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第121章 都請看過來26日的在這里

作者 ︰ 才下眉頭

第十四回花羨魚韓束約法,韓芳婚配中山狼

這里韓束已同潘青雲打听清楚,漕運總督馮步明的確是個貪得無厭的,可花景途這案子還真沒有他的事兒,可見他是別人借了個名頭。

韓束听說花淵魚所請後,再按捺不住道︰「慎卿救父之心,蒼天可表,令弟感佩。弟亦深知,慎卿此番慷慨皆系真心實情,但慎卿到底過于操之心切,顧此失彼了。慎卿所提確是兩全了我堂叔的為難,可若如此卻要我家落個作親別有居心,貪圖女家嫁妝的名聲了,那便不美了。」

聞言,韓悼靖覷了韓悼滑一眼,只見韓悼滑依舊一派穩坐釣魚台的樣子。

花淵魚則暗暗自忖道︰「若是救出父親,我們家是不在意,但我們家家財之巨,韓府這般輕易得去,難免有人會生嫉,四處說韓家是非,這的確也是有的。那時會生出多少貶謗來,令表伯父和德謹為難。唉,果然是我思慮不周了。」

想罷,花淵魚才要說話,韓悼滑便先其一步了,道︰「就是束兒這話。淵哥兒也不必過于著急,馮步明那里還不相干,我家尚且還能應付得過來,實在應付不來自然會向親家開口,絕不見外。這才是親戚親家一場的道理,不是?」

韓悼靖也忙表態,這事兒看似是揭過去了。

韓束暗暗松了一口氣,忙重拾規勸讓韓悼靖發文證明的事兒。

最後韓悼靖一副迫于無奈的樣子,到底還是答應了,發文書。

花淵魚喜極而泣,向韓悼靖是作揖帶叩首地道謝。

彼時,花羨魚正坐楚氏床沿,服侍楚氏用藥。

楚氏披一件褙子,身下墊著幾個枕頭,靠在床頭看著花羨魚。

楚氏覺著還好似昨日的事兒,花羨魚和花玄魚姊妹常來听她講古,花羨魚最是坐不住,人在這,心卻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如今再看,花羨魚曾經眉目間飛揚的神采,早已不復存在,只余下若水般柔和的沉靜;笑口常開的唇紅齒白,也只剩下輕抿的雙唇笑意半含。

今日花羨魚也只是一件半新不舊的藕色羅衫,底下是春羅的裙子,烏漆一般的頭發只了個纂,別一支壓髻簪子便了事,十指如蔥,執調羹輕輕攪拌著碗里的湯藥,輕吹幾口,自己試了一下溫熱這才要喂楚氏。

看著行止如此得體穩重的小孫女,楚氏卻不禁鼻內發酸,輕輕推開花羨魚遞來的手,「且先放一放,和祖母說說話。」

花羨魚只得將碗放床便的杌子上,道︰「祖母別擔心,父親轉眼就能回來了。////」

楚氏听了愈發忍不住心里的酸楚,攜來花羨魚的手,兩眼含淚道︰「我們家雖非大富大貴,卻也從沒想過用女兒去攀權富貴。那些人家外頭看著是轟轟烈烈,可私底下多少是外人不能見的。祖母只求你們都能安安穩穩,哪怕是你姨祖母這樣的人家,我都不願意你們去的。如今……如今……祖母卻要把你往那里頭推,祖母對不住你。」話末,楚氏幾乎不能成調。

花羨魚拿起手絹一面給楚氏拭淚,一面笑著勸解道︰「祖母,我不委屈。祖母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若不願意,誰能強壓的我。再者,我這一嫁為的是救父親,可是大行報答了父母養育大恩之舉。比之旁人不但從此遠嫁不能再孝敬報答父母的恩情,還搭上多少父母血汗錢備下的嫁妝。所以我不覺委屈。」

楚氏看著花羨魚的笑臉,拍著花羨魚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花羨魚見楚氏露了疲憊之色,不敢再多說,忙勸楚氏吃了藥,就趕緊服侍楚氏睡下。

此時廳堂里,康敏正在囑咐崔穎收拾韓家送來的彩禮,那些金銀玉玩和那數十匹緞子,就讓崔穎收起送到在城中蓮花里憑來的,日後花羨魚從那里發嫁的院子里去,歸作花羨魚的嫁妝,其余一概鳥獸酒食另外收拾。

想起花羨魚的嫁妝,康敏兩眉便沒松開過。

他們花家如今有的是銀子,可好東西並非是有銀子就能買得著的。

多少人家都是在姑娘小時,見到有合適的好的那時候便開始買了攢起來,日後給自家姑娘作嫁妝。

在花羨魚姊妹小時,楚氏和康敏也攢過一些,只是在老家時那場禍事,多少都被糟蹋了的。

為上南都來,像田莊地畝宅子就變賣了不少,能帶來的南都的就少之又少了。

日子又迫在眉睫,想要再籌備下一份稍微體面點的嫁妝,著實是太難為人了。

康敏揉了揉眉心,鳳冠霞帔一類的,也是來不及讓花羨魚自己繡了,還好繡樓的都不差,只為難的是床桌器物箱籠也一概沒有,只能買街上的大路貨。

都說是大路貨了,便可知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同讓人現打的好。

康敏是一面打算著女兒的嫁妝,一面記掛著丈夫,煎熬得人都快月兌了形了。

就在這時候,韓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青花來了。

花羨魚也正好從楚氏屋里出來,就見青花拿著一份禮單子獻給康敏瞧。

青花笑道︰「這些我們老太太這些年攢下的體己,如今拾了這些出來都讓人送蓮花里去,給羨姑娘做嫁妝的。」

康敏就看禮單上有白玉送子觀音,金瓖玉如意一對,象牙嵌七彩珠寶的九層玲瓏塔一對,粉彩十二扇十二生肖的圍屏,紫檀木座翠玉的插屏等等,有些是十分名貴難得的,有些是卻是好意頭的,林林總總也能給花羨魚湊十抬嫁妝。

