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大的變化,就是精神力控物。雖然也只是剛剛起步,只有個小苗頭,但是能控物就是能控物。現在的清寧連個牙刷都拿不起來,但是未來的她,哇哈哈哈,想想就興奮得難以自制啊。
離開系統,走出房間的清寧,感覺到了更大的變化。
整個世界在她眼中似乎更加鮮明了,雖然沒有開竅儀式後那種卸下了一層枷鎖的巨大差異感,但揭開了一層原本蒙在眼楮上的紗的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清寧磨刀霍霍去找修瑾,挑釁地對修煉武技後正在休息的修瑾勾勾小指,「小子哎,敢戰否?」
修瑾一口水就噴了出去,幸好他偏轉了頭,不然清寧的衣服就遭殃了,「咳咳,我說,咳,手下敗將哪里來的自信,如此狂妄,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清寧一副信心滿滿挑事的樣子,修瑾也忍不住配合來了一出,然後兩人「鏘鏘鏘鏘」居然學著戲曲里的樣子相對著轉了一圈,才結束嬉戲。
「嗯哼,我可沒開玩笑,來來,試試你有沒有長進。」清寧站定,小手一拍衣服,整理一番衣冠,正兒八經地說。
這下修瑾也來了興趣,來到清寧的對面,相互致禮,準備來一場。
清寧的表情嚴肅起來,將精氣神調整到了最巔峰的狀態,同時,開啟了新能力,全視角。
修瑾直覺覺得清寧有些地方有變化,只是他一時找不出來,當機立斷直接出擊,這麼多天的對練,清寧和修瑾對對方的招式都有一些熟悉,既然憑眼楮看找不出來變化,那就打出來。
與往常對練開始多是清寧佔上風不同,這一次,清寧居然一開始就落了下風。低級失誤頻頻出現,使得對戰的修瑾都有種,即使自己不攻擊,清寧也得被她自己坑敗的感覺。
修瑾仔細觀察。清寧的表情認真地很,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心念電轉之間,意識到,這恐怕是清寧在嘗試什麼新的招式,于是繼續耐心地緩緩施加壓力,陪練。
修瑾的觀察很準確,清寧確實是在嘗試將全視角和身體動作相結合。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度超出了清寧的意料。
眼中的畫面。腦海中借助精神力看到的畫面,居然一時無法協調融合,反而使得清寧分心,甚至出現了判斷錯誤的狀況,以至于失誤頻出。
但實戰果然是最快的進步方法。在修瑾給予的壓力下,清寧快速地適應、調整、進步,在極短地時間內就學會處理好兩種不同視角之間的互助關系。
這下,輪到修瑾承受壓力了。修瑾感覺自己就像掉進沼澤一樣,無論他做出什麼動作,都被壓制得厲害。即使他繞到清寧的背後,清寧也可以輕松地防守反擊。使得修瑾有一種身在沼澤中,四面八方全是壓力的感覺。
清寧越打越順,新能力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強。腦海中高速地運算,加上無死角的視野,清寧的防守密不透風,清寧的攻擊專找修瑾最難受的角度。
竟是第一次。清寧在對練中佔據絕對上風。
不過,這消耗也實在太大了,很快,清寧就感覺自己不足以支撐精神力的消耗了,于是突然全力向修瑾攻擊。在修瑾後仰躲避的時候,精神力使勁一拉修瑾背後的衣服。
這突如其來的陰招直接破壞了修瑾的平衡,若不是清寧伸手拉住,修瑾絕對會直接摔在地上。
拿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清寧地笑容中是掩不住地得意,「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哎,知道知道,女俠厲害,小生佩服,景仰!」笑著將臉湊近清寧,讓清寧也幫自己擦汗,修瑾愜意地微微閉眼享受。
仔細反思之前的對練,修瑾總覺得有很多違和的地方,怎麼清寧不回頭也能抵擋自己的攻擊?最後那一次,明明不可能會摔倒的?難道……
修瑾的眼楮倏地睜開,黑色深邃的眼眸中俱是驚訝,「丫頭,你,你突破了?!」
看之前清寧的表現,修瑾不得不懷疑,清寧已經突破到了明靈境。據說陣圖師到明靈境時,靈能會有特殊的功能。
清寧眼楮都笑沒了,還故意保持平靜地點點頭。
修瑾看到清寧承認,雖然不可置信但也不得不相信,不由笑著緩緩搖搖頭,小孩這種「快表揚我吧,我好厲害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修瑾靠近清寧,將額頭抵在清寧的額頭上,眼楮近距離直視著清寧,低聲笑著,聲音醇厚悅耳,「確實厲害,我的清寧是最厲害的!」
