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絕對是赤果果的*!
段小五想大聲聲明,「朕是女皇。」
可是段小五轉過頭看著顧清彥一本正經的說著不要臉的混話,臉還是忍不住紅到了耳根,酡紅的面頰像是上等的胭脂一般醉人,顧清彥看呆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緊緊地擁抱著段小五,放在段小五腰肢上的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段小五身子一軟,雙手推著顧清彥的胸膛,氣喘吁吁,「不行,這是御書房,會有人經過。」
「夫人的意思是……咱們回到寢殿去嗎?」顧清彥忍不住吻住了段小五顫抖的紅唇,猶如吃到最上等的蜜糖一般,輾轉shunxi著,將飽滿的紅唇吻出最誘人的殷紅。
顧清彥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耳邊只剩下五兒甜蜜的喘息。
「東升。」段小五一雙鳳眸迷蒙的看著顧清彥,突然想起,「不行,一會兒冷卿嵐……」
那廝每日一封情書,在這個時候準時送到,令段小五不禁感嘆,真是有奇葩的主子就有奇葩的手下,段小五曾經阻攔過無數次,無奈就是擋不住那些個執著殺手們的步伐,每每午時一刻。
情書必然準時送到。
有時大喇喇的送進來,有時從門縫偷偷塞進來,有次竟然夾在一份加密奏折里,段小五幾乎忍不住要抓狂了。
「無妨,五兒,不許想著別人。」顧清彥幽深的黑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逐漸的加深這個吻,手指霸道的撫著段小五的額頭。
這日後,段小五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絕對不能靠近饑餓的男人,尤其在御書房這地兒,真是個技術活而。
而在皇宮的某個角落,冷卿嵐欣喜又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喜諄諄的拆來,蠢女人終于給他回信了。
蠢女人給他寫過很多次戲本,他自然是認得信上規規矩矩的隸書,冷卿嵐開心的想繞著皇宮飛幾圈表達一下自己的愉悅的心情,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的做了。
哈哈哈哈哈。
冷卿嵐瞬間想著要去那個跟他有著奪妻之恨的渣男面前去顯擺顯擺,轉念一想,萬一那個渣男從中使ど蛾子,還是等等,等他倆的感情穩定些再去炫耀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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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義朝,泉陽城。
蕭家。
夜涼如水,書房中暈黃的燈光依舊亮著。
蕭子鈺失神的看著書上的‘玉’字,半個時辰過去了,蕭子鈺依舊盯著書上的‘玉’字發呆。
休妻的第387天。
蕭子鈺恍然,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听說,她去了京城。
听說,她成了一品誥命夫人。
听說,她就是名滿泉陽城的青璃夫人,也是益陽布莊背後的主人。
初見時,她溫溫柔柔的站在河邊,羞怯的看著自己,面色酡紅,彼時,她是身份落魄的農家女,而他是舉人家的公子,最有希望一舉奪魁的讀書郎,他不顧家中反對的去求了爺爺。
才知——
原來,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婚後的日子說不上你儂我儂,她是個羞怯的女子,不多言不多語,總是一副委曲求全、默默付出的樣子,他心中十分滿意,覺得自己娶對了人,不是沒有听說過同窗家中母老虎的種種劣跡。
美中不足,娘似乎對潤玉十分不滿意,不是不知道娘的冷言冷語;不是不知道她過的小心翼翼;不是不知道她的委屈,只是自己當時並沒有在意,天下哪個女人不是這般熬過來的?
所以,他將一切當成了理所當然,即使注意到了她的日漸沉默也沒有過多的關切,其實,娘提出休了潤玉之後他是有了幾分猶豫的,美其名曰的孝順,實際上是他抵抗不了孫家的背景,還有心底日漸生出的對她的幾分嫌棄。
他總覺得,那樣身份的潤玉是配不上自己的,這分猶豫在娘答應娶了新人過門之後可以納妾後,就在他的心中消失了。
妾侍又如何?
他自認為與潤玉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何苦在乎那區區的世俗名分?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寫了休書,甚至沒有出面,任由家中的老奴去羞辱她,沒有想到,他的潤玉竟然也有被逼急了的一天。
下人回報︰少女乃女乃手持板磚凶殘的打破了嬤嬤的頭。
下人回報︰少女乃女乃威脅著如果沒有照顧好小小姐,就放火燒了蕭家。
他仍記得當時娘親的錯愕、爹眼中的嫌棄、和自己心中泛起的……漣漪。
沒有想到,她迅速的嫁了人。
對方身份尊貴,對蕭家來說遙不可及、更加高不可攀,再次回到蕭家,她不再委曲求全、言笑晏晏的判若兩人,他眼楮猩紅的看著那個男人對潤玉的體貼和照顧,那個男人不但百般維護她,竟還要帶走他的女兒。
他當時只覺得……他的世界坍塌了。
為什麼?
