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還有我,我是你的親人。我們一起為阿姨報仇。」阡陌認真的說道,然後又舉起手發誓「我阡陌在阿姨墓前發誓,此生無論溪洛如何對我,我也對她不離不棄。只要她要,只要我有,哪怕是命我也毫不留惜。」
少女真摯的眼神,讓溪洛冰冷的眉眼融化。她應道「嗯」,然後天空下起了思念的雨,她們相擁在空曠的墓園。
一生一世一心情,只為你而言。
溪洛回憶著以前,恨意不減反增。輕輕哀嘆了口氣「恩怨情仇,究竟是誰的錯。但是不會是我,更不是阡陌。是你們,唐珊,溪縱,溪清。現在我才知道我媽當初竟然沒瘋,從瘋人院跑出來,被你們知道了。竟然痛下殺手。」
溪洛想著想著,一雙桃花眼散發著血色的光芒,然後慢慢平靜下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夏末的上海,大概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天還是暗暗的。
寒冷的月光絲絲寥寥點在黑暗的街,好像地獄的街,荒無人境,沒有生氣。
這是溪洛的感覺,只是因為今天她要去見溪清。所以任何美好的在她眼中都冷暗無比。
其實五點鐘的上海已經熱鬧非凡,甚至比白天多了一絲神秘和令人探究的狂野。小販們可以肆意叫賣,行人們可以大聲說話,不用在乎自己的形象,做最真實的自己。
只是這些都與溪洛無關,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並沒有驚動阡陌。她不會再讓阡陌因為她而受到傷害了,阡陌是她如今唯一珍惜的所有。
她小心翼翼地去浴室洗漱,換了一條血紅色的連衣裙,腰間一條黑色皮帶。化了淡淡的薄妝,整個人出塵中帶著妖嬈,魅惑迷人,仿若黑夜中的血色仙子,不近人情,冷艷冰霜。
她站在門口,輕聲對阡陌說了再見,我會回來的。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而阡陌正睡的安穩祥和,她天真地以為溪洛還在她身旁安心熟睡。
韓傾絕正在夢著他和溪洛相愛了,但是因為某個他痛恨的人分開了。
他嚇的出了一身的汗,在黑暗中無助地叫道「不要,不要離開我」突然鈴聲響了,他心有余驚地模起手機。難道這個夢預示著什麼嗎?
如果說這世界我會怕什麼,那我唯一怕的就是你離開我。
「絕少,溪洛小姐出去了。」酒店總經理恭敬的說,他也不想打擾絕少的清夢啊,可是絕少昨天特意說要報告溪洛小姐的行蹤。他不敢不從,絕少是何等人物,豈是他能得罪的。
「嗯,你跟著她。我待會就來。」說完,不等電話那頭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
韓傾絕馬上從余夢中清醒過來,甩了甩墨黑色清爽利落的短發。匆匆跑進浴室洗漱一番,穿上深藍色的西裝,整個人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天邊已經漸漸泛出絲絲金色的魚肚白,像殘缺的圓月透著冷光,又像紅彤的太陽越過天地,尋找一眸淡然的力量。
溪洛從121房間出來,先是去一間神秘的出版社找了一個黑衣男人,拿了一個用黑色口袋裝著的東西。
他開著車正茫然地四處尋她,那個酒店總經理就打電話來告訴他說溪洛來了一個出版社,他馬上跟來了。她本來就是寫小說的,來出版社不足為奇。可是為什麼她今天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神秘的魅力,她要干什麼?而且穿的那麼性感,妖冶媚骨,好像夢中的紙鳶花,出塵般的純潔透明卻又嫵媚無比。上海那麼多家,她為什麼會來這家出版社呢?許多疑惑在他心中滋生。
他偷偷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進去和一個黑衣男人聊天,眉眼間都是溫暖地笑意。
他想去把她拉出來,他承認他吃醋了。可是他更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他想為她掃蕩一切不平。最後,他看見黑衣男人給了她一個黑色口袋裝著的東西,他直覺是相機膠片。果然,他沒猜錯,她拿起來看了看,笑的越發燦爛。
眉眼間都是萬千風情,江山如畫抵不過她笑魘如花。這世間,只有她的笑容,干淨明媚,美好如夢般惹人痴迷。
「弒風,查查風格出版社。從最底開始,一定要查清楚。」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可一眨眼的功夫,溪洛就不見了。
他四處看了看,了無蹤跡。再次拿起手機,卻是打給了他的左右手「夢淨,用衛星看溪洛現在在哪?」
