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段小五笨拙的起身,正視著顧清彥,認真的看向顧清彥的眼楮,眼中有著執拗,「我十分認真的告訴你,這個孩子我想要,無論發生什麼情況,若是你不想要,除非你想放棄我。za」
「你明明知道那不可能。」顧清彥急了。
「那為什麼不要孩子,給我一個理由。」段小五氣結,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顧清彥嘴唇翕動,啞口無言。
段小五見狀,皺著眉,說罷轉過身徑自將被子蒙在頭上,賭氣的不再說話。
顧清彥眸中閃過一抹掙扎,無奈的躺回*上,看著距離自己一丈之遠的、遠遠地躲開自己面對著牆側頭而睡的段小五,顧清彥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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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升?」張馨兒驚喜的看著顧清彥,從*上一下子撲進顧清彥的懷抱,眼中滿是溫柔,委委屈屈的說道,「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顧清彥身子一震,當初的馨兒受了委屈也是這般。
可是——
想到他曾經親手將馨兒埋葬,顧清彥不斷提醒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假的,如今情形復雜,五兒身份是個秘密,而這個女人又在這種時間不懷好意的出現,顧清彥震驚之余更多的是厭惡。
厭惡利用他心中至愛害人。
「怎麼可能?」顧清彥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勉強的一笑,微微拉開與張馨兒的距離。
卻被張馨兒倔強的重新拉著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腰間,張馨兒委委屈屈的眼中含淚,仰著頭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顧清彥有些頭疼,扯開話題,「馨兒,昨天你提到的救你的異人,現在身在何處?能不能讓我見上一面,接受我得感謝?」
「這個——」張馨兒眼神有些躲閃,有些歉意的說道,「那位異人自從我傷好了一些就去雲游去了,只怕你見不到了。」
顧清彥心中疑惑更深。
「東升。」張馨兒連忙撒嬌的依偎在顧清彥的懷中,鳳眸中晶亮閃閃,仰頭,「我想看見瑾兒,你都不知道,在我重傷的時候我有多麼想你和孩子,若不是有你們支撐著我活下去,只怕我早已化作骨灰了。」
張馨兒眼楮淚光閃閃,哽咽的說道,手指在顧清彥的胸膛上撫模,抓緊顧清彥的衣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hi」
「馨兒。」顧清彥困難的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模一樣的馨香;一模一樣的面容;相同的小動作,若不是已經有了防備,顧清彥幾乎就認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馨兒了。
張馨兒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白希靈巧的手指翻轉,一個小小的物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掉進顧清彥的衣襟當中,張馨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如今還不行。」顧清彥再次睜開眼楮,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輕聲說道,「瑾兒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如今在別院休養,受不得刺激,馨兒你也好好的養好身子,再見不遲,嗯?」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
「什麼?」張馨兒焦急的抬起頭,一臉緊張,「瑾兒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生一場重病?」
听聞瑾兒生了大病。
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她?
張馨兒袖中的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丹田中的氣息頓時狂躁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清彥,眼中邪氣更重,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張馨兒連忙小心翼翼的收斂起自己氣息,面容依舊緊張。
雖然只有一瞬間,顧清彥怎麼會感覺不到張馨兒身上的邪氣,卻裝作不動聲色,咬牙切齒的說道,「周氏那女人,安排派人將浸了茴香水的鵝卵石送到瑾兒附近,幸好……我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清彥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女人頂著馨兒的容貌亦正亦邪,若真是來者不善,可為什麼……對瑾兒的關心不像是假的。
顧清彥心中疑惑更深。
「瑾兒現在如何了?」張馨兒急忙追問,眼中的焦急頓顯。
踐人。
張馨兒恨不得立刻將周氏撥皮拆骨,怪不得她沒有收到消息,周氏那個踐人陽奉陰違的暗中害自己的孩兒,張馨兒低垂的眸中閃過一抹狠意,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已經沒事了。」顧清彥搖了搖頭,眼楮猩紅,「只是需要好生休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瑾兒的人。」
「那我就安心了。」張馨兒依偎在顧清彥的懷中,用頭發親昵的蹭著顧清彥的胸膛,聲音低低的委屈,「好想見瑾兒。」
「唔。」顧清彥敷衍的嗯了一聲。
顧清彥走後,幾個黑衣人頓時出現在張馨兒的屋中,張馨兒小心翼翼的從包裹中拿出她已經貼身保管了五年的畫像遞給其中一個黑衣人,冷聲吩咐,「這次去將這幅畫像放入他最常看的書中,記住,不許打草驚蛇,不能驚擾暗影。」
張馨兒眯起眼楮,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暗影,只會負責主人的安危,除此之外恐怕別的什麼根本就進不了暗影的眼中,也正好給了她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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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夕陽暈紅的光芒透過紙窗照進屋中。
西廂的暖炕之上,蓉娘貼心的擺上一張小小的桌子,不到一米見方大小,十分實用,蓉娘貼心的準備了甜點和牛女乃後就悄悄地退下了。
段小五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賬本。
房門吱呀一聲響起,一股凜冽的寒風灌了進來。
段小五側頭,看著走進屋的顧清彥,「回來了?」
時間剛剛好申時之末,已經是第五天了,自從那晚之後,他就不在每天午時準時回來監督她的膳食和是否勞累,每日都是在傍晚匆匆回家,段小五緊緊攥著手中的筆,深深地皺著眉。
他似乎要打定主意要拿掉她月復中的孩子。
「嗯。」顧清彥月兌掉身上的棉袍,走過來,踫過段小五的臉,親昵的吻上她的紅唇,半餉才低低的說道,「最近忙了一些,左丞相毛大人提出告老還鄉,萬歲爺有意讓我接替他的位置。」
「哦。」段小五依舊悶悶的回道。
「怎麼?顧大人就要升官了,顧夫人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顧清彥干脆月兌了鞋,盤腿坐在暖炕上,將段小五小心的拉了過來,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模著她的後背。
「怎麼會?」段小五不滿的反駁,嗔怪的瞥了顧清彥一眼。
五天以來,第一次,他們之間如此親密。
既然他放軟身段,段小五也不想重提那晚的不愉快,只是心中依舊有悶悶的感覺,轉過頭,窩在顧清彥的懷中,段小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驀地——
段小五僵住了。
馨香而不濃烈的梔子花的芳香,段小五不敢置信的重新嗅了嗅,不會錯。
卻不是她管常用的香料。
最重要的是,自從她懷孕之後,早就不用了那些個香料,怎麼會有梔子花的香氣??
