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濃痰積于喉部,導致呼吸不暢,陷入休克……」
話音未落,少年已經將兩針落下,一針扎在患者喉部位置,一針扎在肺部位置,他輕輕扶起患者,對著後心位置就是一掌。只見那病人露出痛苦之色,臉上憋得通紅,隨後便「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黑血,血中還帶著濃痰。那隨同病患一起來的人正當要道謝幾句,少年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堂抓藥,回家安心靜養數月便可。
下一位,少年取下了病人身上的銀針,活動了一下手指,輕輕吐了這麼一句,侍者還有些發愣,不是他走神,而是每一次看到自己家的小主人如此施展針術救人,他都有一種眼花繚亂的奇異感覺,這施展針術的手法,已經與家主不相上下了。這一針一針下去,莫管你是什麼樣的病人,取針之時,死者回春,當真讓贊嘆。
「下一位」
見侍者如此愣神的模樣,少年笑了笑,笑起來的感覺讓人感覺十分舒坦。再看他的模樣,竟然只有十幾歲,生的長發垂垂,濃眉大眼,豐神俊朗,好一個翩翩美少年。
「下一位……」
侍者趕忙喊了一嗓子。
「草山,莫不是我臉上長了花,你總是如此盯著我看,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那侍者本還擔心少主人會責罵自己兩句,沒想到卻是被調笑了一下,他本還有些拘謹,一想到少主人平日對待下人們的態度便也釋然了,自幾年前少主人病好了之後,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開懷豁達,即便對待下人也是視如己出,從沒有把他們當過下人看待。
「小的知錯了,只是少主的醫術高明,每一次看到少主人施針,小的總被吸引過去,如同看戲一樣上癮。」
少年笑了笑,似乎也是早知道他會如此回答。正要在與他閑扯上兩句,卻見下一個病人已經抬了上來。一眼望去,這位患者並無外傷,卻全身毛孔出血,渾身癱軟……
好狠,全身筋脈盡斷,骨骼也全部打碎了,這人除了一口氣還沒咽下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什麼人竟然下了如此狠手。正思索間,室內卻匆匆的進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位華服老者。周圍的侍從見到這些人進來,都有些厭惡的神色。
「凌神醫,還請救救犬子啊……」
那老者抱了一拳,那一抱拳,似乎是用了極大地毅力。老者雖然面有急色,說話卻還十分穩重,他緊緊握著拳頭,關節發白,顯然也是十分的緊張。他說這話時,卻跳過了少年,直向後看去,屏風簾幕背後,似乎還有人影。
「元老前輩……」
那屏風後的人正待繼續說話,卻又被老者打斷。
「凌神醫,前輩二字承擔不起,你我同宗同源,都屬醫道世家,元謀自認平日多有得罪之處,但醫者父母心,元謀人倉促打擾,實在是萬不得已,還請凌神醫您不計前嫌,救治犬子,元謀就算傾盡家財也回報答于你。」
那老者生怕屏風後的會拒絕自己,當下便搶先抱拳說道。
只見白影一閃,醫案前,已經站立了一位白袍男子,他身材偉岸,長發飄飄,模樣與方才救人的少年八分相似,卻更有些說不出的出塵味道。
他望了望醫案上的病患,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