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母後這是去哪里了?」凌梓非剛踏入寢宮,闔上門,就听得里面一聲傳來,讓她不由得一驚,轉身就看到床榻旁邊站著一個明黃的身影,拓跋庚扈?
皇帝的面色很是難看,眼神凜冽,像是想要把眼前這個人活活撕碎了一般。
凌梓非想想也是,這個人在自己宮殿外布置了那麼多影衛,肯定是知道自己消失了,隨即淡然一笑,「皇上今日可有雅興,居然來哀家的寢殿探望,實在是榮幸之至,不過哀家就是出去走了片刻,讓皇帝久等了。」
「走了片刻?」拓跋庚扈的聲音變得深沉,一股怒氣涌上心頭,居然到了現在還敢欺騙他?隨即沖過去一把掐住凌梓非的脖頸,語氣也變重了,「凌梓非,你最好不要跟朕玩什麼花樣,否則你會知道死字該怎麼寫。」眼楮瞪著,想不到她竟然能夠隨意的逃月兌自己的控制,這樣的感覺著實讓他不好受。
凌梓非倒是了然于懷,也不掙扎,感受到脖頸傳來的力道,啞著嗓子說道︰「皇帝,你不用擔心,心兒既然在你手上,我凌梓非不論怎樣終究會臣服于你,這一次,皇上就等著一場好戲上演吧。」
「好戲?」拓跋庚扈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並未松手,只是稍稍減輕了一些力道,「你指的是已經答應要做好那件事了?」
「或許會有比這樣做更好的方法。」凌梓非的唇畔勾出一道笑意。
皇帝這才眉心一緩,放開了手,「那你倒是說說……」
……
「如此便好,事成之後朕絕不會食言。」拓跋庚扈听完凌梓非的講述也將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倒也覺得可行,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煩悶,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甚至能夠在自己安插的幾個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擄走一人,真是太放肆了。不過既然知道凌梓非的計劃了,也就安心了不少,隨後不再多說什麼,離開了東昭殿。
凌梓非嘆了一口氣,只希望這件事快些過去,這樣也就不必整日擔驚受怕了,心兒也該回來了……
這樣的自己,再也不是從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本來想著是在這皇宮之中好好鬧騰一番,卻沒有想過,到了現在,已經再也掙月兌不開這禁錮的囚籠,自己也成了這偌大皇族之中的一枚棋子,任人擺弄。終究褪去了一身的無憂無慮,卷入了這場浩劫,只要逃得過這場劫難,亦不會去強求什麼,也不會去無所畏懼的反抗這些宿命,因為有些東西無法奢求。若是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那就等到入了阿鼻地獄的時候一並償還吧。
次日午時,凌梓非還躺在床榻之上,就被周圍的吵鬧聲驚到了,卻沒有睜開眼楮,她實在太困了,這些日子她的睡眠都很淺,昨日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是晚了,隨後又被拓跋庚扈脅迫受了驚,在半夜里輾轉難眠,直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傳來之時才入了眠,只是忘記了那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想出來的……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聲音就在耳旁,意識也很清醒,但是凌梓非只覺得眼皮沉重,根本睜不開來。
陶若喚了幾聲,也未見到凌梓非爬起床來,心中更是擔心,主子這些日子都沒睡好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今日睡到了這個時間也不打算吵醒主子的,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必須得讓主子知道,「主子,你醒醒啊,別嚇陶若……」聲音里帶著哭腔,只是床榻之上的主子還是一動不動,「主子……宜妃娘娘……她……他們趙家要被滿門抄斬了!」
像是一個驚雷,凌梓非腦子一蒙,彈坐了起來,「你……你說什麼?」她萬萬沒有想到昨日才與拓跋庚扈達成的協定,今日就迎來了這般的結局,這叫她如何是好,這樣一來,她就是千古罪人,是她連累了趙家,是她斷了趙家的所有後路。
「夜無剛剛稟報,皇上今日下令說是宜妃娘娘受尚書大人指使盜取擎剎國機密偷逃出宮,背叛朝廷,忤逆綱常,株連九族,並且現在已經……將他們一族人推上斷頭台了,午時處斬……宜妃娘娘現今不知下落,皇上也已經派人去追殺他們了……」
凌梓非慌忙之中爬下了床,雖然有些暈眩,但是這件事已經讓她無力再想其他。「帶……帶我去……」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隨之覺得渾身無力,加之受到的打擊一大,竟然直直的昏了過去。
「主子!主子!」耳畔只有陶若驚慌失措的叫聲。
