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灘上的深腳印 第二十六章 陽光透過烏雲的那一刻

作者 ︰ 江南城外城

一個多月又過去了,不知不覺,高二的生活又快要匆匆過去,高三那無比緊張的生活,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大家停下追逐夢想的腳步來。荷川也有自己的打算,畫還是要畫的,但是一定是在做完作業,復習完之後才能畫。晴久也是這樣。值得一提的是,匆匆和江心最近學習十分用工,匆匆的解釋是,為了上個好大學,最好是和晴久在一所大學……江心嘛,脾氣改的緩和了不少,一改公主作風,變成了鄰家小妹,一個月下不了幾次飯店,與以前的幾乎一天一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脾氣緩和不少,但是那暴脾氣,似乎也是悄悄地躲到了靈魂軀殼的身後,並沒有灰飛煙滅……

「匆匆!!!你竟然超過了我的分數!成了班里第五!!我竟然成了第六!而且我們只差兩分!!沒天理的啊!」江心看著月考成績單,暴跳如雷。

匆匆像小太監一樣卑躬屈膝的走過去,給江心妝模作樣的捶捶背,揉揉肩,笑呵呵的說道︰「江心女王,您息怒,雖然我們之間只相差二分,但是你知道嗎?這看似十分渺小的兩分,卻是傾注了我無數的心血換來的啊!」

江心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平時我給你吃的零食太多了,導致了你受到了不知哪一種激素的影響,成績突飛猛進!好!本王決定了,以後,關閉向匆匆的零食供應窗口!」

「不要啊!!」一听到沒有了零食,頓時,匆匆立刻求饒道,「女王陛下,要不我自願找老師扣除三分,讓您凌駕在我頭上,行麼??」

小浩正喝著礦泉水,听到這十分欠揍的話,頓時噴飯了,「哈哈,匆匆,你不是說你那兩分傾注了你無數心血嗎?就這麼點零食就換來了你的刻苦努力??」

匆匆咳了咳嗓子,再次拋出了他最慣用的口頭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真不爽!兩頓不吃要癲狂!三頓不吃餓尿床!」

「……那你就去跟班主任申請吧,我保證你會後悔!」荷川笑道。

「不要這麼悲觀好吧!為了零食,我可是上刀山下火海、扔兒子甩老婆,無所不能的!!」匆匆頭大無腦的喊了出來,晴久一下子笑了出來,「幸虧當年我沒有答應你的求婚,不然還真是玩完了……」

匆匆才明白說錯話了,尷尬的躲到了小洋身後。大家也樂夠了,荷川要去醫院看爸爸。大家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醫院

荷川依稀記得爸爸最喜歡吃的飯就是西紅柿炒雞蛋,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是荷川相信,他現在一定也很愛吃。走到父親所在的病房,荷川看見父親睜開眼楮看著天花板,听見開門聲,一看,是荷川,頓時高興的要立起身子來。

「爸爸!你快躺下吧!」荷川趕忙說道。

男人一愣,荷川不明何意的看著他,忽然明白過來,「你叫我……爸爸!這麼說,你……原諒我了??」男人高興的聲音回蕩在荷川耳邊。

「爸爸,我其實並不多麼恨你,只是一直沒有勇氣。我很想有一個爸爸,小時候,每當別人說我沒爸爸的時候,我就會很悲傷的躲在角落里,一個人靜默著,任憑眼淚流下來。每當那個時候我就很想你,很想你的樣子,但是真正見到你的時候,我很傷心,很傷心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和媽媽,但是在我看見你推開我,倒在血泊里的時候,我真的……真的,覺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還是一直關心、疼愛著我的,所以,我選擇將自己塵封多年的‘爸爸’兩個字勇敢的喊出來!爸爸!」荷川一邊說著,不自覺,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哎!好女兒!!!這十幾年!是我對不起你啊!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男人輕輕的擁抱著十幾年沒有擁抱過的女兒,淚流滿面。

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是那個女人拎著一籃水果,後面跟著蓮川,一起走了進來。女人一見到荷川,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也就是當著尚未痊愈的男人面前,她沒有表達出來自己心中的怒意,而是用一種輕視的眼神,默默的抵抗著。

「呦!父女終于是彼此原諒了,我是不是應該鼓掌啊!」女人冷聲道。

看到女人來了,男人說道︰「你來得正好,荷川原諒了我,今後你們也要好好相處,不管怎麼說,荷川是我的女兒,是蓮川的姐姐,于情于理,我都要給予她同樣的關愛,來彌補十幾年來我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所以,我很希望,大家能和平相處,形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女人臉色難看起來,她狠狠地看向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怒意,但是男人的眼神十分堅定,十分肯定,女人終于知道這件事恐怕是無法改變,便表面上顯得稍稍親和了一點。

「我同意,我願意和她和平相處,但是,有一點,她不能搬進我們家里,你只能每周給她寄生活費,不能讓她干預我們的生活!」女人說道。

「這!你這樣怎麼行!?她是我的女兒!怎麼不能和我們住在一起!?」男人強硬的說道,由于過于激動,頭有些微微疼痛,荷川急忙饞住有些虛弱的父親。

「算了爸爸!我在城里租了房子,可以生活,我也不用和你住,只要我們能時常見面就行了。」荷川急忙退步說道。女人看了荷川的樣子,得意的揚起了下巴。

男人嘆了一聲氣,「那也只好委屈你了。蓮川,這是你姐姐。」

蓮川走進荷川,真誠的說道︰「姐姐。」蓮川對于荷川印象十分好,她一直把荷川當做自己的姐姐,當做自己的朋友,雖然橫生變故,但是蓮川也感覺得到與荷川之間那種心連心的感覺,很溫暖,這是在其他任何時候都感受不到的。

