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蓮低頭,連連稱是,雖然被戴茗兒那女人打得很疼,可是她的心里還是甜滋滋的。
一想到剛才晨哥哥用那麼堅硬的態度讓戴茗兒那賤女人向自己道歉,她就覺得很解氣!
嗯,也許她得跟爸爸說說,蕭氏的那些股票讓他不要再拋了。之前她是怕晨哥哥被戴茗兒這個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才讓爸爸拋售蕭氏股票,讓晨哥哥還有蕭伯母有點危機感的,看晨哥哥剛才的表現,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所以,搞垮蕭氏,對她也沒有好處,畢竟她以後是要嫁進蕭家的,都是一家人。
韓琦辦事很有效率,很快,原本在廣場上的人群被他打發了個干淨,並且他保證這些人不會有一個多嘴去嚼舌根。
蕭晨就這樣站在戴茗兒身旁,可等了半日,她卻依舊是一副挺尸狀。
他知道她在生氣,可是,為了蕭氏,他別無選擇。
他以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沒想到,她居然會蠢得在街上和白慧蓮起爭執,還大打出手。
白慧蓮怎麼說都是白石集團的千金,而她,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和白慧蓮起正面沖突,對她沒有一點點好處。
「還不起來?」
戴茗兒依舊閉著眼躺在地上,像是沒听到他的話。
反正他只要他的白慧蓮,還管她死活做什麼?
「我數三下,你最好給我乖乖從地上爬起來。」
「一……」
「二……」
戴茗兒依舊裝死,他以為他是誰?數三下?哼,少搞笑了!她為什麼得听他的!!
「三。」
蕭晨抿起唇看著地上那個依舊動都不動的女人,隨後邁動腳步,俯身,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不听話的女人,可是要受到懲罰的。」他在她耳邊壓著聲音說,看到她臉上那觸目驚心的抓痕,他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
白慧蓮,他絕對會讓她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戴茗兒根本顧不上他在講什麼,她只知道他的手臂壓著她月兌臼的肩膀了,特麼的,真疼!!
戴茗兒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可是那不斷從額間冒出的冷汗出賣了她。
「出這麼多汗怎麼了?」
她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蕭晨的心里驀地一驚。
蕭晨捏起她的臉︰「說話。」
戴茗兒依舊不肯出聲,她是鐵了心不想再同他說上哪怕是一句話。
兩個人陷入了莫名的僵局,還是在一旁的韓琦實在看不下去。
「我說蕭總,你剛才難道沒發現戴小姐躺在地上的姿勢不太對勁嗎?」
蕭晨聞言,冷冷地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韓琦被他的冷眼瞪得模了模鼻子︰「如果我沒猜錯,戴小姐的右手受傷了,」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就這。」
蕭晨聞言,按韓琦所指的位置按了按戴茗兒,果見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更加蒼白了,可她依舊沒有出聲,就連喊句疼都沒有。
蕭晨頓時黑了一張臉︰「你真要等到你的手廢了才打算跟我說話?」
戴茗兒閉著眼,咬著唇。
不,即使她的手廢了,她也不打算再對他說一句話。
心疼的感覺,嘗試一次就夠了,她不會傻到讓自己嘗第二次。既然他拿爺爺作威脅,她只要配合他演戲就好,根本就不需要和他有過多接觸。況且,依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也許,這場戲得提前收尾,根本就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
畢竟他心里有白慧蓮,娶她,是他最後必定會做的事。何必要白費這些周折呢?
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
看著戴茗兒蒼白的小臉,蕭晨把她抱上商務車,盡量不去踫到她的傷處。
韓琦自動自發地坐上駕駛員的位置,不等蕭晨吩咐,就把車直驅n市最好的骨傷醫院。
唉唉,這蕭大少談場戀愛也真夠不容易的。
忽然,韓琦的手機響了起來,按下藍牙,他接了起來︰「什麼事?嗯,好,我知道了。」
簡短的幾句話後,他掛斷了電話,從觀後鏡上看向蕭晨,他等待他的指示。
「說罷,這里沒有外人。」
韓琦聞言挑了挑眉,原來在他心中,戴茗兒已經不是外人了嗎?
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韓琦向他匯報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些原來低價拋售的股票穩住了。」
蕭晨卻一點都不意外︰「是嗎?」
是嗎?老兄,就在剛剛,蕭氏差點被毀掉半壁江山,他居然只用了這兩個字來回應?
「其實吧,只要你說一聲,兄弟我必當上刀山下火海幫你,你實在不必……」
蕭晨冷冷地打斷他︰「你是想耍賴回去當韓少爺?」
呸!真是不識好人心!!韓琦惡狠狠地瞪了蕭晨一眼,雖然說,他確實受夠了當蕭晨特助的日子……
蕭晨冷冷地回了他一眼,隨即低頭看向戴茗兒,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茗兒,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根本不像是之前那個要她向白慧蓮低頭的男人。
戴茗兒終于睜開眼看他,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這麼多變,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要她說,是男人心海底針才對!這個男人的心思簡直比那海底的繡花針還難猜!