修瑾沒有夸大,他是真正的敬服。陣圖師的境界雖然和武者的境界相對應,但同等境界,陣圖師突破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可能是武者的數倍。
他詢問過家族的陣圖師供奉,得知,即使是一個郡中等學院的天級班,學生想要突破第一個大境界恐怕也需要三年,而清寧,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突破了,除了天才和努力,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嗯哼!」旁邊忽然傳來一個重重的聲音。
正相視傻笑的修瑾和清寧迅速分開,向旁邊一看,清揚正側著身子裝作欣賞花壇的花朵。
清寧對修瑾吐了吐舌頭,修瑾笑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清寧小碎步跑到清揚身邊,小心地問,「哥,啊,有什麼事嗎?」
清揚瞪了修瑾一眼,轉頭就笑臉對著清寧說︰「當然有事了,明天我也要開學了,寧寧陪我去學院後勤處逛逛吧。」
「好啊。」清寧忙不迭地答應。
一周七天,五天上學,兩天休息。清寧在白象學院已經學習一周了,比她晚開學的清揚也要準備開學了。
沒有帶修瑾,只清寧陪著清揚在巨大的後勤處倉庫里轉悠。因為除了中一年的新生,其他學生都會在一天後開學,所以此時倉庫中人頭攢動。
清揚是靈藥師,最重要的就是煉藥的原材料。而這個時間段,假期出門歷練的學生都回到了學院,他們收獲的藥材也都賣給了商家。所以,此時正是各個商家藥材儲備最豐富的時候,清揚當然要趁機來淘淘。
與靈藥師原材料相關的商店,大都修建地很高,沒有前店和後倉庫的區別,只有一個大店面,里面是一排排高大的立櫃,一個個小格里裝滿了各種藥材。
清揚負責挑選、講價,清寧負責玩。每家店,她都東逛逛西看看,好奇得很。
終于,第四家店面的時候,清寧感到無聊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宅女一枚,逛街都無愛,得了,現在,四家店把她對靈藥師原材料的好奇都磨盡了。
幸好,在普通商店能買到的藥材,清揚也都買好了,于是拉著清寧去了學院的後勤處,將沒能在私人商店找到材料名字直接報給工作人員,付錢,拿貨,走人,一氣呵成。
走之前,清寧還回頭看了一眼干練的學院後勤處工作人員,要是買東西都有這等高效率就好了。
清揚好不容易護著清寧擠出了倉庫,清寧幫清揚擦擦汗,偷偷笑了笑,還是沒有說出口︰其實你不必這麼小心的。清揚還把她當小孩子一樣照顧,可實際上,她現在也是武者了,在人多的時候保護自己不成問題。
「清揚,清揚!」旁邊傳來招呼聲,「你也來買東西啊……」
清揚轉頭,看到了也剛從倉庫中出來的陳晨。陳晨雖然在和清揚打招呼,但眼楮不停地看向清寧。
清揚上前一步,手在陳晨眼前晃了晃,嚇了陳晨一跳,也打斷了陳晨之前的招呼。「怎麼了,嚇了我一跳。」
「應該我問你怎麼了才對吧?」清揚沒好氣地說。
難道每個追女孩的男生都得受到女孩哥哥的為難?陳晨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句話,于是豁出去了,干脆不理清揚,上前一步跳到清寧面前,直接對清寧說,「你好,小妹妹,你還記得我嗎?一年前,我們在學院門口見過的。」
原本見來人是清揚的同學,清寧一直在一旁保持微笑等著哥哥寒暄完一起回家,沒想到那男生忽然跳到了自己面前,還跟自己打招呼,清寧一愣,仔細打量了陳晨一眼。
忽然想起,一年多前,她第一次來石頭城,第一天晚上在學院門口等清逸和清揚。等到哥哥前,確實有個小男生來搭訕,只是後來被清逸嚇蔫了。
清寧掩著嘴輕笑,原來是那個小屁孩啊。
「不好意思啊,我不記得了。」看著小屁孩眼中明顯的殷勤,清寧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否認了。
陳晨大急,不由自主地更上前一步,急切地說︰「你怎麼不記得了呢?我,我當時還跟你說話來著……」
看到清寧為了避開陳晨而後退了兩步,清揚終于不耐煩了。誰接近他的寶貝妹妹也不行,看著就心煩。
他原來還以為陳晨給清寧獻殷勤,頭疼的會是林修瑾那小子,沒想到他自己先頭疼了,于是一把推開了陳晨,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拉著清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