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非在一旁也是听了一些,孔雀宮究竟是什麼?听他們那麼一說倒是挺厲害的,不過那一些都是江湖之事,跟自己也沒有什麼關系,既然喝完了茶水也該走了,隨後示意了一下陶若,自己就朝馬車走去,向後看了一眼,只覺得坐在靠近里面的白衣人有些奇怪,即使到了茶館也帶著斗笠,臉龐被白紗所遮也看不清楚面容。隨後搖了搖頭,沒趣的上了馬車。
陶若付好了錢,也跟著自家主子去了。兩人上了馬車之後,凌梓非一臉煩悶,一想到還有半天路程她就沒有辦法想像,但是再在這里耽擱也是無用的,于是招呼馬車夫就出發了。
「駕!」馬車夫喚了一聲,垂下了窗簾,凌梓非覺得有些犯困,可是還有重要的信要交給凌父,凌梓非就沒有要睡下去的勇氣,只要信件沒有交給他,自己就不能松懈下來。
在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中,凌梓非覺得煩悶無比,只覺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車夫在外面低喚道︰「娘娘,好像前面山石崩塌了!擋了去路,我先下車去看一看……」隨後就听得馬車夫下車的聲音。
「崩塌!」凌梓非驚呼一聲,不會吧,就三個人在這山林間行走,若是又遇上崩塌可怎麼辦?凌梓非有些泄氣了,真是可惡,居然讓我來送信,還沒遇上什麼賊人,到時要被這不可抗力事件給折磨死了!
陶若也是擔心不已,看了眼自家主子,說道︰「主子,你在這兒歇會兒,我也去瞧瞧……」得了凌梓非的回應後就起身下了馬車,隨後也跟著馬車夫去了。
凌梓非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發泄一番,對了,就是那封信才讓自己攤上這個倒霉攤子的,那該死的皇帝小子不讓自己看,自己偏要看,說完就從懷中拿出了那個蠟黃紙封好的信件,眼神一凜,想到,雖然他說不讓自己看,但是現在看了他也不會知道,哼哼哼,我凌梓非倒要看看這是一封什麼機密的信!
隨即就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右手從里面拿出了一張折好的白紙,白紙的右下角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梅花印,正打算打開來看一眼就听得陶若喚了一聲,「主子,好像今日過不去了……」就听得陶若走過來的聲音。
凌梓非一驚,趕緊將信封白紙隨便塞進了自己的左右兩邊的衣袋里,準備回一句時听到了陶若大呼了一聲,「主子!」就見得一個黑衣人沖進了馬車里,在凌梓非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對著她的脖頸處就是一掌。
凌梓非覺得疼痛萬分,隨之就失去了意識。
天色已晚,月色清幽。
凌梓非覺得意識漸漸有些清晰了,微微睜開眼楮,看得有些不真切,就听得陶若焦急的喚聲,「主子,主子你醒了……」
凌梓非緊緊閉了一下雙眼,隨後睜開了眼楮,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動了動腦袋,只覺得脖頸處還有一些疼痛,痛呼了一聲就隨著陶若伸過來的手坐了起來,再看一眼周圍,只見得四周陌生無比,像是一座破廟,到處都是灰塵,而且還有一個白衣人坐在一旁生火,因為背對著凌梓非,所以她看得不清楚。
陶若听到問話,回道︰「主子,那時有一群黑衣人想要殺你,可還記得?」陶若現在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覺得後怕。
「殺我……」凌梓非瞪大了眼楮。
「是的,還多虧這位小姐救了我們,將黑衣人都打退了。」陶若有些感激的說道。
「小姐?」凌梓非一愣,隨後朝那個在生火的人看去,原來是一個女人啊!可是怎麼覺得好像看到過,又看到了她放在身旁的斗笠,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茶館遇到的那個人!既然她救了自己,當然要道聲謝了,「小姐,真是謝謝你救我一命……」
那個白衣女子笑了一聲,回過頭來,怎麼那麼面熟!「你醒啦!」
「你……你是……南宮邀墨!」凌梓非又是一驚,怎麼會在這里見到她!而且還被她救了!