過了幾分鐘後,夢淨平靜地說「尊主,溪洛小姐在天天咖啡廳,而且她旁邊還有一個女的。」
「誰?」
「溪家大小姐,溪清」夢淨冷冷地說。
「嗯」冷淡地應答一聲,又吩咐道「注意山本井空的動向,別讓他和里墨接觸。邪書和血雨去意大利會攔住他,不用擔心。」
天天咖啡廳內,一個淡雅安靜的場所。淺藍色的窗簾,雪白色的桌椅,都透著一股子小清新的格調。
302號包廂內,坐著兩個極其美麗的女人。一個穿著古風血紅色的長裙,卻淡靜魅雅,霸氣尊貴。
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泡泡裙,卻看不到一點公主的氣質,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就差沒拿著喇叭大喊我是暴發戶的女兒了。
「溪洛你躲在杭州好好的,干嘛又跑回來。江水好喝吧,你還想再喝一次。我還真是仁慈,才會沒在你去杭州之前讓你消失。」溪清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痛恨的說道。然後又頗有點婉惜的說「我還真有點後悔當初沒斬草除根。」
溪洛端起一杯卡布其諾,細細地品嘗,甜甜糯糯的味道在嘴里散開。她滿足一笑,對溪清的話充耳不聞,泰然處之地坐在那,似乎什麼也吸引不了她的興趣,遺世**而與世隔絕的仙子氣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地嘲諷的譏笑。
溪清總覺得從杭州回來的溪洛有什麼不一樣了。連她也看不懂她的心思了。以前的溪洛雖然冷若冰霜,一副清高的模樣。但卻很單純,總是誰都相信,傻傻的,經常被欺負,只有一個阡陌對她不離不棄。現在的她雖然溫和,但卻多了一份神秘疏離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仿佛能洞察一切,讓人無處可逃。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睿智,慧黠,靈敏,清純,淡雅,嫵媚,自信的綜合氣質,足以讓所有男人移不開目光。想到這,她的眼神又狠毒了幾分。溪洛這個私生女憑什麼比她漂亮,盡管她不想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
直到到現在溪清還不承認自己是私生女的事實,也難怪當初蘇晴她們會認為溪洛是私生女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未說話,一種詭異的氣息彌布在包廂內。
最後,溪洛的一雙桃花眸子再次染上了血的光芒,恨意遍布了她整個身體,殺氣濃郁。她漸漸平靜下來說「好姐姐,這是我送給你的訂婚禮物,這只是一小部份。別客氣。」特意咬重別客氣三個字,狠狠甩在桌上,就是她今早去出版社拿的膠片。
溪清看到溪洛那渾身充滿著煞氣的模樣,被嚇了一跳,可還是故作鎮靜的拿起膠片,然後插在她隨身的隻果筆記本上。
頓時,照片全出來了。她和男人私混的照片。不同的,一個男人接著一個男人。
她驚詫瘋狂地大吼「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狠狠地把筆記本摔向溪洛。
她以為她自己把一切都掩蓋的很好,可是還是被查出來了。她告訴宋清空了嗎?想到此,溪清的面色頓時蒼白難看,但眼底的狠毒又濃郁了幾分。
溪洛站起來輕輕一躲,諷刺地說「你不做些事,我又怎麼會有這些呢?」又嫣然一笑,仿佛自言自語「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給宋大少爺,他會怎麼樣呢?他肯定不會再要你吧!他雖然花名昭著,但他肯定不會想要他未婚妻同他一樣,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人盡可夫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溪清瘋狂地撲向她,想要打她。然後門口瞬間出現了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
溪洛顯然沒預料到一向注重淑女形象的溪清會有此舉動,還帶了兩個保鏢。
她只是想以此吸引溪清的注意力,她最終的目的不在于拆散她和宋清空,而是讓她付出應付的代價。在溪洛看來,毀了她身邊的一切,不如毀滅她,她是那麼自私,只想著自己。溪洛面對兩個比她身材大一倍的男人依舊面不改色,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