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轉眼變成了別人的妻?心中燃起的嫉妒的火焰幾乎燒光了他的心智,令他看不清楚娘親的不甘,嬤嬤的驚恐,和爹爹的貪婪,他破天荒的同意了那個男人荒唐的要求。
堅持著讓潤玉帶走沁兒,只為了自己可以重新的有接近潤玉的機會,雄性本性中的掠奪令他不甘心,他想再看看潤玉,伺機……搶回潤玉。
蕭子鈺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手中的筆緊緊攥著,墨汁滴在宣紙上,迅速的蔓延開來,那聲音,恍若心碎的聲音。
他就是那個天下最自私的男人、也是最自私的父親,再次見到女兒,他看到那個被他忽視的女兒、那個自從出生以來自己從未抱過的女兒、被那個男人當成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中的時候,他頓時狼狽的無地自容。
男人慢條斯理的給沁兒喂粥,輕聲細語的哄著沁兒,一個精致的如同從年畫中走出的小男孩兒充滿敵意的瞪著自己,潤玉溫柔切寬容的看著小男孩兒,這情景幾乎刺得他眼楮生疼,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坍塌了,再也組裝不起來。
他狼狽的無處躲藏。
仿佛自己成了一個最不受歡迎的客人,闖進了一個其樂融融的家庭,而自己,是那個最格格不入的陌生人。
「吃早點了沒有?若是沒有……」潤玉口氣疏離,態度十分客氣,仿佛像是在招待一個最尋常的客人一般。
他心中猛地刺痛,卻忍不住眼楮瞬間一亮,這最刺人的語言也成了為他解圍,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自己動手盛了一碗粥,他不是不懂男人心里的膈應,也不是不懂潤玉只是客氣而已,其實,他是舍不得,舍不得就這樣失去了潤玉,他寧願死皮賴臉的留在這。
一頓飯吃完。
實際上並沒有改變什麼。
他已經有了妻子,潤玉成了知縣夫人,曾經身份高低相差很大,如今相差更大,只不過他的高高在上已經變成了比塵埃還卑微,他還能求什麼呢?讓潤玉給自己做妾嗎?連自己听著都這麼的……可笑,潤玉會同意?
他突然之間後悔了。
後悔就那麼輕易的將女兒交給那個男人,那是他與潤玉的最後一絲羈絆,他就那麼生生的丟了。
之後的自己沒有時間再去縣衙了。
學堂中,他向來是名列前茅的學生、是先生看好的學子,一夕之間全都變樣了,先生當眾批評、同窗避如蛇蠍、李學監的皺眉。
甚至——
當他得知,科舉考試的名單中自己的名字就然被劃掉了。
整個世界坍塌了。
他一直是爹娘的希望,是要光耀門楣的,如今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了,光耀門楣什麼的都是狗屁。
孫氏、孫家甚至爹娘托了好多關系,才問道,結果令他無措。
原來那個男人是個狠得。
一招釜底抽薪玩的十分漂亮,他偏偏無可奈何。
頹廢的時間里,他听說了,潤玉隨著那個男人去京城了,去當少女乃女乃去了,連同著沁兒都被帶走了,每每見到爹娘興奮的臉,他說不出的煩躁,娘親總是拉著自己的手,說又托了某某關系,把他的名額加進去了,只要進了京城,依靠著女兒他也會飛黃騰達的。
蕭子鈺總想著甩開娘的手,他蕭子鈺難道是那種依靠著女兒、依靠著情敵才能往上爬的男人嗎?若是這樣還不如去死。
孫家的消息十分靈通。
以往,對于孫氏,他厭惡至極,可是在潤玉走了之後,他變得願意回房睡了,只因為能時不時的听見她的消息,即便是面對孫氏那張惹人厭惡的臉。
她得到顧家的承認了。
那個男人要納妾了,潤玉怎麼會受得了?蕭子鈺恨不得親自去京城將潤玉接回來。
那個男人封相了,潤玉封了一品誥命夫人;蕭子鈺苦澀的想,他似乎永遠都比不上那個男人,雲與泥的差別,自己還在為科舉寒窗苦讀,那個男人已經封王拜相了,第一次,蕭子鈺生出自慚形穢的思想。
京城的消息,潤玉竟然是名震京師的青璃夫人,她有著日進斗金的鋪子,蕭子鈺一時之間呆若木雞,怎麼可能?
那個他曾經嫌棄的農家女,竟然是驚才絕絕的青璃夫人,蕭子鈺恍如雷擊,天哪,他究竟是錯過了怎樣的珍寶?孫氏依舊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茫然地走出睡房,不顧身後孫氏尖聲叫喊的丑陋面容。
不知何時,孫氏竟然與留在縣衙的兩個女人親近了起來,她們是那個男人的妾侍,听說已經被休了,蕭子鈺神情復雜的盯著那三個言笑晏晏的孫氏三人,不知是悲是喜。
驀地——
「孫姐姐的幾乎無懈可擊,只可惜被姓段的女人逃掉了。」其中一個囂張的女子尖刻的說道。
接下來的一句句話,字字如刀,刀刀扎入蕭子鈺的心中,千瘡百孔,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枕邊人聯合外人害了潤玉,害了他最珍視的女人,蕭子鈺呆若木雞,怔怔的看著那面目模糊的三個女人。
她們蛇蠍毒婦。
竟然——
蕭子鈺袖中的手顫抖著,一個瘋狂的計劃漸漸地浮上心頭。
第二日,他去了娘的房中,提出想納妾,理由是孫氏無所出,娘問過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那兩個面目模糊的女人的名字。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燈,就讓她們窩里斗吧!
盡情的斗吧!
娘起先不同意,顧忌著那兩人被休之身,他當時冷靜的說道,「可是她們身後的背景傲人,足以幫助孩兒。」
僅僅一句話,不管孫氏如何哭鬧、尋死覓活的吵鬧,周紫嫣與周清平最終成了自己的平妻。
是的,平妻。
蕭子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既然他已經將兩人娶進門,怎麼可能不給兩人一個能斗的身份呢?
暗夜中,書房的門輕輕敲響了,周紫嫣揚著下巴走了進來,巧笑著,「相公,夜深了,休息吧。」
蕭子鈺點頭,他沒忘這也是個蛇蠍毒婦,體貼的摟著周紫嫣的腰肢從孫氏身邊走過,用孫氏能听見的聲音小聲壞笑,「今天用個新的姿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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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第二更,剛剛出來,艾瑪,對著小黑屋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