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笑不已。李岩二人覺得莫名其妙,心中直打鼓,已是完全糊涂了。
一會兒,老人停住大笑,圍著李岩左看看右瞧瞧,笑道︰「笨是笨了點,但心地還算不壞,找了幾百年也沒找到那個人,算了,老夫這輩子算是與那人無緣了。這個雖不是最佳人選,倒也可以湊合。」
李岩被老人盯的毛骨悚然,驚恐的看著老人連連後退。
忽然老人像是下定決心道︰「就這麼定了,就你了。」
李岩二人對老人的話是完全模不著頭腦,猶如雲里霧里,不知所雲。
李岩鼓起勇氣道︰「老前輩,你到底想干什麼,你說找到了,你到底找到什麼了?」
老人搖頭直嘆息道︰「太笨了,你真是太笨了,我不說過要找徒弟嗎,說找到了,當然是找到徒弟了。」
听到這李岩終于如釋重負,擦擦額上的冷汗道︰「嚇死我了,老人家,拜托你以後把話說清楚點,不然我真會被你嚇死的。」
老人嚷道︰「是你太笨了。」
李岩也不想與之辯解道︰「你說找到你徒弟了,那他人呢?」
老人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岩自言自語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轉頭看見身旁的鏡心道︰「難道是瘋丫頭?」
鏡心一听是自己,,亦是疑惑不已。
老人氣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我說的是你。」
李岩一看老人指著自己,慌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心道︰「讓我做你這個瘋瘋癲癲老怪物的徒弟,打死我也不干,否則到後來法術沒學成,倒變得跟你一樣神經兮兮的,那豈不糟了?」
老人一听暴跳如雷,吹胡子瞪臉,氣道︰「什麼,你不想做我的弟子?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道我不厲害嗎,你可知道,整個魔族的人為了讓我指點幾招,都擠破了頭皮求我,我都不答應,現在我讓你做我弟子,那是你祖上燒了高香,你應該謝天謝地,欣喜若狂才對,你居然不答應,真是氣死我了,你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一個人,怎麼能傻到你這個程度?」
李岩道︰「老前輩,你誤會了。老前輩你這麼厲害,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神功,當然是要找一個天資聰穎,智慧超群的人才能學得你這身好武功,你看看我,資質平平,怎麼能學會如此高深的神術,要是哪天我出師了,輸在幾個無名之徒手上,當然,我是無所謂,輸就輸了,但前輩你不一樣啊,要是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師父,知道的人當然好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前輩你也是個草包,才教出我這樣不中用的徒弟,這不是往你臉上抹黑嗎,損了老前輩的英名就不好了。」
老人想了一會道︰「你說的倒是實話,你的確夠笨的。但是,你放心,有我這個師父在,所謂名師出高徒,不管你是再爛的朽木還是再臭的污泥我也能讓你變成寶玉的。」
李岩道︰「老前輩,我真不是這個料,這麻雀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變成大鵬的,廢柴就是廢柴,就應該安安分分當它的廢柴,怎麼可能長成蒼天大樹,我真不適合學法術。」
心道︰「你就放了我吧,我都這樣作踐自己了,我可不想變成瘋瘋癲癲的。」
老人見李岩竟再三推辭,氣道︰「你當真不願當我徒弟?」
李岩堅定點了點頭,老人嘆道︰「好吧,既然這樣老夫也不強求,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說完便忽的不見了,驚得李岩二人目瞪口呆,這老人雖說瘋了點,但這實力也太恐怖了。
李岩定了定神,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大神,終于松了口氣。
鏡心奇道︰「阿岩,你為什麼不願做前輩的徒弟啊?」
李岩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這位前輩做事瘋瘋癲癲的,要是我學了他的法術也變成那樣怎麼辦?」
鏡心笑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死活不做他的徒弟。」
李岩嘆道︰「哎,真是可憐,空有一身絕世武學,偏偏腦子不正常。走吧。」
「怎麼下這麼大的雨?」在一個山洞里,李岩望著外面電閃雷鳴,雨如瓢潑抱怨道。
