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濃,將臥榻邊的紅簾垂下,什麼都已經看不見。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南宮雪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她的呼吸聲。
白淺豎起縴長的手指,指了指房上,南宮雪痕便終于懂了。
只不過……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實力,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她竟然先發覺了?
「王爺……王爺……」
白淺學了幾聲嬌喘的聲音,伴著急促的喘息聲。南宮雪痕當然懂她這是在誘騙房上的人,可是她的聲音本來就好听,听得她的聲音,他不禁覺得身子有些發熱。
還好天黑什麼都看不見。南宮雪痕想著。
白淺還不作罷,長靴踩在床上,狠蹬了幾下,那床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南宮雪痕錯愕的看著黑暗中她的黑影。
這女人,是個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存在!她雙手環抱胸前,長靴在床榻上輕踩著,一副純爺們兒的架勢,可時不時還要嬌喘兩聲。實在是太誘惑!
房上的幾個黑衣人趴在那里,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
「怎麼辦,要去稟報公主嗎?」
一抬眼,他們與對面房上的長劍俠客四目相對。
長劍俠客懶散的斜靠在房上,翹起二郎腿,一手還拿著個酒瓶,好像觀看他們好久了。
幾個黑衣人也十分尷尬。沒想到,竟然除了他們,還有人在?而且完全是一副旁觀看好戲的姿態?!
幾個黑衣人更是一陣面紅耳赤。再怎麼說,他們也都還是四級的戰士和魔法師,現在這樣趴在房頂听人家男女之事,實在是不雅,不雅!
一個似乎是領頭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便輕身如燕般閃了。
「切……」
長劍俠客懶散的冷哼一聲。真是無恥之徒!
不過這個雪王爺也真夠慘的,被這麼多人盯上了!俠客不慌不忙,說不定,一會又有好戲看了!
幾個黑衣人從房上飛下,來到客棧不遠處的叢林中。
身子落定。四周一片叢林。在這邊境之地,夜晚處總能听到些鳥獸的低鳴,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一個女子一身粉衣站在寒風中,高昂著頭,層層疊疊繁復的墜飾在身上顯得有些累贅,黑發高高束起,並用金絲帶千絲萬縷的扎著。身上的每一個飾物,都彰顯了她尊貴的身份。她一雙鳳眸狹長上挑,下巴尖尖的,頭上的金簪就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耀眼。紅唇輕啟,氣場十足。無論如何,也不得不承認,是個具有傲慢氣質的美人!
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說,「公主,我們已經打探過了!」
「結果呢?」
幾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應話。
幾日前,南宮雪痕替南宮玄燁送黃金,說的好听,實際上就是不想要這門婚事。沒想到,公主見了南宮雪痕一眼,便向她的皇兄凌初說,她現在很喜歡這個叫南宮雪痕的人。
沒想到,南宮雪痕比南宮玄燁還要無情,她的皇兄凌初跟他隱晦的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竟一口回絕。
理由也很可笑,雪王爺說,他從未對誰家女子動過心,也不會對誰動心。
可是公主卻不相信。要知道,半年前,是凌初偷偷下了毒,才讓南宮雪痕患上了怎麼治都治不好的怪病,就算他自己不說,他們也知道他時日不多。
只是不知道,這進展究竟是如何。
岳珊珊認定了這個男人是個不花心的好男人,而且不答應婚事也一定是因為自己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公主認為,他如此為女方考慮,加之雪王爺至今為止尚未納妃妾,反而非他不嫁。她堅信,只要給了他解藥,像自己這般傾城傾國之姿,再加上尊貴的地位,哪會有哪個男人不對她動心?
如此一來,南宮雪痕只好不辭而別了。
岳珊珊哪會甘心,她一怒之下,一路追到這里來。
若是他們幾個黑衣人告訴岳珊珊,消息打探回來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從未對誰家女子動過心,也不會對誰動心的男人此刻正是良宵一刻,公主非要大發脾氣不可!
公主性子專橫暴虐,若是她脾氣上來了,隨便下個令就可以砍下幾個人的人頭!
「這……」
黑衣人支支吾吾。
「發現了什麼?還不快說,都不要腦袋了嗎?」
岳珊珊不耐煩了,越是看他們這樣,她越是著急,一個個都臉色青的像個大冬瓜,難不成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她最討厭听到不好的消息了!
「發現客棧內很可疑,竟然沒有任何人把守。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
「那雪王爺呢?難道連他也不在嗎?」
岳珊珊追問。
「雪王爺他……他……」
「快說!難道要本公主砍下你的狗頭?!」
「他正在臥房內。」
「那有什麼好支支吾吾的!」
「正在臥房內……和一名女子……行男女之事……」
「什麼?!」
幾個黑衣人低著頭,不知道這一回公主又要怎樣了!每次公主發起脾氣來,就會惹禍。
公主大步向前,一把抽出一名戰士背後的長劍。
「我要殺了這對不忠的狗男女!」
黑衣人無奈。公主,首先你是個魔法師,殺就用魔法殺,為什麼要拿劍啊?再說了,人家雪王爺從來沒有給你任何承諾,你憑什麼說人家不忠啊?
「公主,公主……」
雖然心里想想,誰可不敢說出來,只好跟在公主身後,萬一是闖了禍或者是公主受了委屈,回到凌月國他們也會沒了小命的。誰不知道他的兄長凌初對這個妹妹是驕縱萬分,也縱容出了她今天這蠻橫的脾氣!
嚓一聲!
南宮雪痕的臥房門被一腳踹開,木屑四濺,岳珊珊拿一把長劍破門而入,身形移動之快猶如一陣狂風。
「我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一劍將臥榻上的紅簾挑開,之後看見鼓鼓囔囔的被子,隨後一想到南宮雪痕和另一個女人赤身*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大怒!
「負心漢,薄情郎,我送你上西天!」
一邊說,一邊用長劍刺向被子中。
唰——
棉絮漫天,鵝毛如飛雪一般散落開來,哪有什麼狗男女,被窩里就是些枕頭而已!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