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這麼做長輩的。」段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大門口,「趕緊滾,我家不歡迎你們。」
都是沒安好心的,她閨女剛剛過上好日子,一個個的削尖了腦袋來給她閨女添堵。
「娘,莫要氣壞的身子。」段小五急忙扶住段母顫抖的身子,安慰著,低垂鳳眸,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屑嘲諷的光芒,她倒是要看看段二嬸能使出什麼ど蛾子。
「嫂子,你當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別的女人害了咱們小五嗎?」段二嬸剛一喊完,就見段母白了臉,段二嬸語重心長的勸著段小五,「你這孩子還是年輕啊,咱們做女人的還不是指著孩子過日子嗎?男人的*愛能有幾年,到時候進了新人,難過的日子在後頭呢,莫不如你做主納了鶯兒,到底是自家的姐妹,到時候鶯兒生下哥兒,你的地位就算徹底穩固了。」
段二嬸見段母不說話了,心中一陣歡喜,這個嫂子她算是了解的,心里頭軟著呢,只要讓鶯兒嫁進顧家,那可就是官太太了,榮華富貴還不是享用不盡?至于這個佷女,段二嬸心里冷哼,不但壞了名聲還是個不下蛋的,只要哄住了男人,趕走正室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
「鶯兒不求別的,只求一輩子侍奉姐姐。」鶯兒紅著臉細聲細氣的在段小五面前小聲說道。
段小五幾乎忍不住笑了,這母女倆處處為自己著想,沒字每句都在為自己打算,可是仔細听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段小五深深地看了鶯兒一眼。
鶯兒頓時身子一顫,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似乎看到了她的心底,鶯兒快速的避開堂姐的目光。
寂靜。
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段二嬸和鶯兒都以為段小五同意的時候,段小五開口了,似笑非笑的看著段二嬸母女,「如果我說不呢?」
「什麼?」段二嬸愣了,隨即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幾乎跳起來大罵段小五油鹽不進了,鶯兒也是一臉慘白,心里一陣不甘心,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得堂姐,她壞了名聲、帶著拖油瓶卻嫁給了知縣大人——那麼豐神俊朗、氣度卓然的男子。
而自己,上門提親的都是些鄉野農汗,若是想要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就只能嫁給糟老頭子做妾,為什麼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切,明明自己已經讓步了,委屈的做小也不行嗎?
「二嬸以為我府中那兩個侍妾為什麼能留下?」段小五惡意的靠近段二嬸,眯起鳳眼,憐憫的看著兩人。
「為什麼?」段二嬸下意識反問。
「因為她們進府之前都被我灌了一碗藏、紅、花。」段小五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中泛著冷意,字字如刀,隔進兩母女的心中,嘲弄的看著兩人,「二嬸知道什麼是藏紅花嗎?那可是好東西呢,只要一碗,任是神醫在世也保證女子生不出孩子的,如此這般,妹妹還想終生侍奉姐姐嗎?」
「不——」鶯兒慘白著臉,下意識避開段小五退了兩步,段二嬸不敢置信的看向段小五,發現對方似乎並未說謊,段二嬸心思一轉,威脅道,「你難道寧可白白便宜了外人也不肯讓鶯兒進門?只要我告訴顧大人」
「告訴我什麼?」門口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正是顧青彥,眼中似有風暴凝聚,冰冷刺骨。
「不——」段母猛地反應過來,死死的抓著段二嬸的袖子,「不能說。」
段母面色煞白,不能說,說了小五這輩子就真的毀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五被毀了。
「堂姐她給姐夫的侍妾灌了藏紅花。」鶯兒痴迷的看著顧青彥,沖口而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氣度,這樣出色的男子就該是自己的才對,鶯兒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咬著唇楚楚可憐的看著段小五,「姐姐,縱使我們是親姐妹,可是妹妹也不能看著你一步錯步步錯的犯下傷天害理的事啊,姐姐。」
聲淚俱下!!
操,真是哪里都不缺這種柔弱的小白蓮啊,看不出還是個有心機的,段小五嘖嘖暗道,瞧人家這演技、這身段、這表情,步步到位,別說是男人了,就tmd是頭公豬也該迷的暈頭轉向啊!
哪知,偏偏就有不吃這一套的,段小五眼睜睜的看著她家夫君那張平日里噎死人不償命的嘴,一張一翕說出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那兩碗藏紅花是我熬得。」顧青彥輕描淡寫的道。
十個字就替段小五秒殺了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