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與祁歌一行人回宮的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的日子了。長安身穿一件雪白的皮裘,兩只手掛在祁歌的脖子上,被他背著朝王宮飛去。
此時,冥王夫婦正站在宮殿的院中,等待自己歸家的兒女。
「父王,母後,四哥哥和姐姐回來了!」被包裹的跟個球似得長若指著空中越來越近的一抹白色身影,興奮的喊道。
空中的白色身影越來越近,直至落地。一身白衣的少年眉目如畫,他輕拂掉袖子上的雪花,然後溫柔的將背上的小丫頭放到地上,為她將帽子上的雪拍落以後,才將那披風的帽子摘下來。被他牽著手的小丫頭,肌膚勝雪,眉間一點朱砂紅的似血。
少年牽著小丫頭,直直的朝冥王夫婦叩拜下去。
「孩兒給父王母後請安!」少年一撩袍子,跪了下來。
「快起,快起。」冥後一把扶起一雙兒女,激動的將長安抱入懷中。手掌模索著長安的小臉蛋心疼的朝冥王說道︰「好好的女兒愣是讓你送去學什麼武,你看,這小臉凍得!」
冥王一听妻子的嘮叨,不禁有些無奈,他寵溺的將妻子和女兒一把攬入懷中,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好!」說罷朝長安眨了眨眼。
「呵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旁邊傳來,一家幾口看著那個站在那兒樂呵呵的小丫頭,不禁都笑開了懷。
晚飯的時候,冥王朝幾個兒女說道︰「老四老五,彩雲明天就到了,你們倆帶她到處逛逛!」
「什麼?彩雲要來了!要死了,要死了!」祁遠一听彩雲那兩個字,立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臉色立馬哭喪了起來。
「說什麼話呢!」冥王呵斥道。
「那個丫頭不是去雲山養病去了嗎?怎麼今年又來了!」祁歌冷哼道。
祁遠遠沒有祁歌那般鎮定,他坐到冥後身旁,拉著冥後的袖子,撒嬌似得說道︰「母後,你救救我啊,我不要和彩雲出去,讓,讓四哥去,行嗎?」
冥後放下筷子,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又瞅了一眼旁邊的冥王,一時無話可說。
「給我滾出去!」祁歌怒吼一聲。
長安和長若在一旁是听得稀里糊涂,長若歪著頭,好奇的朝祁遠問道︰「五哥,彩雲是誰啊!你為什麼這麼怕她?難道她比書院的大胡子師父還要可怕!」
「真沒想到,你最怕的人竟是書院的師父!」祁歌笑道。
「若若,別亂說!」祁遠紅著臉,捂住長若的嘴。
長安終究也還是沒忍住,朝祁歌問道︰「四哥,彩雲是誰啊?五哥怎麼這麼怕她!」
祁歌癟了癟嘴,說道︰「連我也很怕她!她是姑母家的女兒,也就是你們的表姐。」
「表姐?」長安對這個答案一點也不滿意,有些窮追不舍的問道︰「那你們為何怕她?」
「明天你就知道了!」祁歌撫了撫她的頭,沒讓她繼續再問下去。
第二天,長安練習完回來,便換了衣服朝冥王殿趕去,想要去看看傳說中的大表姐是什麼模樣。
她剛走到大殿的門口,便看見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貼著牆根走。仔細一看,那不是她四哥和五哥嗎?
「四哥,五哥,你們倆干嘛呢?」長安喊了一句。
結果那兩人連回答也不回答她,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便一溜煙兒跑了!
長安此時對于那個大表姐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祁歌和祁遠兩人給勾起來了。她帶著莫大的好奇走進了殿里。
在見到彩雲之前,其實長安有想象過這個表姐的模樣,有可能是像前世那六個姐姐那般驕縱跋扈,有可能是個潑皮破落戶,但是長安從來沒有想過,所謂的大表姐,竟然是這般嬌弱模樣。
大廳中,一個身穿七彩裙子的女孩子低著頭安靜的坐在冥後旁邊,兩只手握緊的手帕被緊緊的絞在一起。雖然她低著頭,但是長安還是能看出來她那一低頭的嬌羞,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柔弱的氣息,仿佛天生便是要人來疼愛的。
「母後!」長安喊了一聲。
大廳中的兩人因為長安的話語同時抬起頭來。也就是抬頭的剎那,長安這才看清那大表姐的面目。真真是柔弱至極的少女,一顰一笑盡顯柔弱之態,將少女的嬌羞展露的一分不差。
「安安,過來,這便是你表姐!」冥後拉著彩雲的手朝長安說道。
少女此時抬頭,就見大殿門口站著一個嬌小的小孩子,一丁點兒大,但是面目長得極其美,少女心中不由得一陣驚訝,這從未謀面的妹妹,竟然是這般美貌之人,由小見大,這小孩子長大之後,不知道是如何地驚人。
「表姐好!」長安走到冥後的旁邊,依偎在冥後的懷里,淡淡的叫了一聲。
「你好!」彩雲嬌羞的一笑,隨即又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長安一直依偎在冥後的懷里,幾次三番想要再深入的打探一下這個表姐,可是,彩雲一直低著頭,仿佛是害羞,又仿佛是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長安忍不住了,禮貌的告辭以後便跑了出去。
而此時,流川屋外的那棵大梧桐樹上,三個少年正斜躺在樹干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流川哥,你是不知道那丫頭,邪門的很,每次我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她便知道了,總是弄得我下不來台。」祁遠嘴里叼著個樹葉,抱怨道。
「她的確有這個本事,不過,倘若你意念足夠強大,她能讀到的東西就少之又少了!」祁歌表達了自己的贊同,但又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們倆為了一個女孩子便躲到了我這里?」流川將雙臂枕在腦後,閉著眼楮,安享冬日暖暖的陽光。
「如若是簡單的女孩子就好了,只是,她實在是邪門的很,跟她在一起,總會發生許多令人發指的事情。」祁歌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帶著一種哀嘆的口氣。
流川嗤笑一聲,笑道︰「什麼時候,也有你怕的人了」
祁歌坐起身,倚著樹干,朝流川說道︰「你可還記得,有一年你整個冬天都呆在冥山,沒有回來。」
「嗯,記得!」流川嗯了一聲。
「那你可還記得我當時郁悶了好長時間?」祁歌提醒道。
流川睜開眼,歪頭看著倚在樹枝上的少年,說道︰「記得,那時你一個月都沒有出門!」
「是,我郁悶,是因為,我宮里的宮人在一夜之間全都離奇的死亡,包括從小照顧我的花嬤嬤!」祁歌的目光有些低沉,似乎是不想回首。
祁遠突然也坐了起來,他吃驚的說道︰「什麼?花嬤嬤不是回家了嗎?」
「呵呵!」祁歌苦笑道︰「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
流川轉頭,問道︰「你懷疑是那個女孩子干的?」
祁歌輕笑,說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可是她那時也不過是個孩子!」流川又閉上眼。
「流川,你忘了嗎?彩雲她身上流著一半巫族的王族血統!」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