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
「娘。」蕭子鈺皺眉,「您說的我一切都照做了,我只想接回娘子您為什麼要生生的阻攔?」
「混賬。」蕭夫人保養得宜的臉染上怒色,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這就是你對娘說話的態度?不過是一個女人,今兒你就敢來和你娘橫眉冷對,真是孝順啊。」
「我就是想接回娘子。」蕭子鈺直直的站著不動,執拗的看著蕭夫人。
「你的媳婦兒不已經在你房中了嗎?你還想接誰?」蕭夫人瞥了蕭子鈺一眼,慢悠悠的道。
「您還在裝糊涂?」蕭子鈺驀地提高聲音,胸膛起伏不定,忍無可忍,「您明明知道我說的是玉兒,成親三年玉兒晨昏定省、侍奉您和爹,哪里做的不好了?就連您硬塞給我的妾侍她都忍了,您為什麼對她還不滿意,非要兒休了一個好媳婦兒?娶了現在的孫氏您就滿意了?」
想起孫氏,蕭子鈺眼中閃過厭惡之色,過門幾日便事事都要管個明白,兩個妾侍更是不讓他近身,動不動就拿娘壓人,簡直令他還無喘息的余地,哪有前妻半點柔順?偏偏娘親還護著那個女人,若非她待沁兒還算盡心,他早就——
想到這,蕭子鈺面色更加難看。
「好媳婦兒?與妾侍不合鎮日哭哭啼啼哪有一個主母的樣子?一臉的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當得起你的賢內助嗎?」蕭夫人一臉鄙夷,稍稍軟化了一些語氣,「況且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將你和咱們蕭家放在心上,她砸的你的女乃娘頭破血流,躺在**上半個月都還起不來,大呼小叫的根本就是要敗了我們蕭家的名聲啊。」
「玉兒已經知錯了,娘。」蕭子鈺急急上前幾步,抓著蕭夫人的袖子,低聲央求著,「我已經讓她抄過《女誡》,您就同意玉兒進門吧,她進門也影響不了孫氏的地位,她、玉兒她、她對兒子是真心的,兒子不可能棄她于不顧。」
「你——」蕭夫人瞪著死活也不開竅的蕭子鈺氣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蕭夫人頭疼得厲害,眼中染上濃濃的疲憊,蕭父曾中了舉人不假,一身讀書人的清高和風骨,眼中揉不進半粒沙子,當了半月官職看不得官場黑暗和傾軋憤然辭官,鄙夷商人重利輕離別,亦不肯沾手半點生意,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得倚靠著祖上傳下來的田產過活,家里的支出和進項完全不理,外面看的蕭家風光,實際上早已入不敷出。
想到這蕭夫人恨得直咬牙,為了順利和孫家結成親家,她忍痛花了一千兩銀子打點縣太爺,那個下賤坯子算計的她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如影竟然鼓動她兒子來膈應自己,以前沒有看出,當真是好手段啊。
「娘——」蕭子鈺哀求道。
「娘,媳婦兒來請安了。」一聲溫和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女子身著桃紅色衣衫,款款走進,福了一福,將手中東西放在蕭夫人身邊,笑道,「听相公說娘經常性頭痛,我前兒回門的時候特意問大夫要了一個方子,听說靈驗無比呢!」
這才是大家閨秀,豈是那個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可比的?蕭夫人滿意的看著孫淑兒,想到孫家所帶來的財富,蕭夫人笑的越發和藹,「淑兒真是個有心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