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灘上的深腳印 第二十章 別怕 看 天邊掛的那道彩虹!

作者 ︰ 江南城外城

人的生命,就是這般多變。有時候,面對五行中存在的困難與挫折,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勇往直前,並且,努力了,永遠不會被打倒。可是,當人面對客觀存在的病患災禍,人,突然顯得這麼無力,不管內心多麼渴望活著,最後的決定權,永遠掌握在上帝手上,你只能執行。

生命其實真的很脆弱。

這一天,本來有些轉好的天氣又變卦了,明明是春天,卻像是六月的天,女圭女圭的臉。暴雨從天而降。荷川時常在想,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罪惡太多,已經不能夠靠雨水來洗月兌,而老天,又不甘心人類的墮落,所以天降大雨。每次想完之後就會傻笑一聲,覺得自己太幼稚。

這一天,是荷川的媽媽出殯的日子,小洋他們也來參加荷川媽媽的葬禮。

荷川站在碑前,看著墓碑上面的黑白色照片,母親嘴角隱約的笑意,被雨水,無情的沖刷著,荷川突然想哭,痛苦地哭一場,沒有人來管,自己一個人從天亮哭到天黑。這個想法如同流星一般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因為……

「荷川,別難過了,你媽媽在天有靈,一定希望你能夠堅強起來!」小洋輕輕安慰道。

荷川忽然覺得小洋說的很對,這不僅僅是一句安慰的話,這句話,在荷川的內心泛起了一層層漣漪,是啊,如果讓母親看到自己這麼懦弱,她在天之靈又怎麼會放心呢?荷川握緊了黑色雨傘的傘柄,盡管想哭,她還是強忍著,扯著嘴皮,顫抖著勾笑,十幾年了她都不曾向命運認輸,今天,同樣不會!荷川仰起頭,側過傘,倔強的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

「老天,不管,不管你怎麼懲罰我,不管你怎麼折磨我,不管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悲情的人,我永遠,不會認輸,永遠不會向命運低頭。」不只是誰說過,揚著臉,眼淚就不會留下來。

荷川的父親重重的雙膝跪地,不顧屬下的勸阻,扔掉手中的傘,雙膝沾滿了泥濘,他向著這個黑白色的微笑,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任憑泥水濺在自己臉上。

「蘭,我真的對不起你!請允許我再這樣叫你一次!」男人臉上的泥水被雨水沖刷下去,他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走向荷川。

「女兒,能當著你媽的面,再叫我一聲爸爸嗎?我想……我想你媽媽一定會高興的。」男人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的十幾年前犯下的錯,遠比這幾天他帶給母子倆的感動要深。

荷川仿佛面無表情的看向這個男人,「爸。」

「哎!」男人猛然抬起頭,高興地答應道。

「我叫你爸爸並不意味著我就原諒了你,你也別指望我母親去世前為你說的好話會溶化我心中這十幾年的堅冰,我告訴你,以後,你我形同陌路,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錢財,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生活,我不需要你。」荷川冷冷的看向這個男人,扭頭就走。

「女兒……」男人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痛苦的嘆了口氣,之後,又在荷川媽媽的墓前磕了一個頭,才回去。

「荷川,你真的不打算接受他的撫養金嗎?他是個大老板,想必也不會虧待了你,更何況,這是他的責任,而且,你現在又沒有經濟來源,你怎麼生活?」匆匆關切道。

荷川的聲音十分冰冷,「沒有他,我照樣活。」

小洋看著大家說道,「大家先回去吧,我陪荷川一會兒!」大家看現在荷川的情緒很不穩定,也就同意讓小洋勸一勸荷川,現在,恐怕只有小洋的話荷川會听進心里。

「你想去哪?好久不去學校對面的那個酒吧坐坐了,我們去那里吧。」小洋道。

荷川卻嘴角勾笑道︰「好啊,我現在很想去酒吧。」小洋突然發現自己選擇了個不太好的地方,但是荷川已經決定了,自顧自的走上馬路,攔出租車,小洋看無計可施,也只好跟在她身邊,讓她少喝點酒。

「出租車!」

坐上出租車,荷川輕輕依偎在小洋的肩頭,她現在失去了太多太多,失去了最寶貴的親情,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偌大的城市,只有自己一個人,舉目無親,還剩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最後的兩份感情——友情和愛情。荷川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再失去了,不然,自己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小洋……你還在乎我嗎?」荷川那冰冷的手緊緊的攥著小洋的手,甚至攥的小洋感到有些疼痛,但是他不會松手,他知道,自己永遠不能拋棄她,永遠不能再傷害她了,她,傷不起了。

「我永遠都在乎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小洋用紙巾輕輕地擦拭著荷川臉上的雨水淚水,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荷川也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唯一,感受著他胸膛上的溫度,一點點的融化,冰封的內心。

酒吧,永遠是怨念最多的地方,人們將生活中事業中的煩惱苦悶都在這里發泄,每個人來酒吧的目的無非兩種,發泄and玩樂。大多數,是發泄。

打開酒吧的厚重的門,一陣充滿污穢的空氣撲面而來,緊接著,便是刺耳的喧嘩聲,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荷川坐在位子上,一杯杯的喝著悶酒,小洋每一次勸阻,都無法阻止荷川喝下那一杯杯讓人忘記煩惱的**酒。

「別喝了!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如果你覺得喝酒能夠讓人徹底忘掉煩惱的話,就算喝一萬杯我也願意陪你喝!可是有用麼?只能讓人一時間快樂,你根本無法忘記痛苦,誰都一樣!難道只有你在痛苦嗎?我也在痛苦!我們大家都希望你快樂起來,不要再喝了!」小洋強攔下荷川的酒杯,厲聲說道,這是小洋第一次沖著荷川如此大聲的說話。

「小洋!你干什麼!你……你……竟然不讓我喝酒……是……你說的沒錯……痛苦……是永遠的……我就是這個命,呵呵……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情的人,可是……就讓我月兌離這個世界一小會你都不願意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很可笑!好啊……你走!你走!」荷川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

「別喝了,我背你回去!」小洋剛要背起荷川的身子,突然,一個渾身紋身的光頭男沖著荷川說道︰「妹子,要不要來上台和我熱舞一曲!給大伙助助興?」

小洋擋在荷川身前,厲聲道︰「不行,她喝醉了,我要背她回去!」說完,就要背起荷川,荷川卻突然醒了,一把推開小洋,笑呵呵的走到光頭男跟前,搖搖晃晃的,說道︰「好……我……今天……高興,……我陪你……跳一段!」

「這才對嘛!」光頭男一手挽著荷川走上台去,一轉頭,盯著小洋,狠狠的說道︰「小子,我就不追究你剛才的態度問題了,記住了,以後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就讓你去跟閻王爺下盤象棋!」

小洋立刻沖了上去,想要攔住荷川,卻不曾想,剛要上去,旁邊沖出兩個身穿西服的男子,一手攔住了小洋。

「你們干什麼!別攔著我!」小洋怒聲喊道。

光頭男猛地回過頭來,厲聲吼道︰「給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打一頓,讓這小子長點記性!」

那兩個身穿西服的彪形大漢將瘦胳膊瘦腿的小洋拖到了角落里,一頓猛打,拳打腳踢。

光頭男見擺平了,才走上台去,對著麥克風說道︰「大家好,今天,我,明哥,跟今天新認識的妹子一起,為大家,獻上一曲舞!」荷川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只知道自己在台上轉圈,跳舞,根本沒有了基本的判斷能力,只是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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