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城。
凌家大府前。
凌依依站在不遠處:「小逸子……你真的要送我回家!」
吳逸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說道:「嗯!一定要送你回家!」
凌依依垂下臉來,不知道在底下嘀咕著些什麼,良久她才抬起頭來,斷斷續續的說:「可是……那……我怕……」
吳逸頓時連直接撞牆的心思都有了,堂堂凌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連妖鼠王都可以用來當坐騎,還有怕的東西,震驚的問道:「直接說吧!什麼事?」
凌依依變得嬌滴滴起來,說話也談談吐吐,根本就不像是平常那個大大咧咧的大小姐的樣子了,說:「人家出去了那麼多天,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回去的話,爹爹肯定會打我的。小逸子……可不可以幫我向爹爹求求情!」
吳逸眉頭緊皺,原來還以為這丫頭是在找借口不肯回去,現在看來,也的確是一回事了。
凌依依見吳逸不答話,又說:「就這一次,就幫這一次,最後一次!」
吳逸眉頭微微皺了幾下,這件事按理來說跟自己也有點關系,送她一程就送她一程,反正他家老爺子要是發起脾氣來,我溜之大吉就是。
吳逸擺手說:「好!走吧!」
凌依依一下子興奮的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起來,就差直接抓住吳逸的臉親上一口了,這可讓吳逸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凌依依一臉嬉笑的樣子,說:「我就知道小逸子對我最好了!」
一路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行人的注意,畢竟這個年齡,男男女女在一塊是很正常的事嘛!
可是走到凌府前的那麼一刻,一下子就有人認出凌依依出來。
「小姐!你終于來了,老爺等你好久了!」凌依依還沒走過去,那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便就走了過來對著凌依依說道。
「小蝶,你說我爹等我好久了?」凌依依頓時被嚇的驚慌失措起來!
「是啊!」小蝶說道,「小姐出去了那麼久,老爺就怕你闖出什麼禍來。但是小蝶今天見老爺怒氣的樣子,就連夫人都止不住老爺的火,看樣子已經是在生小姐的氣了,我看小姐你還是快點過去跟老爺說聲,否則……」
小蝶說到這,啞然止聲!
凌依依一副驚恐的樣子,連忙轉過頭來對吳逸說道:「死定了死定了,小逸子你等下一定要幫我的忙,要是爹爹打我你就帶著我跑,要是爹爹罵我你就替我說情!」
吳逸釋然的擺了擺手,對于凌依依這個小妮子他是越來越沒有話可說了,凌天城主可是金丹期修士,要是自己一個練氣期修士可以從他手中逃月兌那就是奇跡了,何況還有帶著凌依依一起跑,怎麼可能逃得掉。
再者,要是一個偌大的凌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還叫凌府嗎?
凌依依旋即抓住吳逸的手,火急火燎的便是往凌府內趕去。
吳逸還從來沒有見過凌依依有過如此緊張的時候,一下子大大咧咧的凌大小姐何時有過這麼害怕一個人的時候,這真是讓吳逸越來越看不清凌依依這個丫頭了。
同樣的,吳逸也想見見這個凌天城主到底是個如何厲害的人物,居然連凌依依這個小妮子都這麼怕他。
凌府內。
院落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回廊迂回曲折,倚窗臨池,鯉魚戲水,假山小溪,流水潺潺,庭院里還遍植珍貴花木,典型江南庭院。
不過,這一份典雅當中缺夾雜著一絲緊張的氣氛,幾乎每個轉角處都會安插著二三名修士再次巡視,時不時的還有一些修士巡邏隊路過,看的吳逸有點茫然,這別說是跑了,就是能進的來不都是個問題。
「小姐!」
修士點頭跟凌依依說道。
當他們看到凌依依還帶著一個男人進來的時候,都是有點驚呆的樣子,小姐,何時帶過男人回過家,難道?