「嗯,好妹妹!」荷川高興的說道。

男人看見這個溫馨的場面,方才露出了喜悅的神情,女人看著蓮川和荷川親近的樣子,十分不高興的轉過頭去。

這期間,生活,再次走上了一條平緩的道路,荷川和蓮川在一所學校里,每天一起上學每天一起放學,兩個長得十分相像美女走在校園里,十分引人注目。蓮川漸漸的也融入到了小洋、小浩、匆匆、江心、晴久和荷川這六個人的圈子里,大家成了最好的朋友。這段時間,男人給了荷川很多物質照顧和精神上的照顧,父女間的感情一直在慢慢的升溫,漸漸融化了荷川那顆熾熱的心靈上所覆蓋的脆弱的冰。

蓮川一開始和大家交往的時候顯得有些靦腆,她的性格和荷川很像,在外人面前十分安靜、內向,話不多。但是在熟悉的朋友面前,便有了說不完的話,大家磨合了大約一周,便彼此把彼此當做了最好的朋友。

一來了個氣質型的美女,匆匆好事的性格又展現了出來,放學不是荷川先見到蓮川,而是匆匆,一放學,匆匆就去蓮川的教室門口,在那里等蓮川,蓮川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在一起時間久了就知道,匆匆就是這個性格,這一年多,匆匆勾搭的妹子也不少,但是了解匆匆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專一的人,他藏在心底的那個人,還是她。

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流淌在了大家一起瘋過,一起笑過的光陰里,那些彩色的記憶,逐漸覆蓋了小洋的記憶長河里那些黑白色的回憶,一層一層堆疊,用記憶,堆疊起記憶長河的河床。每當想起大家在田野里一起奔跑,在花旁草間一起嬉戲,在夜里一起數星星、看星座,誰有了煩惱就在酒吧里大家一起哭出來,就會覺得無比滿足,那都是無比寶貴的記憶,一點點的填補著小洋那心中的空白,盡管很慢,但是那片空白,一定會被彩色填補。

小洋又站在老地方,遙望著故鄉的方向,好久沒回家了,老爸老媽,你們還好麼……就在恍惚之間,一縷清香傳來,熟悉的發香。

不過不是荷川,而是,與荷川用同一款洗發膏渲染長長的烏黑秀發的蓮川,「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里,想什麼呢?」蓮川的聲音很甜美,像是女圭女圭音,但是聲音中夾雜著頗有氣質的味道。

「沒什麼,無聊的時候就會來這里,你呢?你怎麼在這?」小洋坐在了石頭上,看著夕陽。

「每當我孤單失落的時候,我就會來這個小山頭,俯瞰世界,這是我在學校里能到的,最高的地方。」蓮川也坐了下來。

「這麼說,這里不止我一個人在駐足觀望,你也是。」小洋笑道。

「嗯,我是常客。你看那抹夕陽,是我見過最紅的一道夕陽,每天的夕陽我都會看。我听說,出現血紅色的夕陽表示又有一個善良正義的人死去了,當你看見渾黑色的夕陽時,便表示著一個無惡不作的人死去了。很多人都想讓惡人去死。其實我覺得,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都是寶貴的,即便是惡貫滿盈的人,也有他活下去的價值,沒有壞人,哪來的好人?邪惡也有它存在的理由,但終究,正義是主流,如果正義有一天被邪惡打敗,邪惡就成了正義,正義,就成了邪惡,邪惡是失敗的人,正義,永遠屬于成功者。不是嗎?」蓮川仿佛在用一種飄渺虛幻的眼神看那抹殘陽,眼神中,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種小洋無法解讀的悲傷,蓮川和他姐姐荷川很像,也是憂郁的人,但是她的憂郁,不同于荷川,荷川的憂郁並不是沒有原因就會流露出來,總是在悲傷面前才展露出來,換句話來說,憂郁,也可以說是脆弱。而蓮川不同,她身上的憂郁好像無時不刻不存在著,無時無刻不伴隨著她的靈魂,她的憂郁沒有原因,突如其來憂郁,讓她總是用一種憂郁悲觀的眼神看世界,如果有一天,小洋听到自己的朋友自殺了,那小洋的第一反應肯定會問︰「是不是蓮川??」

蓮川,就像一個玄幻的人物,她身上,仿佛覆蓋了一層有一層的薄紗,她身上有說不完的故事,她,有不同尋常的經歷,她的眼楮,布滿憂傷,但臉上的笑容,卻在掩蓋著一切。

期末考試來臨了,大家都在緊張的復習著,小洋的文科不算太好,上一次考試多虧了荷川的復習提綱,這一次,荷川自然也是給小洋列了一份提綱,小洋天天捧著提綱,在有些暗的台燈下讀到深夜,好像提綱上,有她最自信的微笑。

讓所有學生最頭疼的期末考試終于結束了,剛考完,江心就和匆匆為了一個考試題吵了起來,結果經過小洋和小浩兩人那最權威的答案鑒定,結果,江心獲勝,江心高興的說這一次一定可以考過匆匆,挺進前三!為了慶祝,江心說要帶大家出去郊游,一听到郊游,大家都高興的呼喊著女王萬歲,童真,寫滿了每個人的臉龐。

暑假郊游,听上去就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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