「記性不錯。」南宮邀墨笑著,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感覺很開心,「被打的地方還疼嗎?」
凌梓非搖了搖頭,心中早已布滿了疑惑,首先黑衣人來殺我,那皇帝安排的兩個高手在哪里?然後在茶館遇上了南宮邀墨,又在之後被她所救,難道她一直在跟著自己?對了,信!隨後神色慌張的模了模懷中,什麼也沒有!「信……信不見了……」凌梓非眉心緊蹙,隨後又看向陶若,「你可看到了我的信?」因為此事的保密,所以凌梓非並沒有告訴陶若關于信件的事情。
陶若看到凌梓非焦急的神色,也是著急,「沒有啊,主子,是什麼信?」
糟了,信還是被人搶走了!凌梓非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喂,呆瓜,你們再嘀嘀咕咕什麼呢!要不要吃些東西?」南宮邀墨看到兩人一直在說話又是不開心了,主要是在生氣凌梓非的注意力一點都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難道除了張婈心以外,他覺得自己連婢女也不如嗎?
凌梓非回過了神,心神有些不安,哪還吃得下東西,于是搖了搖頭,既然這個女子救了自己,那麼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想追究,但是這破廟里只有三個人,「馬車夫呢?」
陶若的眸子黯淡了下來,說道︰「他為了保護主子,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不幸……不幸……」陶若真的很是害怕,那個時候只見血腥染紅了一地,還好主子沒有事情,可是一想起那個馬車夫,陶若還是很傷心,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
凌梓非蹙緊了眉心,安慰道︰「陶若不要哭,這個時候我們能夠活下來便好,便是他的心願,若是此時軟弱了,那他在天堂之上也會恨我們的。」隨後頓了頓,心里也是難過,「我們回去一定要祭奠他的亡魂。」
「恩,主子你說得對,陶若不哭……」陶若抹了抹眼淚。
隨後凌梓非看了看南宮邀墨,只見得那個女子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南宮小姐,這是哪里?」
南宮邀墨听得這麼一問,收斂了一下心緒,回答道︰「這是須彌寺,不過已經敗破不堪了。」
凌梓非點了點頭,既然是須彌寺,那麼距凌府也就不遠,但是信件已經丟失,又怎麼回去交代呢?而且那里也是山石崩塌,也過不去。雖然現在出了皇宮,但是自己不可能放下張婈心……一時所有事都壓在了心頭,讓凌梓非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到底是去哪里啊?」南宮邀墨問道,「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追殺你?之前你在皇宮里呆著不是很好嗎?」
凌梓非苦笑了一聲,被她這麼一問,她也不知道答案了,可是即使知道,也是苦澀無比……
「主子……」陶若有些擔憂,主子自從醒來之後就變得有些落寞,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又經歷了那麼一些,主子應該是累了吧。
此時的凌梓非煩悶不已,從一堆稻草之間爬了起來,發現外面已經是夜深了,斂了斂心緒,看向南宮邀墨,「今日之事真是多虧了你,我凌……獨孤劍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凌梓非思慮了一下,還是不要說真名好,畢竟在宮外,一切都得小心謹慎,若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也是麻煩。
陶若站在凌梓非身後也是驚訝了一番,但是也沒有說什麼,主子的想法就是陶若的信念,所以她不會質疑,主子這麼說必定有她的道理。
南宮邀墨撅了撅嘴,喃喃念道︰「獨孤劍……」這個名字好生霸氣,卻和這麼一個翩翩公子哥兒不相符,有一個‘劍’字,卻什麼武功都不會,真是個呆瓜!想了想,既然這個呆瓜這麼有趣,要不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獨孤劍我看你骨骼不錯,要不你拜我為師怎麼樣?」
「拜師?」凌梓非張大了嘴巴,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
「對啊,想必你現在該知道我有多麼厲害了吧,要不要跟我學功夫?」南宮邀墨勾起了一抹嫵媚的笑意,要是這個模樣被男子見了,不知道該有多少人會拜倒在這石榴裙下,不過凌梓非是女人,雖然是個喜歡女子的女人,但是怎麼說也是專一不二的人,所以即使對著這麼傾國傾城的女子,凌梓非只覺得她美艷動人,但是並無其他。
「這……」恐怕不行吧,自己的身子雖然說不上差,但是也能感覺得到並沒有練武的資質,因為凌梓非本來就是有些笨手笨腳,而這個身子也更是遲鈍,要說練武,不如去躺一覺來的快活,「也不是覺得你不厲害,只是我自己能夠知道自己的身子,並不適合做那些事情。」凌梓非覺得自己本是思想派,又怎麼能夠成為行動派呢?
南宮邀墨還是不死心,「可是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
「可是拜師之事實在是重大無比,要是收了我這麼一個手腳呆笨的人,豈不讓人拿這個當作你的笑柄?到時可……」
「我不怕這些,所以你就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