凌依依和吳逸可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不多時,他們二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大殿中,此時,大殿外站著幾名修士,看見凌依依前來,都是躬身問了聲好,然後一名修士對著凌依依的耳旁低聲說道了一些話。
話才剛說完,凌依依便氣不打一處來,吳逸剛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凌依依便說:「小逸子……你等下一定要幫我,見機行事!」
吳逸難得看到凌依依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想來這次凌依依應該不是在開玩笑,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是,吳逸剛點頭,凌依便伸手牽住吳逸的手。
要是換做平時,吳逸倒也覺得有什麼關系,但是這次,缺覺得有點怪怪的,稍微想了一下之後,吳逸也就坦然了,又不是沒牽過,怕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哼!你還知道回來!」還沒跨進大殿的門檻,便是听到了一聲斥責聲。
循聲望去,說話的乃是一名年約四旬的身材魁梧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穿白色錦袍,金冠束發,闊面重頤,刀眉鷹眼,顧盼之間有雄姿,渾身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威嚴,壓迫感,令人自覺的低頭妥協。
此人正是天月城城主,凌依依的父親——凌天。
凌依依一臉嬉笑的走了過去:「爹爹!你看女兒這不是想出去玩玩嗎?你干嘛發這麼大的火,來,依依給你捶捶背!」
凌天一臉嚴肅的樣子:「捶背!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尋常姑娘人家的素養,天天大大咧咧的一心想著玩,難道你就不能靜下心來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待在家里嗎?一個姑娘人家的,整天想著到處亂跑!」
凌天的一番語言也的確是讓凌依依一下子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了,但是依照她的性子,她就是一個喜愛鬧騰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老實本分的待在家里呢?
那樣的話,她就不叫凌依依了。
吳逸這時候站了出來,直接她已經答應了凌依依要幫她說話,吳逸不喜歡失信于他人,這個時候總要說些什麼不,吳逸走上前去,說:「凌伯父,依依是因為晚輩而耽誤了一些時辰,要不然早回家了,要怪就怪晚輩吧!」
凌依依本來還有些擔心,可是一听到吳逸這麼說,明顯是想將責任全都往自己身上推,頓時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的開心。
要不是這里還有其他人在的話,凌依依真想親上吳逸一口來表示自己的興奮。
「這位是誰?」凌天擺手疑惑的問道。
吳逸既然都站出來幫她說話了,凌依依自然也不會退縮了,嬉笑著說:「這位是小逸子!哦,不對,吳逸!是依依的好朋友!」
「原來是依依的朋友!」凌天頓了頓,「那你剛才既然說要怪就怪你!那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呢?」
「爹爹!」凌依依撒嬌道。
吳逸奉手躬身道:「晚輩甘願受罰!至于懲罰什麼,還敢凌伯父你做定論!」
凌天遲疑了一下,突然大笑拍手道:「好!既然小子你這麼有膽量,作為長輩我也不能太過苛刻,你就接我一掌好了,要是一掌過後你還能安穩的站在這里,對于依依這次出去我也不在追究,要是沒接過,那我可以好好的懲罰依依一番,將她關在房中,不得出去!你看這樣可好!」
吳逸隨口答應下來:「好!」
一個修仙者城池的城主,更是金丹期修士,能這樣跟自己說話已經算是很客氣了,要是換做平常的人,肯定會連看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既然凌天給了吳逸面子,吳逸自然也不能拆了凌天的抬,當即說道:「凌伯父來吧!晚輩受教了!」
吳逸說話只言片語之間顯得很是風輕雲淡,沒有一點兒受驚害怕的樣子。
凌天暗自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個少年倒是和其他同齡人不一樣,這種臨危不懼的心境很是讓他贊賞。
凌天和吳逸比較鎮定,可是凌依依卻不一樣了,她可是十分清楚自己父親的實力,那一掌劈下去,別說是一名同境界的金丹期,就是兩名金丹期修士也會吃不消的,更何況吳逸還是練氣期修士,沒的說,這一掌劈下去肯定會把吳逸給劈的粉碎。
但是……
凌依依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妮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心思呢?
父親肯定不會一掌拍死吳逸,但是卻會讓吳逸受上一點小傷,說吳逸輸了,然後借口把自己關在房中,任由自己怎麼叫喚都不會把自己放出去,那樣的日子對于凌依依來說,那就是地獄,那就是地獄般生活。
不行,她不能過著這樣度日如年的生活。
凌依依不滿的說:「不行,這樣不公平,爹爹你都是金丹期修士了,而小逸子只是練氣期修士,境界差上一大堆,小逸子怎麼可能接的住你一掌,這樣不公平!不公平!」
凌天遲疑了一下,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話的確是很不公平,思考了一下,說:「依依,那你說怎麼辦!」
凌依依嬉笑說:「爹爹你將修為降到練氣期!而且你只可以用一只手攻擊小逸子,而小逸子可以躲閃你的一掌,要是一掌沒拍上,也算你輸!」
凌天微微皺了皺眉頭,大笑道:「好!」
要是一個長輩跟晚輩計較,那豈不是有失長輩的風範,再者凌天也不信,就算自己將修為降到練氣期,可是自己體內靈力的磅礡程度豈是一個練氣期小子可以抵抗的,索性,他還是不相信吳逸有一絲贏的可能。
在他眼里,將凌依依關在房中不讓她出去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