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頭,他剛剛在她的耳垂邊低語,弄的她癢癢的,現在他垂下頭,雖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房間內灑進來的清幽月光,卻似是凝固在他的睫毛上,濃密的睫毛下,那雙眸深不見底,像是隨時都會將人吸引進去一般。
畫面太美,她甚至有點愣了神,可再不清醒過來,他的雙手已經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似是要認真的攫取品嘗一番。
那種氛圍,實在有些危險!
‘等等,等等!」她忽然急促的說,打斷了他的節奏。
‘嗯?」聲音溫柔的像月光。
‘我從了你,但是你先放開我。」白淺說,雖然,語氣有些急躁,甚至話語里的緊張應該任誰都听得出。
男人挑眉,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懷中的女孩兒,會忽然這樣說。她說她從了?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驚訝,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我從了你,但是你要先放開我,現在。」白淺穩了穩情緒,話語更加柔膩,帶著三分嬌嗔,學著小霜的口氣。
墨衣男子若是剛剛听第一遍的時候,還是警醒的,那麼現在听到她的聲音,他只感覺身下似是一陣暖流劃過,身體和腦袋,都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的手松了開,白淺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一個飛身就向門外飛去,她旋轉的身體如夢幻般,房間外開著的梨花,也沒有她美。
可是終歸,還是被他攔住了。
他原以為可以沖出去,卻沒想到一眨眼,他又已經站在自己面前。這般詭異的速度,她原本以為只有冷嘯寒這種鬼一樣的人物才會有,卻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是如此。
這下,她又被他抓住了,有些心虛,有些膽寒。她不敢抬頭看他。
‘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會把你碎尸萬段!」即使心里是怕的,可是嘴上也不會這樣說,她的語氣里,有十足的氣場。但那氣場,對別人有用,在這個比自己的氣場更加強大的男人面前,她再生硬的話語,也只不過被他當做是一種可玩味的事情。
‘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墨衣男子說,聲音依舊如月光般溫柔。
白淺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曾經?
曾經?他是唬人的吧。在白淺的身體里的記憶,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與這個男人有關。莫非他是個資深**大盜?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會讓你碎尸萬段,就算我沒有讓你碎尸萬段,將軍府,太子府,都會讓你碎尸萬段!」白淺這一次,抬起頭,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對著他的漆眸,說。
她這一生桀驁不羈,不想有任何牽絆。如果小沫沫真的需要個爹,那也應該是像南宮雪痕那般溫柔溫暖的,而面前這個深不見底的男人,永遠與危險有關。不管他是不是**大盜,她都不應該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男人听了她的恐嚇,卻就像沒听見一樣,在黑暗中,她似乎捕捉到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一絲淺淺淡淡的笑意。太淺了,太淡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
他輕輕的,溫柔的拉起她的手,一絲涼意在指尖劃過。
‘記著,要是想我了,就闖個天大的禍出來,我會來救你。」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離得太近,又是在她的耳邊。
可下一秒,只剩下空空蕩蕩的小屋,除了他身上的藥香味還沒完全散盡之外,似乎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跡了。
就像上次的夢境一般,他上次給她的小木頭人,她還保留著。
可是輕輕觸及指尖,那冰涼的觸感在提醒著她,他為她戴上了什麼。
抬起蔥白的手指,對著月光,那如星星一般閃爍光芒的,是一枚戒指!他剛剛走之前,在她手上留下的那道寒涼之意,就是這枚戒指!
戒指上有著奇妙的紋路,像是風,又像是席卷的雲霧,仔細看看,又很像是龍的鱗片,夜色太濃,她看不清,就輕輕的在紋路上摩挲了下,可是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剛剛那個黑暗狹小的房間,而是一個50方左右的空間!只是有些暗,她看不太清,要是有燭火就好了!
心里正這樣想著,這空間便亮了起來,燭火燃起,這小小的空間,給人踏實而溫暖的感覺。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三個大箱子,大箱子上面雕刻著同戒指同樣的紋路,打開第一個箱子來一看,里面都是些珍貴的草藥,那濃烈的草藥香,讓白淺開心的快要跳起來!
仔細翻騰翻騰,里面的草藥,有好一些都是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的,就算你開了天價,也未必能找到的東西。只要一顆,就能去聚寶堂賣個天價回來。這一箱的草藥,價值連城!
白淺興奮了一會,欣喜的發現,里面的草藥里面,已經涵蓋了她要為哥哥治腿傷用的藥材的大部分。憂仙棗,腐神藤,霜心草,雷青芝,靈幻花,赤靈草,命玄果這七味藥材里面,憂仙棗和腐神藤是她在墨骨齋里就找到了的,在這個大箱子里,她又找到了霜心草,雷青芝和靈幻花三味藥草。也就是說,七個藥材里,她現在已經有五味了,還差兩位,她就可以湊齊這些藥材,哥哥就有可能恢復往日的風采了!一想到這里,白淺覺得心中一陣暖流,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有意義了。
不管那個墨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對她有什麼企圖,但這一箱藥草,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白淺又緩緩的打開了第二只箱子,里面盡是兵器和首飾,還有些她根本無法辨認出是什麼東西來的器物。她看來看去,那些兵器已經鈍了,那些首飾也早就沒有了光澤。如果第一箱打開來的東西是那麼的珍貴,價值連城,那麼這一箱又到底是些什麼呢?難道都是些古董,可以拿去拍賣?但是真的有人會喜歡這些破破爛爛,鈍的已經不能用的兵器了嗎?白淺胡亂的在里面撥弄著,有一個吊墜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個吊墜通體純黑色,像是一條盤起的龍,通身是繁復的龍鱗,發出暗黑的光芒。白淺觸到它時,只覺得渾身一陣刺痛,但轉瞬又消失不見,它在剛剛那一瞬間里,似乎發出了黝黯的微光,耳邊像是響起嘈雜的呢喃,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一切就又變得平凡,剛剛的一切都像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