天色漸晚,東昭殿一片寂靜,丫鬟們都是神色不安急匆匆的在寢宮之外忙碌,要知道,她們的主子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了。陶若和秋雨候在床畔,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剛剛太醫也來過了,卻紛紛說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情況,量誰也會擔心吧,秋雨紅著眼楮,她感到了無盡的害怕,說實話,她是很喜歡主子的,主子對她們很好,尤其對自家小姐是給了很多照顧,可是眼下,還沒有救出小姐,主子就已經病倒了,心里更是難受……
陶若則是一臉沉重,屏退了一眾侍婢,安靜的站在床畔,現在主子應該多休息,不能擾了她。可是自己必須候在一旁,若是主子什麼時候醒了也好照顧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站著的雙腿已經腿酸腳麻,陶若也知道這不是辦法,看到身旁那個女子搖搖晃晃的身子,說道︰「秋雨,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秋雨搖了搖頭,「不要緊的,我還要等著主子醒來……」
陶若輕輕嘆了一聲,「我們兩人這麼站著也不行啊,你先去睡會兒,等我累了再叫你起來,這樣硬撐著等會兒照顧主子的時候就會累倒了……」
「這……」秋雨正準備回答,兩人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隨之就不省人事了……
……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救她?」
「不關你的事。」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迷迷糊糊中,凌梓非听到了以上的對話,但是卻不能梳理開來,但是那個聲音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了,隨之刀劍交會的聲音漸漸放大,思維也逐漸變得清晰,只是雙眼還是睜不開來,耳畔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隱隱之中還能感覺得到鼻尖縈繞著一股幽然的冷香,如此讓人懷念。
「心……心兒……」不禁輕聲念叨出了一個讓自己思念已久的名字,想要動彈身子卻還是提不上任何力氣,是心兒嗎?在這個有點清冷的懷抱里卻感受到了無比的安心。
抱著凌梓非的黑衣人身子輕輕一顫,隨即感受到身後傳來的一股殺意,瞬間一手攬住凌梓非,另一手持劍擋了過去,身子朝右側一閃,倒也避開了。
一道赤紅色的劍影掃去,「你果真是師伯的弟子,那好,就讓我們來比一比究竟是誰更厲害。」傳說中的天下五門,武師,劍俠,法家,鬼醫,毒聖本是同宗,師承清伽仙人,仙人當初看出了他們五人各自的潛能,于是給他們五人分別傳授了最適合于他們的技藝,從一而精,天下五門這般的排名也是依照其修為而定,作為第一的武師和第二的劍俠本來就是以武力為重,兩人明爭暗斗歷時已久,當然這五人本來就生生相克,如同金木水火土一般無法交融,于是各成一派,相互牽制,倒也平安無事,如今看來,不止是五門相斗,甚至已經蔓延到了每一門派的徒子徒孫……
黑衣人冷哼一聲,也沒有多說,直接反手一劍,直取其性命,然而男子也是厲害,劍花一挑,便將襲過來的利刃使其偏離了方向,黑衣人已經趁這時間躲開了男子,將身上的凌梓非放下後,才緩了口氣,隨即將手中的劍往後一擋,看到男子持著劍正往自己砍來,一咬牙,俯身回旋一腳,正好將男子踢倒在地,隨即利刃一挑,直指咽喉,一氣呵成。
「我輸了。」男子苦笑一聲,沒想到一開始打成的平手只是因為對方還摟著一個人,為了保護她,所以自顧不暇,才落了下風,這才剛放下人,就已經把自己掠倒在地,絕不是什麼湊巧或者是運氣,這便是她的實力吧。「一劍絕命」也不過如此……
黑衣人冷眼看了看躺在了地上的男子,「你還要殺她嗎?」
男子慘淡的笑了笑,說道︰「當然,我是不可能違背自己的承諾的……要知道,嫣兒,嫣兒她已經自縊身亡了,若是不能為她報仇,我枉活一世……」
「不是她的錯。」黑衣人口中吐出的字眼雖然不帶一絲溫度,但是量誰都會懂得她在護著凌梓非。
「那該怨誰!嫣兒不在了,全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男子的神態接近癲狂,那雙眼楮布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躺在一旁的凌梓非,像是要把她活活捏碎了……
黑衣人嘆了口氣,「事情絕沒有你想的這般簡單,若是你不去帶走趙嫣兒,她也會死,或許連尸骨都會沒有,這樣,你又能如何接受?她已經為你們做了太多了……」看著身後躺著的女子,心底劃過一絲痛意。
男子趁著黑衣人往後看去時的一刻松懈,迅速打開指向咽喉的利劍,隨後將手上的劍往躺在一旁的女子刺去。
說時慢那時快,黑衣人一個閃身為凌梓非擋了一劍,並將自己手中的劍插進了男子的胸膛。
「你……」男子還想說話,但是在那一刻便已經氣絕而亡,他沒有想到,最後的機會也沒有留給他,他終究沒有報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仇……
看到男子倒了下去,黑衣人感覺月復部有些吃痛,「我本不想殺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些天作者君每日都在實習,到了周末只想著玩兒,而且又堆積了各種事,到了現在才更文,哭……
我真的錯了……
懶惰的作者君說過要n更,但是沒有履行諾言,真是愧疚無比,但是n更只能繼續延後了……
我真的真的錯了