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之後,凌寒對不空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尤其是他所修行的兵氣,渡之氣,渡之氣的特質之一便是將修者自身的氣渡轉到其他修者體內,或者兵器之上,以此來補足一方的補足或者強化兵刃,佛門之中稱之為光渡!這一特性,正好可以彌補凌寒在兵氣上的不足。當然,若是針對兵刃來說,可以起到強化作用凌寒理解,但是,將自身的兵氣渡轉給其他修者,這一點凌寒卻是不解,不過不空對他並不設防,所以,便告知了他,兵氣一道,乃是殺伐之道,能夠助人,自然也是能夠害人的,之所以可以強化其他修者,是憑借光渡之氣的使用者的招式和意志來決定的,若是凌寒和不空是敵人的話,那一掌印在胸口,凌寒氣海和身體之內混入其他的氣,如果不空願意,那麼,凌寒可以瞬間爆體而亡……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凌寒是知道的,他同時也感激不空對自己如此信賴。打探對方的兵氣秘密乃是兵者大忌,那等同于打探別人的死穴,不空能夠對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足以顯示他對自己的信賴。他下定決心,既然鎖魂針的異術可行,定然要一次成功,以保證不空不會再被那東西控制,他直到現在也是心里沒底,但是,他已經有了方向,他祖傳針術之中可不是只有鎖魂針一種異術、
凌寒打開針匣,平時他用的最多的也只是第二層的金針,而今天,他卻是手都有些發抖的一層層將針匣打開,一直翻開到了第五層,原來那針匣竟然是制作精巧的機括,一層一層疊在一起,當他打開第五層之後,就連一旁的不空也是為之一振,一道道的清冷的輝光在這靜謐的夜里綻放開來,周圍的溫度也突然變得冷了幾分,等到清冷的輝光散盡,二人看去,才見到,那制作精巧的針匣之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幾根散發著水晶光澤的針!在那淡淡的熒光之中,十數根針散發著一種古老的氣息,凌寒手都有些發抖,他這是第二次打開針匣四層以上,小的時候,自己貪玩,不小心打開了針匣,那一次,自己是昏迷了十幾天才蘇醒過來,現在,他仍然心有余悸,而現在,借著不空的氣,他才敢打開第五層,想要封住一個帝級甚至聖級修者的經脈,那可不是什麼針都能刺進他的身體的,如今再次打開針匣的更高層,他多少有些感慨,如今,這已經是他的家門留給他最後的東西了,最後的……
不空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針帶給他的感覺,卻是透著一股股的洪荒之氣,與其說是治病救人的銀針,但不是如說是年代久遠,氣息內斂的沉睡著的神兵利器,便如那刺破長空的裂天寶劍一般,隱隱之中透著一股子凌厲之氣,他瞟了凌寒一眼,見他似有些淒涼,並無異色,不禁搖了搖頭,所謂睹物思人便是如此了吧,我既然選擇相信他,又何必在乎這針到底是針還是神兵利器呢。
凌寒定了定神,伸手想要撫模那水晶一般的針,卻不料還沒接觸到針的身體,他的手上就結了一層青霜……凌寒搖頭苦笑了一下,轉頭對不空說道「大哥,我現在修行淺薄,無法拿起天晶針,若要封住你的經脈,普通的針是做不到的,用天晶針施術,可以溫養經脈,安定神魂,可以降低對大哥魂魄和血脈的傷害,大哥的光渡之氣如果可以附著在天晶針上,我便可以借助大哥的氣來完成鎖魂針的異術。」
不空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靜靜躺在針匣之中的天晶針。
不空的問題是片刻不能耽擱的,但是按照凌寒和不空事先商量好的計策形勢,是必要耽誤一些時日,這期間誰也不敢保證不空體內寄生之物是否會發生異變,可若要進行下一步,卻是必須耐心等待不空完成兵氣的渡轉。
轉眼三日,這期間凌寒為女妃準備了足夠調理用的草藥,也準備了充足的食物,萬事俱備,剩下的就是準備在不空身上施展鎖魂針,而且,這是他第一次施展此術,而且決不允許失敗的第一次,雖然準備十分妥當,卻也容不得半點疏忽。
高崖之上,兩個身影迎風而立,山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
「大哥,你可想好了,那最後一針,我就連半成兒的把握都沒有……」
不空沒有答話,山間的微風吹起他雪白的僧袍,他放開手掌,完全不是以前那副時刻盤腿靜坐,得道高僧的模樣,與他相處有些時日了,他本就是俗家弟子,但身上卻又有那麼一股子佛門中人的祥和之氣,處事不驚,但卻有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虔誠時,心若菩提,沒有半分塵世味道,隨性時,卻又是看遍了人生百態,沐浴百世滄桑的紅塵中人,這樣的人,有著數不盡的故事。
「我若就此離去,也沒有半分信心了卻心中憾事,甚至隨時會心性大亂,為禍蒼生,賢弟設法搭救與我,為兄心中感激,此事成了,賢弟便如我再造父母,能助我了卻心中夙願,若是敗了,便是我命中注定難逃此劫,,螻蟻尚且貪生,我縱橫無數歲月,從未放棄,反倒是遇此劫難便起了輕生之念,心中慚愧……我貪戀凡塵,注定成不了佛,若非遇到賢弟,我這余命留著也是禍害,倒不如交給賢弟處置,何況,我心中篤信,賢弟定能助我……」
凌寒咬了咬牙︰「既如此,我也不能落了家門的名頭,大哥,你放心便是,你的命,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