見她終于願意看自己,蕭晨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代表,她並沒有之前那樣怒不可遏了。
「我可不想每夜都勞動自己的雙手紓解壓力,你可得快點好起來。」
他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還暗示性地把自己的兄弟向她抵了抵,戴茗兒瞬間漲紅了臉︰「蕭晨,你怎麼不去死!!」
看到她大動肝火的模樣,蕭晨忽然覺得很安心,他忽然很害怕她又像剛才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他們只是兩個不相干的人。
「茗兒,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好不好?」蕭晨輕撫著她的臉,琥珀色的瞳孔里是深不見底的柔情。
相信他?怎麼相信?他又為什麼需要她的信任?說白了,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可是,一想起剛才在廣場上,他冷著聲讓她向白慧蓮道歉的場景,她就覺得內心揪疼不已。難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在他身上放下了感情?
「我不會再同白小姐起沖突了,蕭總。」如果他擔心的是這個,那麼她可以立刻向他保證。
蕭晨皺了皺眉︰「我說過私下里別叫我蕭總。」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戴茗兒扯起嘴角,「蕭總就是蕭總,即使我叫你蕭晨,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正如他的未婚妻是白慧蓮,正如他的母親視她如臭蟲,這些事實都不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所想而有絲毫改變。
她的聲音听起來過于平靜,就像是一潭死水,沉靜到了極致,竟讓蕭晨覺得有些不安,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忽然緊緊貼住她的臉︰「茗兒,我不準你離開我。」
他體貼地沒有踫到她受傷的右肩,戴茗兒卻忽然覺得肩上的傷疼得更加厲害了。
「我爺爺還在你手里不是嗎?」
所以,只要他一個不如意,就可以拿爺爺來要挾她。這一次,他逼她向白慧蓮低頭,不知道下一次,他會不會逼她向白慧蓮下跪。
蕭晨倏地緊緊抿住唇,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是的,他是個卑鄙的男人,他利用她對她爺爺的愛,逼她按照他的指示去行動。他也不想如此對她,可是他不想失去自己從爸爸手里接下的事業帝國,也不想失去她。
如果她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他不介意以此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即使她因此恨他也無所謂,至少她還在他身邊不是嗎?
寬敞的車廂里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好在車子很快停了下來。
「骨傷醫院到了,我已經聯系好了陳醫生。」
韓琦的聲音最終打破了車廂里的靜謐,他本想幫蕭晨抱戴茗兒下車,卻在他如刀般的眼神中吶吶地收回了手。
看著蕭晨抱著戴茗兒下車,疾步走向vip就診室的背影,韓琦不禁感慨萬分,沒想到到最後,向來放蕩不羈的蕭晨居然會栽在這個看起來既不美麗也不溫柔的戴茗兒手里。
不過,蕭晨家里有白慧蓮和蕭夫人這兩尊大神在,看來他們離修成正果還有好長一段路需要走。
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韓琦看了眼來電顯示,收起了慣有的嬉皮笑臉,接起電話︰「說。」
「韓少,之前蕭氏被人低價拋出股票,我已派人全數買回,接下來該怎麼做?」
韓琦眯了眯眼︰「繼續盯著,一旦又出現低拋蕭氏股的情況,不用請示我,直接收。」
「是,韓少。」
收起電話,韓琦看著蕭晨漸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知道蕭晨有他自己的驕傲,他一直不向他開口求助,一方面是不想欠他人情,另一方面是不想拉他下水。蕭晨雖然為人悶騷,但好歹跟他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他的心思他還是能夠猜個七八分的。
可是他怎麼就這麼不了解他韓琦呢?兄弟不就是這樣用的嗎?如果見他大難臨頭他還不出手相助的話,還算什麼兄弟呢?也許,這些收來的股票會成為蕭晨日後至關重要的一個籌碼也不一定。
想著,他抬起腳,快步趕上前面那道挺拔的身影。
「蕭總,其實就算戴小姐的手不方便,你也不用夜夜勞動自己的雙手。」韓琦搭上蕭晨的肩,不怕死地以曖昧的表情朝他眨了眨眼,「你知道,戴小姐只是傷了手而已。」
「……」戴茗兒的臉頓時漲的通紅,她沒有受傷的左手狠狠掐住蕭晨的腰,惹得後者身形驀地一僵。
「韓琦,明天收拾一下去南非。」
「臥槽,你這是公報私仇!!」他不就是嘴賤麼?犯得著這樣懲罰他麼?!
蕭晨眯了眯眼,微笑︰「別等明天了,連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