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料你可有洗過?」姬四朝老婦問道。
「沒有。」老婦人嘆了一口氣。
流川用干淨的帕子將那布料包裹起來,還給了老婦人,並叮囑她一定要洗干淨,或許這布料是找到疫癥來源的重要線索。
「你剛才說他們父子是打柴的時候不見的,那同行的可還有其他人?其他人都還在嗎?」祁歌想了想開口問道。
老婦人一听,眼中立馬又泛起了淚花,一邊抹淚,一邊嘆氣道︰「別人我並不知道,只是他們爺倆兒沒有回來。」
「他們打柴的地方在哪里?」姬四問道。
「在那座山!」老婦人指了指西面的一座山。
「婆婆您先回去吧,若有消息,我們會馬上通知你的!」姬四告別老婦人,轉頭看著剩余的伙伴。
「走吧!」姬四挑眉。
「嗯!」流川點頭。
「四哥,我也要去!你怎麼又拉下我!」長安揪起小白朝祁歌喊道,嘴里還暗自嘟囔︰怎麼每次都拉下我啊!別拿豆包不當干糧。
「女孩子家多點見識也好,丫頭,師叔我帶你去!」姬四朝長安揮了揮手,說︰「來,師叔抱!」
「去,誰準你抱她的!」祁歌一把將長安揪到懷里,沒好氣的說道。
姬四倒也不惱,只是意味深長的感嘆了句︰「她有你這樣的哥哥,倒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
山上的空氣中泛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彎彎曲曲的小路在山間蔓延,那一條條流淌的河流好似一根根銀色絲帶從高處緩緩而下。
踩在吱吱發響的落葉上,幾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輕松了起來。就連平常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流川竟也笑得一直沒合上嘴。
「丫頭,跟我回妖界吧!說不定還能給你討個王子做夫婿呢?」姬四看著那個在祁歌懷里笑得咯咯咯的小丫頭,不由得想要打趣一下。
「切,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長安白了他一眼。
「也對,不如,你給我當童養媳如何,人界不是很流行童養媳嗎?」姬四明顯情緒很好,興致盎然。
「就你這種無賴?」祁歌看了看姬四,又看了看在自己懷中樂呵呵的長安,癟著嘴,說了句︰「不配!」
「那誰配?他配?」姬四指著一旁的流川,挑眉問道。
「嗯!還不錯!」祁歌有些驕傲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六界之中沒人能配得上你的寶貝妹妹呢!」姬四突然湊到長安面前,左盯盯,右瞧瞧。看得長安一陣發毛。
「干嘛這樣盯著我!」長安抱起小白擋住自己的臉,皺眉嘟囔著。
「在看你們倆配不配啊!」姬四哈哈大笑。
「你!」長安一撇頭,靠在祁歌的肩膀上,臉色有些紅。
流川也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幾聲。
「行了,別忘記咱們來這兒的任務!」祁歌提醒了某人一句。
姬四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驚起幾只鳥雀。
幾人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走著,本以為道路會這樣一直的崎嶇下去,可是事情就在下一個路口有了變化。
誰也沒有料到會是前面會是這樣的路,不,不能說是路,因為這條小路的盡頭竟然是一個很大的水潭,大到周圍無路可走,想要到達對面的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從這水潭中穿過去。
「四哥,這條路對嗎?」長安從祁歌身上下來,邁著小腳步在潭邊仔細的觀察著。
祁歌沒有吱聲,直接越過眾人,飛到了潭邊的一棵高樹上。
姬四和流川則有些面色沉重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站在高樹上,廣闊的潭水似一面極其巨大的鏡子,平靜無波。
一陣風從潭面吹來,長安忽然叫起來︰「四哥,這風里有股血腥的味道。」
「你也能聞見?」姬四和流川異口同聲的問道。
長安被兩個人的氣勢嚇得一愣,她面色不解的說道︰「這還要有什麼條件嗎?」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血這麼敏感,即使那風中只夾雜了一絲絲血腥,她也能聞得出那味道。
「看來這水中有蹊蹺!」祁歌落在流川身邊,轉頭跟流川說道。
「四哥,那邊有船!」長安一直盯著潭邊,卻突然看見一只竹筏慢慢的出現在視線當中。
「這潭水中必定有什麼東西!」姬四眯著眼,盯著那只越來越近的竹筏。
轉眼間,那竹筏便順著風來到了幾人所在的岸邊。
長安是第一個跑過去的。她湊近那竹筏,細細的聞了聞,剛湊過去,就捂著嘴朝一邊嘔吐了起來。
「安安,怎麼了?」祁歌一見長安嘔吐的不行,立馬上前拍打著她的後背。
「四哥,咳咳!」長安抓住祁歌的手,然後指著那竹筏說︰「那上面有死人的味道。」
「嗯?」姬四一听長安的話立馬也湊上前。
「如何?」流川走近,也蹲在那竹筏旁邊。
「丫頭,死人是什麼味道?你是如何聞到的!」姬四嗅了嗅,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滾一邊兒去,沒見她惡心的不行嗎?」祁歌拿起玉扇就要往姬四打去。
「的確是有血腥味,至于死人味,我暫時聞不出來。」流川說道。
竹筏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停在那里,似乎是等待他們的上去。
「這竹筏,是坐還是不坐?」姬四問道。
「自然是坐!」祁歌抱起長安和小白,然後又笑著看了一眼姬四,說道︰「當然,膽小的話可以不去。」
「激將法呢,師叔我小時候都玩膩了!」姬四一撩袍子,一腳踏上了竹筏。
竹筏晃晃悠悠的在潭水上行進著,祁歌抱著長安站在竹筏的前頭,迎面接受著山中空氣的吹拂。
突然,長安扯了扯祁歌的袖子說道︰「四哥,我又聞到那股血腥味了!」
「我也聞到了!」流川也跟了一句。
「你們這些狗鼻子,怎麼我沒……快看,那是什麼?」姬四本想調笑他們一番,結果目光卻被水面下方的情景給嚇到了。
「四哥,死人味,死人味!」長安有些咆燥的叫道。
就在這時,竹筏開始毫無規則的旋轉起來,似是要將所有人打落水下一般。
隨著竹筏的轉動,潭下的水流似乎是透明了一般,水下的景象突然如明鏡般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祁歌抱緊兩個小東西,朝水下望了一眼,這一望,竟有些腿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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