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小屋中傳來,雲錦一怔,連忙沖進去,就看到那個彪形大漢正在瘋狂的撕咬著一個人影,而慘叫聲就是從那個人影口中傳來。
「刺蛇?」雲錦連忙上前,伸手抓住彪形大漢的肩膀,狠狠一帶,彪形大漢就被甩開,在夢中,雲錦的身手也絕對可以媲美頂級的雇佣兵。
可是,雲錦剛想扶起刺蛇,一股恐怖的吸力就從身後傳來,他連忙頂住雙腳,手撐著牆,扭頭望去,就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彪形大漢張大了嘴巴,恐怖的吸力讓所有的東西都倒飛著朝他而去,其中就包括慘叫的刺蛇。
雲錦一只手緊抓在窗檐,一只手想要拉住刺蛇,但隨即一股更猛烈的吸力傳來,讓刺蛇與他失之交臂,彪形大漢身子膨脹到兩米多,張狂的大笑著,刺蛇慘叫著被他吸到手里,然後生生撕開,鮮血,人肉,內髒紛飛。
雲錦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被濺到了鮮血都沒有覺察。
「這?這就死了?」雲錦一怔。
「 ~」嘲笑聲從彪形大漢的嘴里傳來,好像嫌這樣還不夠,他拿起手中刺蛇的殘骸,殘忍的張口吃了起來,血液順著他的巨口緩緩流淌。滴落在地上。
「這是?」薛大師後知後覺的從樓上走下來,目瞪口呆。
「去死!」雲錦手高高舉起,燃燒起了熊熊火焰,火焰沖天而起,像火流星似的朝著彪形大漢轟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超高的溫度瞬間把那殘忍的現場全部氣化,雲錦只感覺身上的壓迫越來越重,一種世界要把他碾碎的感覺讓他知道他該離開了。
「我先走了。」雲錦朝著薛大師擺擺手。就在這時,唐森突然從薛大師的背後沖了出來,他一把抱住雲錦,然後叫道,「救我,救救我!」
雲錦一愣,隨即腦海一空,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現實。還沒睜開眼,雲錦就听到竊竊私語的聲音,「刺蛇居然死在夢中。」
「是啊。這次事鬧大了,全亞洲都聞名的催眠師居然死在了夢中。」
「對于唐氏集團來說問題不大吧。」
「誰知道,這次讓薛蟠來帶隊就是一個錯誤,誰不知道他在御用催眠師里是最差級別的,現在都快要退休了,實力更是不知道還有幾分。」
「噓,別亂說,亞洲王族也敢議論。唐氏能請動他出馬已經說明了背景和勢力。」
雲錦睜開眼,看到的是旁邊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身體已經僵硬了的刺蛇,他嘆了口氣,雖然他一直想要破壞任務,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次任務會這麼凶險。
「咳咳。」
「薛大師起來了。」
「薛大師。」
雲錦朝著另一邊的床上看過去,薛大師被人扶起來,坐在床上,劇烈的咳嗽著,半響,待他氣息平順,他說道,「雲錦。」
雲錦下床,走到他面前,薛大師說道,「你沒事吧?」
雲錦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但,刺蛇死了。」
薛大師臉一白,半響,他好像蒼老了許多,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刺蛇死的事在唐氏集團的高壓之下,並沒有流傳出去,但是催眠師圈子里卻還是知道了這次行動的凶險,之後,即使唐氏再次抬高了賞金,也沒有人動心,刺蛇這樣的高手都命喪夢中,誰還有膽子去試試,催眠師又不是沒有錢。
不過雲錦在圈子里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廣,人人都知道琴島有一個實力高絕,會催眠入夢的大師。
不管外界怎麼紛議,回到家的雲錦卻把自己關在了屋子當中,他總感覺這個夢境太過于奇怪,就像是除了雲錦之外,還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撥弄著這個世界。讓整個世界變得特別的紛雜。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藏著太多的秘密。
小約翰看雲錦這樣子,也是非常擔心,沒事就找個理由打擾一下雲錦,「錦哥,洗衣服嗎?」
雲錦點了點頭,把外套丟過去,一句話沒說。
小約翰欲言又止,最後卻知趣的閉嘴,但是,接著他就說道,「錦哥,你口袋里有東西沒拿出來。」說著,他從雲錦口袋里掏出了一顆古怪的石頭,仔細看了看,然後扔給了雲錦。
雲錦接住石頭,皺著眉頭,半響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放到口袋里的,他隨手就想把石頭扔掉,但是剛舉起手來,卻猛地定住,腦海中回憶起了在夢境世界最後一幕的場景。
