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語義含糊不清,十分委屈的樣子,表面上伏低做小的跪著道歉哭訴,很容易讓人誤解段小五是多麼陰狠毒辣的女人,什麼錯兒不能原諒非逼得自家堂妹大過年的下跪哭求,鶯兒難堪,可此時的段小五更加難堪,恨不得將這不要臉的女人打出去。
挺喜慶的日子,她穿著一身白來給自己添堵,諷刺她不要臉的想爬上姐夫的**?還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甘當妾?無論是哪一樣罵出去,姐妹不合,絕對的丟人丟份,讓外人平白的看了笑話去,段小五不願,她就納悶了,同樣的她這堂妹怎麼就這麼舍得出臉面呢?
趙夫人眼楮一轉,心中跟明鏡兒似的,這種女人的她見得多了,偏偏男人還就吃這一套,忍不住冷笑,「真是晦氣,大過年的穿了一身白跑到別人家哭鬧,也就是我那妹妹心軟,換做是我,別說是堂妹,就是親妹妹這麼不要臉面也早給打了出去了。」
話里話外都是幫著段小五的。
鶯兒身子一顫,臉色發白,怯怯的看了一眼趙夫人,視線掃過孫氏,眼淚更加洶涌,抽泣道,「都是鶯兒不好,是鶯兒做了錯事,惹得姐姐生氣,若求不得姐姐原諒,鶯兒心中總歸不會安寧的,鶯兒、鶯兒也是迫不得已的。」
「妹妹快快請起。」段小五無措的扶起鶯兒,嘆息,「過去的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妹妹何須這般愧疚?快快請起。」
趙夫人出言相幫,段小五自然會領著情兒,難道只有鶯兒會演戲嗎?
「姐妹之間哪里用得著這麼生分?」孫氏不咸不淡的道,「話說開了也就過去了,不是嗎?」
段小五冷冷的睨了孫氏一眼。
「都是鶯兒的錯。」鶯兒低頭攪著手指,一臉愧疚。
「想來也是你的錯。」紫嫣倨傲的睨了一眼鶯兒,表情不善,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段小五,「姐姐端莊賢淑,呵呵,想來是不會犯錯的。」
挑撥之意越發明顯。
「鶯兒,你先去內室歇息一下,姐姐稍後再來。」
幾位夫人哪里還敢開口,這明顯就是人家的家務事,紛紛起身告辭。
鶯兒驀地變得驚慌起來,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眼含淚水,顫巍巍的急忙開口道,「姐姐我真的不會將你給別人下藏紅花的事說出去的,求求你別趕盡殺絕好嗎?」
話音剛落,滿室寂靜,幾位夫人眸中都存著震驚,若說哪個大戶人家的正室夫人沒有些手段的,純屬騙人,可是這樣被人明晃晃的揭發出來的絕對沒有好下場,莫說別人,自己夫君那關就過不去,再說這話里話外信息極為豐富,仔細揣測,難道眼前這位姑娘是知道了什麼才被這顧夫人逼至如此的嗎?
孫氏緊緊皺眉,裝模作樣的呵斥,「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亂說。」
「鶯兒沒有亂說,是姐姐親口說的。」鶯兒極為驚恐的看向段小五,瑟縮著,「親手給兩個妾侍灌了藏紅花。」
「不知你是真蠢呢?還是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般蠢。」事已至此,段小五反而鎮定的坐下了,鳳眼中明晃晃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