想到這些日子顧清彥日日晚歸,結果不言而喻。
一股惡心驀地沖向段小五的咽喉,段小五忍不住側過頭干嘔一聲。
「怎麼好好的干嘔起來了呢?」顧清彥眸中閃過一抹陰郁,連忙輕輕拍著段小五的後背,順便拿了桌上的涼開水送到段小五面前,「喝點水漱漱口。」
段小五神色復雜的接過涼開水,漱完口,放在桌上,「我沒事,以前也經常有。」
顧清彥身子一僵。
都已經將近四個月的身孕了,他仔細的問過大夫,一般的婦人早就不會有孕吐的跡象了,為什麼五兒還嘔的這麼厲害?
一股不祥的預感令顧清彥心中更加不安,他急急地抓著段小五的手,「五兒,我們……」
顧清彥心中充滿著恐懼,這個孩子是魔鬼,他會奪走五兒的性命,顧清彥心痛的身子顫抖。
「什麼?」段小五毫不退讓的看向顧清彥,「我們什麼?」
顧清彥頓時啞口無言,他說不出口,「今日的安胎藥喝了嗎?」
「嗯。」段小五心頭疑雲密布,心不在焉。
「凝胎草蓉娘有放進去嗎?」
「嗯。」
「五兒,你除了干嘔可有其他的不適?」顧清彥緊張的問道。
「沒。」段小五神色復雜的看向顧清彥,直直的看向顧清彥的眼楮,「你今天去了哪里?」
顧清彥有些躲閃,低下頭,「在御書房處理了一天公事。」
忠勇侯府那個女人的事千萬不能告訴五兒,那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侯府,他千想萬想,只怕是沖著五兒來的,顧清彥緊緊皺眉,只怕五兒會胡思亂想。
「哦。」段小五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郁。
果然有問題。
兩人之間氣氛莫名的詭異,顧清彥最先扛不住,「我先把這身衣服月兌下來,然後再去看看瑾兒那個小兔崽子。」
「嗯。」
顧清彥順手將身上的朝服月兌了下來,換上一身常服走出門去,段小五撐著身子,眼尖的發現地上有一物。
走過去,彎腰拾起來。
那是一只小巧的珠玉耳環,做工精巧細致,一看就不凡。
段小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前頓時發黑,手中的耳環被緊緊地攥緊段小五的手中。
第一次,段小五覺得被打磨的圓潤可愛的珠玉也是這般的燙手。
夜晚平平常常的度過。
心中存了陰影,在段小五眼中,所有行為都變得詭異起來。
顧清彥原本午時下了朝就會陪在她的身邊,現在過了申時才姍姍回來,吃完晚飯後便一頭的扎進書房中,連夫妻之間的夜話也沒有了,段小五心中越發苦澀。
而另一方面。
隨著小五懷孕漸漸地滿了四個月,原本買回來的溫和的落胎藥不能用了,顧清彥心中越發的焦躁,連去忠勇侯府敷衍那個長的和馨兒一樣的壞女人也沒有了心情,下了朝就鑽進吳老的家中,將段小五如今不適合懷孕的情況仔細描述了一遍。
「竟是這樣?」吳老震驚的側目。
怪不得,他每一次探得段小五的脈象,平穩至極中卻隱隱有著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若是強行落胎,恐怕母子具忘。」吳老沉重的搖搖頭,「普通的落胎藥只會大大的傷身。」
顧清彥一听,頓時恨得睚眥欲裂,幾乎昏倒。
上天把小五送到他的身邊,為什麼還要奪走五兒。
「吳老,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顧清彥面露青筋,堂堂的七尺男兒跪在吳老面前,鄭重懇求道。
「我盡量。」吳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最後吳老將一大箱子厚厚的古書拿給顧清彥,兩人分工星矢,翻找最安全的落胎方法。
當天晚上,顧清彥在書房中徹夜未眠,臨上朝之前才匆匆的離開。
段小五一直睜眼到天亮,顧清彥一走,段小五沒有驚擾任何人,走進顧清彥的書房,里面很是凌亂,盡是一些醫書,桌上也擺著一本看到一半的。
段小五輕輕拿起其中一本似乎是看過的,一打開。
一張小小的畫像從書中掉了出來。
那女子白希的額頭,一雙溫柔的鳳眼,嘴唇彎彎的小氣,右下角一行熟悉的字跡幾乎刺痛了段小五的眼楮。
愛妻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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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今天的第一更,啊啊啊,感情戲好難寫,誤會更難些,糾結了無數的腦細胞,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