當時,夢中的唐森沖上來抱住了雲錦,大喊著,「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然後手好像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雲錦頓時汗毛直豎,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捏著石頭,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應該不是吧?難道這是唐森放入我口袋里的?」
雲錦有些出神,因為他突然感覺也許他這一次夢境之旅最大的收獲就在這塊石頭上。
于是他翻箱倒櫃的找了根紅色繩子,把石頭拴起來,吊在脖子上,貼身收藏,小約翰看雲錦著了魔的樣子,無奈的洗衣服去了。
不過沒一會,小約翰就「砰砰砰~」的跑了回來,猛地拉開了門,對雲錦喊道,「錦哥!快出來!又到了需要咱們的時候了!」
雲錦還沒開口,小約翰就氣喘吁吁的解釋道,「魔都的一家私人銀行剛才正式宣布倒閉,然後借著這個機會,把用戶幾億的存款全部卷走,現在網上都鬧翻了。」
雲錦遲疑道,「銀行怎麼會卷著錢走?不是以訛傳訛嗎?」
小約翰滿臉的興奮,「當然不是,有銀行內部的員工爆出來他們老總有個項目投資虧損了,沒辦法,所以拿了這些錢去抵賬。」
雲錦一愣,道,「是銀行內部的投資嗎?」
小約翰坐下來,然後打開手腕上的虛擬客戶端,播放著上面的新聞,對雲錦道,「是的,是銀行內部的投資。但是現在銀行有錢,又不是沒錢。」
雲錦點開網絡,仔細的查看著這次事件的始末,手中的zippo火機,開開合合代表著他激烈的思考,半響,他說道,「約翰,這個事情咱們不能管。」
「為什麼?」小約翰一臉驚訝的看著雲錦,褐色的頭發蓬蓬松松的。
雲錦嘆了口氣,「在流程上,這家銀行沒有任何的不妥,這個銀行家事先就做了準備,嚴格遵守了法律。可以說他們沒有違反法律,只是鑽了法律的空子罷了。」
「這不是空子!」小約翰一下站起來,朝著雲錦吼道,「這就是當初資本家修改法律時故意留下的漏洞!這是他們實現安排好的!」
雲錦勸說道,「是實現安排好的,但這不像唐氏大壩那樣違反了法律。是合法的。」
「但這個法律本身就是不正確的。」小約翰面紅耳赤。
雲錦緩緩搖搖頭,聲音轉冷,「按照法律來看,他們沒錯,我們就不能動手。」
小約翰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興奮,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雲錦,呆了半天,才僵硬的一字一頓的說道,「雲錦!梅花q!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根本就是怕了!」
雲錦臉頓時鐵青,他站起來,道,「唐氏的事還沒解決,這次再惹出更大的亂子,咱們就真的應接不暇了,我不想每次都好事變壞事!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
「夠了!」小約翰打斷雲錦的話,像一只憤怒的幼獅,「你能等!這些被欺騙的民眾能等嘛?我以前一直當你是我的偶像,是我一直追趕的對象,現在我才知道我看錯了你!」
「約翰!」雲錦一把扯住小約翰,抬高了聲音,「等解決了唐氏的事情。」
小約翰一把掙月兌雲錦的手,盯著雲錦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等不起。」說完,他轉身離去,只丟下了一句話在屋子里,「你不去,我自己去。」
「約翰!」雲錦吼著,卻只換回小約翰頭也不回的背影。
「該死!」雲錦咬著牙,惡狠狠的罵著,然後一**坐在了地上。
靜下心來,雲錦打開虛擬網絡,翻看著這一次的事件,就像雲錦所說的這個事件雖然像是商業詐騙,但其實完完全全符合亞洲的洲際法律,因為這個銀行家是用的銀行的名義做的投資,只是他陰險的用著自己的錢,如果賺了,再偷偷做賬,把銀行的賬平掉,變成私人投資,如果虧了,那麼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用銀行的存款抵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陰溝里翻船,為自己賺了幾個億之後,一晚上整家銀行都全賠了進去。
所以其實最後的結果就是銀行家還是資本家,資產除了損失了那家銀行之外,還小賺了幾個億,但是所有存這個銀行的民眾就傾家蕩產了,為資本家的投資虧損買單。
「呵~還真是一本萬利。」雲錦嘲諷的笑著,「現在的法律被修改的面目全非,資本家這些吃人的狼。」
如果說雲錦不憤慨是不可能,但就像他所說的,唐氏大壩的**還沒擦干淨,他不想再惹出事來,如果每次都是好心辦壞事,那麼對于被他幫助的人來說,他不是正義的使者,只是帶來災難的惡魔罷了。
「希望他不要做傻事。」雲錦心中祈禱著,對于小約翰,他是從小看到大,心中一腔熱血,想掃蕩天下的不平,就像是武俠小說里的俠客似的。這樣的少年正是年少的他的模樣。
「哎。想太多都沒用。」雲錦最後還是放棄了去找小約翰的念頭,「也許吃吃虧對于他是好處,在社會上誰不被磨平了稜角,這個萬惡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