長安,過來。」流川站在他們對面,聲音平靜的對長安說道。
「流川哥哥,我……」長安一想到那玉線纏的繩子,心中對于那捆仙繩的記憶便又死灰復燃。
「線已經斷了。」流川的聲音在眾人嘈雜的環境中,依舊是那般平靜。
「好。」長安說著,便邁著歪歪斜斜的腳步朝流川跑去。
在臉頰觸到流川軟軟的錦袍的那一刻,長安突然特別想哭。
「沒事了!」流川抱起她,眉毛卻在看到她脖子上圍得那圈絨毛時微微一皺。長安此時完全將身體放松下來了,她的兩只小胳膊輕輕的環住流川的脖頸,眼里閃爍著委屈的淚光。
「來人。」冥王突然對著眾人下令,「把司判給我抓起來。」
場上又是一片嘩然,今天晚上這夜宴哪是什麼慶生宴,分明就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鴻門宴。
「王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抓我之前,總得要一個理由,難道忠君愛國也有罪嗎?」司判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目光毫不畏懼的看著冥王。
「把人帶上來。」一聲令下,只見兩名冥衛押著一名少女走了進來。
長安看的清楚,那少女分明就是自己第一次去書院時刁難自己的人。
「阮兒,你……」司判的眸子突然變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爹爹,我們的軍隊已經被四殿下控制了!」少女啜泣的哭著。
「蠢貨,全是蠢貨!」司判此時完全已不顧形象,破口大罵起來。
「黑龍,你還在等什麼?」司判突然朝不遠處的黑龍喊道。
「等你死!」男子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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