只是一听說這是韓太夫人這些年攢下的體己,康敏忙不迭地推辭。

青花又笑道︰「我們老太太說,攢下這些東西也是為了兒孫,給芳姐兒的那些也就算了,自己的孫女。給羨姑娘的就不能這麼白給了,讓奴婢來討銀子了。來時,老太太還一再囑咐奴婢,不說別的這對玲瓏塔如今沒個五六百兩銀子,是都沒處找去的。別的也都是值不少銀子,讓奴婢別一听幾句好話就都賤賣了,只管獅子大開口,說姨老太太家不差這點銀子。所以趕緊的,給奴婢兩千八百兩銀子來,要是少一分,別怪奴婢就賴這,不走了。」

說著,眾人都笑了。

康敏那里會不知韓太夫人的好心,有了些體面的東西,余下的嫁妝好湊了。

對韓太夫人自然是大感激的,于是康敏笑罵道︰「好個慣會耍賴的蹄子。顧媽趕緊去拿銀票來,打發她走,不然還不知道她又尋什麼由頭賴著不走了。」

康敏雖沒明說,但顧媽是康敏身邊的老人,多少都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于是自己做主,拿了三千兩銀票。

果然康敏看了只說,「讓這丫頭踫上了,正好沒百兩的銀票了,讓她白賺了二百兩銀子。」

青花知道花家的意思,便不去計較多出來的二百兩銀子,道︰「這算什麼的,果然還是我們老太太算得好,別看這些東西如今送你們家了,日後羨姑娘一進我們家門兒,東西又成我們家的了,這三千兩真真白得的便宜。」

眾人頓時又笑了一回,花羨魚直叫人擰青花的嘴,「好個得了便宜都不會賣乖的。」

青花同珠兒和招娣鬧了一回,這才告辭回去回話了。

了結一樁心事,康敏心里總算松快了一些,這時正好見花淵魚從外頭回來。

花淵魚滿心的歡喜,興高采烈的,還在院門外就開始嚷嚷開了,「媽,成了,成了,韓大人答應出手相救了,父親就能平安歸來了。」

康敏和花羨魚,還有崔穎遠遠听見了,那里還坐得住,都往門外去了,「可有準話,說你父親哪天能回?」

花淵魚道︰「雖沒說準哪天就能回的,但我是眼見的,當場看韓大人寫的文書,只要他回衙門蓋了印,走了章程就全了。」

康敏不禁雙手合十,接連念了好幾聲佛。

花淵魚又道︰「此番韓大人也是擔了大風險的,還不知道以後那漕運總督如何刁難的他的。」

花羨魚听了只一味地顰眉,但不說話。

倒是康敏問起了,「怎麼一回事兒?」

花淵魚便將在前頭听說的告訴了康敏,「這馮步明最是個得寸進尺的,還不知道他要如何漫天要價的。我原說只要能救出父親,我家願獻出家財半壁,為韓大人破財消災,可表伯父和韓束都不答。」

花淵魚這話一出口,康敏和花羨魚面上就一變。

不是花羨魚和康敏心疼半壁家財,只要能救出花景途來,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的。

可花淵魚既然說出口了,最後卻不了了之,就怕有人起貪念,花景途還沒救出來,又生出多少岔子來。

康敏嘆了一氣,對花淵魚道︰「你到底還是太浮躁了。」

花淵魚還不知自己那里錯了,這時韓悼滑打發人來回說,花景途三日後便能回來。

花羨魚一怔,暗暗生疑道︰「難不成真是我多心了?」

花家一家子便耐著性子,等了三日,卻等到第四天也還不見的花景途的蹤影。

倒是韓悼滑又打發人來了,說是馮步明著實難纏,幾番變卦的。

花羨魚听說後,摔了一個茶盅,暗恨道︰「我說怎麼忽然就這般好說了,原來還有這後手。真是欺人太甚了。」

可花景途不能不救,花羨魚強按下心中的恨,找了個空和康敏道︰「媽,趕緊把我的嫁妝單子寫一寫。還望媽多心疼心疼,別的也就罷了,這壓箱的銀子多給些才好。」

康敏耐不住花羨魚求,便大概列了一些,壓箱的銀子康敏說給了兩萬兩銀子。

花羨魚看了直接改做二十萬兩銀子,康敏直教訓她說是胡鬧。

花羨魚卻不改了,拿著嫁妝單子就往福康堂去了。

次日,府里就傳說花家姑娘的嫁妝不得了,別的不論壓箱底的銀子就有二十來萬。

說來奇怪,那日後第二天,花景途終于回來了。

康敏來還會不明白女兒的意思了。

見到父親平安歸來,花羨魚松一口氣之余,暗道︰「我們家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得的,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看得見,模不著。」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趕不上更新,先湊合看吧,初稿沒修改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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