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心中一突,一股強烈的寒意涌上心頭,東方宇身在空中,破綻大露。
東方宇急忙運氣,身體一沉,便快速落地。
「砰!」一聲沉悶的槍聲,劃過虛空。
狙擊手!東方宇心中升起警兆。
有狙擊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個可怕的狙擊手。
這個狙擊手既然能夠迫得東方宇落地,肯定不是一般槍手,這對司徒白和血無痕來說,是最致命的威脅。
要干掉他!東方宇殺心已起。
東方宇超前一滾,腳上用力,再次飛身而出,他要再次確定狙擊手的位置。
危險感再次涌來。
「砰!」
東方宇身體在空中橫移一丈有余,倒射了出去,直逼隱藏極為隱蔽的狙擊手。
「砰!」又是一槍,東方宇身體下墜落地,腳上用力,箭矢一般射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從東方宇掠過處傳來,一個穿著偽裝服的狙擊手捂著脖子,倒地不起,鮮血汨汨冒了一地。
東方宇身體去勢不止,殺入人群中。
鮮血沸騰了起來,狂野的氣息,彌漫著整個戰場。
血無痕手中一把造型詭異的匕首,此刻早已全身通紅,沾滿了鮮血,奇怪的是,血無痕身上並沒有多少血跡。
血無痕低喝一聲,踏著詭異的步伐,沖到人前,手起刀落。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個黑手黨成員被血無痕一刀劃過胸前,胸前的沖鋒槍斷作兩截,血無痕一刀,不僅將沖鋒槍斬為兩截,還將來人開膛破肚,內髒隨著鮮血,流了一地。
司徒白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沒殺過人,但像血無痕這樣殘忍的,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依舊不適應。
血無痕所過之處,盡是殘肢斷臂,世界第一殺手的冷血與魄力,令這些黑手黨成員心驚膽戰。
果然,這些人,沒有一個像樣的高手。
盡管他們手中握著槍炮,卻依舊平復不了心中的恐懼。
司徒白趁亂來到駱駝群處,因為槍聲的緣故,駱駝群早已惶恐不安,四處亂串。
司徒白解開拴著駱駝的繩子,再狠狠抽了幾下。
「去吧。」司徒白高呼一聲,駱駝紛紛撒開蹄子,一溜煙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下。
司徒白不喜歡殺人,因為他討厭血腥味。
司徒白繞到存放著軍火的帳篷,拉響了一個手雷,爆炸聲響徹雲霄,黑手黨辛辛苦苦運來的武器裝備全部葬送在了司徒白手里。
司徒白高呼一聲,遠離戰場。
…………
東方宇拍了拍西裝上的沙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屠殺已經結束,四百五十人的隊伍,無一活口。
東方宇估計的沒有錯,大約五百人。
血無痕望著尸橫遍野的戰場,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殺人後,血無痕總會有莫名的失落,這或許是一種寂寞。
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東方宇看著血無痕眉宇間的煞氣,又是一嘆。
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心思去關心他人。
血無痕說的沒有錯,他們都是殺手,最終都會不得善終。
…………
拉夫斯基听完手下的匯報,手上的刀叉不由自主地跌落,眼楮空洞無神。
「四百五十人啊,四百五十人啊,短短時間內,全軍覆沒。」拉夫斯基語氣中帶有深深的恐懼,他實在不敢想象,對手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能夠一舉毀滅一支四百多人的武裝隊伍。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拉夫斯基回過神來,「此次行動以失敗告終,拉夫斯基請求取消此次行動。」拉夫斯基語氣沉重。
拉夫斯基身旁的手下趕緊記下,準備將這則消息發往俄羅斯黑手黨總部。
…………
「人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血無痕望著夜空發問。
血無痕踏足天道初段數年,對天道有過無數次的思考,天道到底是什麼?生命的意義又在哪里?
東方宇接不上話,默然不語。
「殺了這麼多人,我心中連一點愧疚都沒有。」血無痕望向東方宇,「《道德經》有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地而言,萬物平等,無貴無賤,天道是否就是這樣,把所有生命都當作豬狗一樣,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東方宇微微錯愕,沒想到血無痕會這樣解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東方宇嘆了一口氣,「或許你是對的,天道無情。」
血無痕搖了搖頭,「到底是天道無情,還是人無情?」
東方宇沒有接話,轉身離開,東方宇沒有去認真想過這些問題,因為總有數不盡的俗事牽絆著他。
血無痕跟上東方宇的腳步,司徒白早就在遠處等著。
一行三人,離開戰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