鏡心將水壺遞給李岩笑道︰「我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李岩接過水壺飲了一口道︰「也就你這個瘋丫頭啥事沒有,我可要趕時間去找人呢。」
鏡心道︰「找人?怎麼從來沒听你說過,你找誰啊?」
李岩笑道︰「一個跟你一樣的瘋丫頭,不過她比你可要野蠻多了。」
鏡心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坐在李岩對面輕聲道︰「她、、、、、、她是你的愛人?」語氣惆悵落寞,似有萬千愁絲。
李岩全無注意,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臭丫頭?」
鏡心頓時心喜,道︰「當真?」
李岩道︰「當然是真的,你怎麼問這個?」
鏡心臉色緋紅,道︰「沒什麼,好奇罷了。」
李岩望著洞外惆悵道︰「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鏡心道︰「阿岩,你放心好了,你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李岩笑道︰「多謝李大小姐吉言。」
鏡心嗔道︰「你又取笑我。」
李岩笑道︰「不敢,我怎麼會笑話你呢。聊了這麼久都是說我,瘋丫頭,說說你的事吧。」
鏡心道︰「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李岩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獨自一人在外呢?」
鏡心緊咬嘴唇,似是有難言之鷹,沉默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道︰「反正你又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我是逃婚偷偷跑出來的。」
李岩奇道︰「逃婚?你怎麼會逃婚出來?」
鏡心道︰「我爹讓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他家世是顯赫,法力是高深,在同齡當中他是個佼佼者,那又怎麼樣,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又不喜歡他,我才不會與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所以一天晚上我就偷偷溜出來了。」
李岩贊道︰「你做得對,要讓我與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殺了我呢。」
鏡心喜道︰「阿岩,你也認為我沒錯?」
李岩道︰「當然,在我那個時代的女孩子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鏡心不解道︰「你的那個時代?我怎麼听不懂?」
李岩道︰「沒什麼,說了你也听不懂。反正我家鄉的女孩子都是自由戀愛,她們是自己選擇未來夫婿的。」
鏡心奇道︰「這怎麼可能?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決定?」
李岩道︰「這個嘛也解釋不清楚,反正我的家鄉就是這樣,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才能去爭取。」
鏡心道︰「阿岩,你的家鄉在哪,我好想去看看。」
李岩苦笑道︰「等有機會我帶你去。」鏡心滿心歡喜,一臉憧憬。李岩靠著石壁搖頭苦笑,心道︰「瘋丫頭,你我相隔幾千年,你讓我怎麼帶你去啊?」
仰頭喝了口水。忽然只覺肚中似烈火燃燒,瞬間仿佛置身于火山煉獄之中,全身似是被烈火炙烤,痛入心扉,李岩騰地站起一扯上衣大吼道︰「痛死我了,啊,好痛。」
鏡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但見李岩全身泛紅,臉上青筋暴起,鏡心慌忙抱住李岩驚道︰「好燙。」哭道︰「阿岩,你怎麼了。」
李岩突然變得力氣奇大,也許是人一旦陷入巨大的痛苦中,往往會激發潛在的能力,掙開鏡心雙手。倒在地上四處翻滾,不斷慘叫,聞之令人揪心,山洞里的流水滴在李岩身上,呲呲冒著白煙,瞬間蒸發。李岩終于忍受不了這痛苦的煎熬,暈死過去。
鏡心跑過去扶起李岩,卻見李岩申吟不斷,全身瑟瑟發抖,鏡心眼帶梨花,泣道︰「阿岩,你怎麼了,你快醒醒,你不要嚇我,你剛剛不是答應我帶我去你家想嗎,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你快醒醒。」可無論鏡心如何哭喊,李岩依舊是申吟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